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報複(1 / 1)

巨龍 獨孤長眉 1600 字 3個月前

安平府雖位於邊陲,可總的來說也算是個大城,尤其是往北即草原,雙方往來貿易讓奔走逐利的商人們賺了個盆滿缽滿。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朝陽暖暉淡淡地鋪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晨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這路上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雖說昨夜的安平府中有陣風波,搞得家家戶戶揣揣不安,但人呢總歸還是要生活的,這不天一亮就出來擺攤做生意。

老杜家的燒餅生意那叫一個絕,因為早些年在鏢局旁開了這家燒餅鋪,自己的手藝也是遠近聞名的好,所以向來生意火爆,單單是這幾百號人每天吃上一兩個那利潤也夠他養家糊口的了。

不過家裡這兩日的老鼠多了些,放在廚廳的燒餅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掉,等過些時日有了閒暇定要這幫老鼠無處遁形。

凡羽四人已經在這地窖中呆了一整日,當然老杜家的燒餅自然是凡羽幾個人吃的,雖說數量不多不能讓所有人吃飽,但保持一定體力還是可以做到的。

凡羽曾趁著夜色出來觀察過一段時間,發現鬱鬆已經向城主討要了通緝令,現在官家勢力和鏢局的人一同合作對整座安平府進行排查。

好在他們是先從邊緣地帶找起的,現在已經繞了一整圈,開始逐步向內圈掃蕩。

凡羽開始在心裡期盼著陳默快些到來,沒有兩虎相鬥他是不可能趁亂出城的。

安平府外,陳默一行人胯下的駿馬一停下便懶得再邁動馬蹄,這一路上皆是風馳電掣呀,八百裡一天跑完如果不是軍隊裡專用於長途傳信的軍馬,恐怕他們可撐不到現在。

陳默皺著眉看向前方這座城池,麵色不佳,不知為何離這座城越近他心中的不安便越發濃烈,他不敢去想那個結果,他仍心存希望。

等馬匹休息片刻,陳默一騎當先猛抽馬鞭,眾人跟著他進了安平府。

萬豐賭場的大東家回來了,這個消息就像是晴空霹靂一般炸響了暫時平靜的安平府,陳默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而鬱鬆的心裡卻忐忑不安。

他之所以畏懼陳默,不是在乎那些狗屁精銳,什麼樣的戰士他鬱鬆沒有,手上沒那金剛鑽怎敢攬這瓷器活,開玩笑他開鏢局的!

可若是那培元境的萬屍門大師前來,優勢的天平瞬間就傾斜了,像培元境對上一批的所謂江湖好手,隻要不自己作死,那必然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一個局麵。

而現在鏢局中的兵力因為大戰的緣故,可戰之士僅剩下兩百有餘,他緊急召喚了關外一些悍匪,今日也入了安平府,總得算來也有那麼四百人。

但他依舊緊張,這種恐懼來自於未知,他不知道培元境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不過沒關係,他很快就會見到了。

“啊!這安平府的布局還是沒變呐!當初我走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現在還是怎麼樣的,真好!”

陳沛看著陳默急忙忙的往自己家裡趕,有些不忿,這可是二十年來他首次回到自己出生的城市,那份懷念感是沉醉且美好的,怎麼能讓這個急躁的生意人破壞了呢?

‘人家可能死了兒子。’

陳沛轉念一想,覺得有道理,隨即放棄了走馬觀花的念頭跟著陳默一同向萬豐賭場趕去。

等陳沛趕上陳默的時候,這個萬豐賭場的大東家竟臉色煞白渾身淡淡顫動著站在地上,他的雙膝已經彎曲了,下一刻就有可能倒下去。

身邊的死士連忙扶著陳默,以防他再度崩潰。

開賭場的人是不可能差錢的,這一點傻子都知道,陳沛自然心裡也明了,不過看著眼前這幅淒涼景象,陳沛臉上的橫肉都皺在了一塊兒。

高大的屋簷閣樓殘破倒塌,名貴的樹種花卉成了灰燼,整齊的青石板上尤有殘存的血跡,整個原先雍容華貴的賭場院子隻是一片狼藉。

陳默呆滯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起身往賭場內跑去,他一路來到了古塔,而陳沛則晃晃悠悠的跟著。

他直衝進古塔中,發現那道暗門早已被人撬開,兩人從暗道下去,裡麵的財物空空如也,甚至連黃金巨門黃金牆壁都被人硬生生鑿碎搬了出去。

陳默仍舊不管不顧,他徑直來到了那間小屋子,發現裡麵的血液早已凝固甚至已經發黑了。地上有好幾具屍體,這些人他都知道,是他專門訓練好給陳陶的,雖說修為實力不高,但勝在忠心,現在這些人死了,那陳陶定然也凶多吉少!

