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埋葬眾神 第130節(1 / 1)

慕師靖的招式徹底亂了,她想要反抗,卻被精準地握住了手腕。

林守溪擰著她的手,身影閃至她身後,直接將她按在她的腰間,將她猛地壓在了雪地上。

林守溪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擒龍手有此神效,難道說慕師靖也有龍血……

他再次想起了她蝴蝶骨上的疤痕,又聯想到紅瞳之龍揮動骨翼騰空而起的模樣,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

稍後解開她後背看看,看她還如何抵賴?

“放開我……”慕師靖身子掙紮著,卻再難用上勁。

黑緞般的發、細白的頸、秀麗的背、婀娜的腰臀曲線和衣擺間露出的絕美玉腿,少女嬌軀的每一個細部皆美得不可方物,微微的掙紮更在這清冷與嬌豔間增添了一股柔弱感。

林守溪倒沒有急於去印證自己的猜想,而是道:“我先替你師尊教訓一下你這妖女。”

第93章殺影

慕師靖半身陷在雪地裡,浮凸有致的身軀與滿地堅冷的殘雪不過一衣之隔,少女腰間的穴位被迅速擊中,麻痹感從脊椎中散開,消解了四肢的力氣,她閉著眼,睫上掛起了霜色,眼眸中冷意凝結,其中蘊藏著不甘與屈辱之色。

她被林守溪按在身下,美人蛇般的腰肢輕輕扭動著,少女的鼻尖發出細微的哼聲,妖與仙雜糅在她的身軀上,於是這種柔弱顯現出了誘惑的色彩。

“你,你不可碰我!”慕師靖咬唇輕哼,立刻道。

“哦?為什麼?”林守溪將她的雙手都禁錮在腰後,冷冰冰地發問。

“我……我的身體,有……詛咒。”慕師靖輕輕開口,話語帶著不情願。

“詛咒?”林守溪動作微停,露出了疑惑之色。

“嗯……”

慕師靖螓首輕動,她貼著冰雪的麵頰似比雪更白,更冷,那誘人紅唇間吐出的話語也帶著絲絲的寒意:“很小的時候,師尊在我身體裡下過一道冰清咒,此咒可令我心若冰清,在修道之時事半功倍,然則世上無十全之咒,它會將這種冷深植我體內,稍有不慎,我也會被其吞噬,成為真正的冰山之人,而窺見我身軀的人……窺見我身軀的人,則也會被這種冰冷所懾,洗去七情六欲,臻至心清之境。”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輕,似漸停的雨,她的瞳光也越來越淡,似不可捉摸的風。

“你想騙我?”

這是林守溪的第一反應。

若這是死城之前的慕師靖說的話,他會選擇相信,但如今這個沒有了師尊韁繩牽絆的妖女,她的話再難令人信服。

“我……何必騙你?”慕師靖輕聲說。

“臻至心清之境有什麼不好麼?”林守溪問。

“沒什麼不好。”慕師靖說:“可以讓修道者更醉心於修道,成為真正的仙人,而他所要犧牲的,不過是些許情欲而已。”

“……”林守溪稍一思忖,覺得她確實沒什麼騙人的道理。

去欲存心,這對於大部分修道者而言都是要經過艱難的過程才能抵達,如今卻是唾手可及,而慕師靖也斷然不知道他與小禾的事,她說出這樣的話,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誘惑,她……沒道理這樣。

“你怎麼證明你說得是真的。”林守溪問。

“我不想證明。”慕師靖的聲音轉而溫柔:“我已敗,自無顏再提什麼要求,我……不過提醒而已。”

“我無掛念之人,那還要感謝仙子贈此機緣了。”林守溪的話語透著陰冷。

“那……請便。”慕師靖停止了掙紮。他如饑餓了數日的人看到了佳肴美味,急匆匆地伸出手,將慕師靖腰間的束帶抽下,解落,衣裳微鬆,後領低垂,大片雪肌露出,慕師靖躺在雪地裡,認命般閉上了眼,發出無力的哼唧。

林守溪此舉不過試探,見慕師靖這等反應,林守溪也終於相信了冰清咒的存在……當然,他並不是全然相信,隻是一想到小禾雪發青裙的模樣就不忍去賭,若下次相見,她欣喜若狂,自己則冷眼以待,她……該有多傷心呢?

