我將埋葬眾神 第621節(1 / 1)

“是姐姐讓我來救你們的。”行雨說。“她也來了麼.....”

林守溪隱隱約約明白,為什麼他的金缽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你來的真及時,多虧了你。”林守溪說。

“是啊,太及時了。”慕師靖也說。

林守溪見她有些悶悶不樂,伸手撫摸她的額頭,問:“師靖是受傷了嗎?”慕師靖沒有回答。

她撇了撇唇,問:“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們都相信,我是蒼白呢?”“蒼白?”

行雨聽了,也怔住了,她關心地問:“慕大小姐這是得了瘋臆之症?”“我才沒病。”慕師靖羞惱。

林守溪最寵慕師靖,真的在幫她想辦法:“等你登上舊日王座,再度君臨天下那天,世人大概就相信了。”

“會有那一天嗎?”慕師靖有些心虛。

林守溪想要回答,懷中的小禾卻又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慕師靖與林守溪皆心頭一急,以為穀辭清給的丹藥有問題,幸好,林守溪檢查一番後,發現小禾隻是精神透支引起的頭疼,需要好好睡覺。

為了幫助小禾好好睡覺,林守溪從九明聖王丹書的字堆中拚湊出了一個'睡”字,貼在了小禾的額頭上。

事與願違。

睡字貼在小禾額頭上後,小禾非但沒有睡覺,反而睜開了惺忪的眼眸,這張初見時無不驚為天人的清純俏顏上,泛起了動人的羞紅,她不由自主地纏上了林守溪的身軀,騎在他的腰間,薄翹的唇印上了林守溪的臉頰與脖頸,肆意親吻。

慕師靖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小禾好熟練.....喂,你們這段日子都在做些什麼啊?!”慕師靖呆呆開口,不敢往下想。

林守溪無暇回答慕師靖,他伸手要將小禾身上的字擦去。這時。

身後的雲層中,有金光亮起,將鱗片狀的雲朵勾勒分明。穀辭清的金箭破雲而來!

“小心!”慕師靖大喝。

無需慕師靖出聲提醒,行雨已察覺到危險,做出了反應。“抓緊了。”行雨說。

青龍的身軀陡然一折,幾乎筆直地向地麵俯衝,隨後驟然停頓,騰雲駕霧,向前飛掠。

慕師靖的身軀貼緊在青龍的背脊上,她死死地抓著鱗片,防止跌落。林守溪也緊緊抓著行雨。

神誌不清的小禾依舊緊緊纏在他的身上,嬌小曼妙的軀體與他廝磨。這一幕,慕師靖隻要抬起頭就能看到。

“你們能不能乾點正事啊!”慕師靖忍無可忍,質問。“那你這兩個月乾了什麼正事?”林守溪反問。

“我.....”

慕師靖想到了殊媱,回答說:“我最近在養狗。”林守溪無話可說。

行雨在空中不斷折返,卻始終無法避開這支金箭的追擊。金箭追索而來,其勢不死不休。

“這又是你們從哪裡招惹的女人啊,怎麼這麼凶。”行雨暗暗叫苦。她還沒避開這支箭,又有兩支箭從後方破空而來,威力駭人。

行雨雖也強大,但她還是幼龍,與穀辭清這樣的頂尖高手相比,還有較大的差距。

林守溪的身體被小禾所縛,難以動彈。

於是,他單手脫下了戒指,屈指一彈,扔給了慕師靖,並大喊道:“皇帝屍體在裡麵。”

皇帝的屍體是最好的盾牌。

慕師靖忙將皇帝之屍從中拔出,擋在麵前。但這一次,金箭的目光不是他們,而是行雨。缺少了進攻,最好的防禦也會跟著落空。

金箭命中了行雨。

金箭所過之處,大量的青鱗被摧毀,行雨難以維持本體,拖著血肉模糊的身軀重重地墜到雪地上,轟起巨量雪塵。

她變成了青裙小姑娘的樣子,腰肢鮮血淋漓。

“每次跟著你們都沒好事。”行雨撫著腰間的傷,疼得齜牙咧嘴:“對了,忘了問了,你們為什麼被她追殺啊?”

林守溪、慕師靖、小禾也摔在了雪地裡。

林守溪抹去了小禾的字,小禾終於安分了下來,再次沉沉入睡。慕師靖則摔得七葷八素,站都站不穩了。

“慕姑娘約我們出來見麵,我們麵還未見上,卻是恰好偷聽到仙邀與穀辭清談論秘密之事,於是,這兩個女人打算滅口。”林守溪粗略地解釋了一下。

“我特意看了的呀,明明今天是黃道吉日...“

慕師靖也很委屈,她隻是想約他們見一麵罷了,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與之相比,小禾的捉奸都顯得溫柔極了。

“對了,那個咒語是怎麼回事?”林守溪問。

“我.....”慕師靖輕輕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來了這句咒語。”

“完整的咒語到底是什麼?”林守溪問。

“我哪裡記得住啊.....我剛剛是唬她的,誰知道她這麼不講德行,直接搜魂。”慕師靖說。

“這麼重要的事,你想不起來了?”林守溪詫異地問。

“就是想不起來了嘛,這麼久了,誰會記得啊.....”慕師靖更加委屈。

林守溪早已習慣,他也不可苛責慕師靖,隻環顧四周,問:“我們這是在哪裡?”