陳默眼睛驟然紅了起來,他的雙手用力的抱住了頭,隨後狠狠的一撕扯,發冠掉落,整個人如同一隻發狂的獅子一般往回走,下令道:“所有人跟我去安平鏢局!”

陳沛麵色也凝重起來,‘我這未曾謀麵的侄孫搞不好就這麼沒啦?’

本想在晚輩麵前出把風頭的陳沛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奶奶的,哪個王八羔子敢壞我的雅興,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於是陳沛也氣衝衝的跟著陳默去找麻煩。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安平鏢局門前,路上的行人感受到了這股壓抑氣氛紛紛避讓,整個主街道竟然空無一人。

鏢局中人見陳默帶人氣勢洶洶的趕來,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鬱鬆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可他沒想到陳默竟然真的把萬屍門的老祖宗請回來了,他命人在高處布滿了弓箭手,門內也設下了刀盾兵,塞外那些刀口舔血的家夥一幅挑釁的看著門外的那群人,這樣的眼神和布置讓鬱鬆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些。

陳默披頭散發的看著安平鏢局禁閉的大門,怒喝道:“鬱鬆狗賊!把我兒子交出來!”

鬱鬆命人用石板堵住大門,自己則站在大門內,對其感道:“什麼兒子,你兒子怎會在我這?休要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陳默怒目圓睜,“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我不客氣!打進去,殺了鬱鬆老狗!”

“諾!”一群持刀死士紛紛砍向鏢局大門。

鬱鬆見狀連忙叫手下小廝從秘道出去趕往城主府,請他來援,畢竟這家夥收了他一百五十萬兩也不是吃乾飯的。

凡羽在地窖裡,聽著地麵上傳來的動靜,可能陳默一輩子也想不到他的殺子仇人就躲在他的腳下。

凡羽心中暗喜終於等來了這波人,隻要他們乾起仗來自己就能趁亂逃脫了。

因為來的匆忙,陳默等人根本沒帶什麼破門工具,隻是一味的從牆外飛躍然後被早已布置好的弓箭手射成篩子。

陳默看著自己僅剩的百來號人就這樣死去心中萬般憤慨,他無助的轉頭看向陳沛,他的希望隻能寄托在這尊老祖身上了。

陳沛也感受到了陳默眼中的期望的暗淡,他高揚著頭顱,想著這下子終於可以抖抖威風了,隨後輕輕擺袖,脖子上的九顆骷髏頭憑空自己飛了起來,並逐漸變大。

骷髏的嘴緩緩張開吐出奇臭無比的氣體,往鏢局門內吹去。

隨後那骷髏頭閃爍著紫黑色的熒光上下舞動朝大門撞去。

“嘭!”

那大門劇烈的晃了一晃,門上出現了九個坑洞,而那骷髏頭卻毫發無損。

鏢局內有弓箭手看著這一幕不僅兩腿癱軟,“這,這是神通啊!不是凡物呀!這世間真有鬼不成?”

鬱鬆一箭便將那嚇破了膽的弓箭手射殺,發令道:“誰敢亂我軍心者,立斬!”

再看陳沛臉上傲然之色溢於其表,他再次揮了揮手,那九顆骷髏頭又一次猛烈的撞擊在大門上,而且開始趴在坑洞處撕咬起來,骷髏的牙齒好像是無堅不摧的利器,將陳年老木做的大門咬成了紛飛淋漓的木屑。

很快便露出了裡麵傾斜著的石板,陳沛聚集內力向那石板轟的發出一拳,“咣當”數百斤的石板當場翻轉倒塌,整個大門也變得破破爛爛。

陳默見此大喜過望,“這培元境果真不同凡響!”

他當即下令,“所有人殺進去!”

所有人士氣大振,從破碎的大門蜂擁而至,兩幫人馬迅速陷入了廝殺。

陳沛絲毫沒有要收回自己法器的意思,那九顆骷髏頭在空中滴溜溜的轉著,隨後衝向了鏢局人群,見人就咬,直接吞食其血肉,每咬一口那骷髏上的光澤便濃鬱一分。

鬱氏三兄弟皆持刀身先士卒,那些召開的亡命徒見者哥仨如此賣命倒也重振了幾分士氣再度拚殺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華麗的寶馬香車緩緩停下,馬車中一中年男人掀起簾子慢慢的走了下來。

“住手!”

此聲如同一道銅鐘敲響般傳遍整個鏢局。

“是城主!城主來啦!”鏢局的人瞬間感到了希望降臨,那骷髏頭太過恐怖,箭射不穿,刀砍不進,一口咬到人身上便是鮮血四濺,太過駭人。

陳沛見竟然有人敢再次打斷自己的雅興憤怒不已,

“你是何人敢在本座麵前喧嘩!”

陳沛不可一世的看著這個中年人,目光裡全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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