貼在胸口的婚書契著心跳,發出了滾燙的溫度。

他看著身下同樣絕色的少女,負罪感湧上心頭,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任其於雪地中起身。

慕師靖半跪雪中,接過了林守溪遞來的束帶,她背過身去,正了正衣裳,將束帶束回腰間,她呼吸稍急,胸脯起伏,思緒卻是漸平,今日一事對她而言是恥辱,若在過去道門之時,或許會成為她走不出的陰影,但不知為何,她此刻卻並無太多複雜的思緒,相反,她一想到林守溪相信了自己的話語,唇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挑起,勾出了一抹戲謔的笑。

看來誅神錄上說得果然沒有錯,林守溪確實已有了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你的蝴蝶骨處真的沒有傷疤?”林守溪還在糾結此事。

慕師靖原本以為他是在調戲,此刻她才覺得,對方似乎是認真的……他為何會這麼想?是做了什麼虛幻的夢嗎?

“沒有。”慕師靖確信道。

“嗯,我相信你。”林守溪終於放棄。

另一邊,湛宮也終於停止了閃動,歸於寂靜。

慕師靖盯著湛宮,靜默不語,她剛剛戰敗,自不好意思再提換劍,隻是先前它閃動的時候,慕師靖的心跳不自主加快,仿佛握住了它,就能看到某個熟悉的影。

當然,她也覺得,這隻是無端的幻覺。

慕師靖束好衣帶,從雪地中起身,她麵頰沾霜帶雪,顯得更為白皙,唇卻是紅豔的,如飽滿的梅瓣,林守溪注視了她一會兒,不由自主的側過頭去,閉目靜心,慕師靖見此情形,亦露出微笑,仿佛她才是勝利者。

“先下山吧。”林守溪說:“三界村與魔門皆有可能生變,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好。”慕師靖點點頭。

兩人穿過碎雪與枯林,朝著山下走去。太陽已高高掛起,落到他們身上的光卻冷如寒風,兩人雖並肩走著,看著卻無半點默契,反倒給人一種隨時又要打起來的感覺。

“你師尊為何要給你下咒?”林守溪問。

“我說過了,這是為了更好地修行。”慕師靖說。

“更好地修行?”林守溪搖了搖頭:“斬斷七情或許短期有所裨益,但無論仙人神人,唯有人是不變的,你師尊這樣做,無異於割裂了你作為人的存在。”

“所以我也在對抗這個咒語。”慕師靖說。

“對抗咒語?”林守溪恍然大悟:“所以說,你試著變成這般妖女模樣,主要原因也是為了對抗咒語?”

慕師靖微愣,她想了想,覺得林守溪說得有點道理,於是,這個咒語似乎真的種在了自己心中,她螓首輕點,道:“嗯,確實如此。”

林守溪看著身邊垂下頭,露出軟弱之色的少女,心中也不由泛起了些許憐惜之意。

道門傳人在他人眼中何其神聖,但背地裡,她也不過是她師尊傀儡般訓練的兵器而已。

“你師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林守溪問。

“師尊……”

慕師靖將一綹細發挽至耳後,她想了想,為了讓師尊貼合‘下咒’的身份,便道:“師尊看似冰冷神秘,舉世無雙,實則私下並非如此,她亦不乏陰冷手段,亦有妖媚惑人的一麵,她目空一切,視眾生為草木,許多次,我險些要覺得,我師尊是魔門派來顛覆道門的。”

她說得真真切切,連她自己都要險些信了。

才一說完,慕師靖又將眸光轉厲,偏過頭去,“你為何心聲動得這般頻繁?你……是在腹誹我?”“沒有,我隻是為你師尊的真麵目感到吃驚。”林守溪說。

事實上,就在慕師靖低頭沉思的時候,湛宮劍又閃了閃,三長一短,證明這次握劍的是小語,林守溪不留痕跡地將手搭上了劍,隻見劍中的小語將狐裘毯鋪在膝腿上,正如釋重負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她用近乎唇語的輕聲說:“我娘親走了,但安全起見,今日徒兒就先單獨練劍,不叨擾師父了。”

“好,沒了師父的監督,小語也切不可懈怠。”林守溪囑咐道。

“嗯,我知道啦。”小語乖順點頭。

她說話的時候,慕師靖也在說著自己師尊的不好,小語恰好聽見,同樣露出了氣惱之色,小聲道:“果然壞的師父教出壞的徒弟,這聖子這般壞,看來她師父也功不可沒。”

“小語,你以後也會像她這樣背地裡說我壞話嗎?”林守溪打趣著問。

“當然不會!”小語立刻表示自己的忠心,“我會好好修行,努力成為大劍仙,未來的話,嗯……我既不會成為聖子,更不會成為她師尊那樣的人,我要成為師父這樣的人,將師父的仁愛,善良與強大一並傳承下去!”