“這裡是巨人王殿。”

穀辭清的話語穿透風雪傳來,冰刃般刺入了他們的心臟:“你這小妖女果然在騙人啊,幸好我有所提防,沒有輕信你的鬼話。”

揚起的雪塵裡,神女緩緩走來,金發搖曳,腰臀款擺。轉眼煙消雪散。

初晨的陽光照亮了穀辭清的鎧甲,將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映得宛若天神。

林守溪、慕師靖、小禾、行雨皆沒了戰鬥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穀辭清朝他們走來。

這時,林守溪卻忽然望向行雨,問:“還能幫我抵擋一會兒麼?”

行雨很相信林守溪,她沒有質疑,咬咬牙,說:“能。”行雨強忍著箭傷,緩緩站起,與徐徐走來的金發神女對峙。林守溪則盤膝而坐,舉起了右手。

右手掌心。火焰熊熊燃燒。

九聖明王的金焰從他的掌心噴薄而出,在上空凝成了光焰炙熱的金輪,他單手托舉金輪,如托舉著真正的太陽,令它一點點升上高空!

“虛張聲勢。”

穀辭清搖了搖頭,再次將箭搭在了弓弦上。

真國。龍王廟。

禿頭的僧人照例打開廟宇的大門,卻驚恐地發現,大殿之中,已立著一個黑袍人。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僧人驚詫地問。

黑袍人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神像。

依舊是那居中放置的蒼白之王雕像,銀袍少女隨侍在蒼白身旁,一龍之下萬靈之上。

僧人壯起膽子來到了她的身邊,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買香嗎?”黑袍女子答非所問:“這神像雕得很好,隻是....不像。”

僧人立刻想起了半個月前那對原麵教的小姑娘,她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難道,她們是一夥的?

“敢問這位女施主,你覺得這神像要怎麼雕刻才像啊?”僧人有些氣憤,冷冷地問。

“這樣。”

黑袍女子抬起臉,看向了僧人。

她沒有以麵具遮麵,完整地露出了黑袍兜帽下紅發纖柔的仙靨。

隻可惜,這僧人無福欣賞這傾世之顏,他在看見對方那對琉璃瞳孔時,精神就

如遭鈍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黑袍女子離開了這座龍王廟。

她不知感應到了什麼,看向了巨人王殿的方向。.....·

穀辭清的一箭還沒有射出。大地開始震蕩。

巨人王殿的高牆上,赫然冒出了一個龐大的頭顱—巨人王的頭顱。

這位回殿之後就一直陷入沉眠的巨人王如受感召,竟在這個時候蘇醒,緩緩走出了高聳的拱門。

大地在巨人王的雙足下顫抖。

穀辭清也聽過巨人逐日的傳說,猜到是這金焰在作祟。她立刻將箭尖瞄準了林守溪。

“沒用的。”

林守溪毫不畏懼地直視箭尖,說:“金焰為陽,永世不熄,此時丹靈已成,你縱使殺死我也無法令這金焰消散,相反,你若殺我,臨死之前,我定會竭儘全力,敕令這金焰懸在聖樹院的上空,懸在大靈乾樹的上空,讓巨人王將你們巢穴徹底踏平。”

林守溪托舉烈日緩緩直起了身體,遍體鱗傷的他傲視著穀辭清,道:“你大可毀滅我,連同你們聖樹院的千年大計一同毀滅。”

第397章龍與樹

殊媱平躺在乾硬的木床上,眼睛透過青銅麵具仰望天花板,手腳冰涼異常。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喝一滴水了,喉嚨有火在燒。

她竟然有些想念慕師靖。

她希望此時門外可以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慕師靖推門而入後會立刻來看她,在嘲笑她虛弱得像隻生了病的小狗後,拿水給她喝。

“我在想什麼啊?”

這個念頭才生出,殊媱就感到了一絲驚恐—她竟然對人產生了依賴感。

在龍主殿中流傳著一幅名為“龍神食人”的石壁浮雕。據說那是太古時期,一頭瘋癲的龍王回光返照般清醒,祂說祂想吃一樣東西,哪位兒女能幫祂弄到,祂就將真龍傳承賜給它。子嗣們回殿之後,殿門緩緩閉攏,年邁的老龍坐在白骨王座上,說:“我想吃我的骨肉。”

龍王撕咬子嗣的血腥畫麵作為警示流傳至今。

小時候,殊媱看到這幅畫時,還天真地問隨侍的史官:“這些被吃的,是龍的敵人嗎?”

得知真相之後,她的童年蒙上一層陰影,那之後,她決定不再信任任何生靈。“小姐.....不,慕師靖死了最好,這種又笨又自大的女人,早該死了。”

殊媱咬牙切齒地說著,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從床上爬起,跌跌撞撞走向了灶台的方向,她掀開了蓋在水缸上的木頭蓋子,卻找不到舀水之物,隻能低下頭,用舌頭去舔舐水。

水流入碎裂的五臟六腑中,刀割般疼,但喉嚨的灼燒感總算是緩解了些。殊媱靠在水缸上,休息了很久。

這樣的傷殺不死能讓碎屍重愈的她,但疼痛與難受卻是實打實的折磨。休息好久。

殊媱再度立起。

她開始打理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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