看著小語可愛的模樣,聽著她稚嫩而堅定的話語,感動之餘亦有些成就感,他多希望時間可以快一點,讓他看到小語長大的模樣,看到未來她雙眸中依舊飛揚的神采。

“嗯,小語加油。”林守溪說。

小語連連點頭,她做賊心虛般切斷了意識,連忙跑出門去看娘親有沒有扒窗戶偷窺,然後她去給小仙蘿澆過水後便開始認真地練劍了。

慕師靖不太信任地盯著林守溪,問:“腹誹師尊需要這麼強烈的心聲?”

“我在想什麼還需要你管?”林守溪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嗯,我管不著你。”慕師靖淡淡地說。

慕師靖此番態度讓他感到不滿,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方才應先將她按在雪中抽打一頓,讓她不敢放肆,可惜良機稍縱即逝,如今慕師靖對擒龍手有了提防,再想擒住她恐怕更難了。

同樣,慕師靖的言辭也不敢太過激烈,畢竟林守溪的手法過於邪門,她暫時還未想到應對的策略。

兩人離開了白雪皚皚的山嶺,蒼黑的山脈將他們圍住,山的另一邊隱約傳來了鷹的鳴聲。

“你那功法……有名字麼?”慕師靖猶豫之後還是問了出來。

“擒龍手。”林守溪也不隱瞞。

“你又想糊弄我?”慕師靖不認為這麼強的武功有這麼難聽的名字。

“愛信不信。”林守溪懶得解釋,他瞥了慕師靖一眼,冷冷道:“倒是你,明明身負冰清咒,為何穿得這般少?”

“你怎麼知道我穿的少?”慕師靖神色一凜,唇抿成線。

“摸得出來。”林守溪故意氣她。

“你……”慕師靖銀牙一咬,掌化成拳,清美的臉上寫滿了怒容。

“又想動手?”林守溪冷冷地問。

他不由想起了與自己對拚招式時屢戰屢敗的小禾,心想這些心比天高的小姑娘都這般氣盛麼?

林守溪冰冷的話語雖激怒了她,但慕師靖亦是沉得住氣的人,她麵色不改,隻是道:“我倒是願意與你點到為止地切磋一番,隻是尋常切磋,不準得寸進尺。”

她這般說話其實已落了下風,但她並不在乎,自古便有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的故事,她隻需弄清楚對方這怪異的散手,有的是一雪前恥的機會。

林守溪哪裡猜不到她的想法,但同樣,他對於‘擒龍手’的來曆亦很好奇,慕師靖將他當做實驗的對象,他又何嘗不是將對方當成練武的木樁呢?

“可以。”林守溪答應了下來。

山腳之下,兩道淩厲的目光相觸,似短兵相接,他們擺出架勢,運轉著武功招式的手臂很快又碰撞在了一起,接二連三地撞出啪啪的響聲。林守溪運轉著擒龍手的心法,他隻覺得自己的脊椎如鐵鑄的一般,支撐著他身子的運動,其他倒也沒有太過特殊之處。

慕師靖的感覺則要特殊很多。

她發現,自己無論使用什麼招式,隻要一觸及林守溪的手,就會產生一種玄妙的震顫感,這種感覺是從骨與血中散發出的,仿佛雄雞之於蜈蚣,螳螂之於夏蟬,她招式的銳氣被對方四兩撥千斤般挫去,仿佛高溫中的冰,回歸了柔軟的本質。

這到底是什麼武功,怎麼這般邪門?創造出這等功法的該是怎樣的邪道妖人?

平削如鏡的山峰下,兩人規規矩矩地對換著招式,忽然間,林守溪身影驟動,以擒龍手飛快打散了慕師靖的招式,將她一把抱住。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慕師靖愣住了,她厲聲喝問:“說好了點到為止,你這言而無信的小人竟敢……”

話音被一道裂空而來的嘯聲打斷。

林守溪抱著慕師靖,身影一旋,躲進了石壁後方的陰影裡,而他們先前所站立之處赫然插著一柄長槍般的巨箭,地麵被鑿出深坑,飛濺而出的亂石則被林守溪展袖一定,攔在了身前三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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