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痊愈神速(1 / 1)

巨龍 獨孤長眉 1644 字 3個月前

凡羽四人回到帳內後才覺得這裡醫療設備簡陋的令人發指,無奈隻能讓他倆去其他帳篷找些藥來。帳篷裡隻剩凡、李兩人趴在破舊木板床上,沒有人說話顯得十分寂靜。最終李狂歌先打破了沉默,他臉色蒼白無比,深深的看了一眼凡羽道:“謝謝”,接著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凡羽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家夥還會說謝謝。’

凡羽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鞭痕,那是自己在靈魚河的下遊被擒時讓那都尉抽的,現在已經結痂了,在頭發的掩飾下外人看不出絲毫。不禁自嘲一笑,這莫不過就是舊傷剛愈又添新傷。

但他又有些興奮,他了解李狂歌的性子,知道這份情在李狂歌心裡絕對不輕,而李狂歌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凡羽想起了那日深夜,帳外有人影閃動,他暗中窺視發現李狂歌手持一木劍正練著搏擊之術。於是凡羽默默記在心上,之後發現李狂歌在深夜眾人皆睡之後都會悄悄出來練劍,風雨無阻。好在帳篷方位較偏也不怕被人發現。

木劍的劍尖格外鋒利,凡羽不知他用了多久造的這把劍,隻知道他所謀甚大,“也許他也在謀劃著如何逃出去吧?”凡羽想著,“那麼到時候還能多個助力。”本來凡羽對李狂歌就是惺惺相惜,又有了共同目標,心裡便越發熱切起來。

奴隸要逃跑極難,先不說能不能逃出這荒漠而不被瞭望塔上的衛兵發現,就算真逃了出去,這方圓萬裡都是靡暝族的地界,看見脖子上的項圈和腦袋上的奴印一抓一個準,而且一被抓就是絞刑。若是安分守己的勞作,保不齊還能當個靡暝族的仆從軍,總比餓死和掉腦袋強。但顯然李狂歌和凡羽都不是這種安分守己的人。

於是凡羽決定出言試探,“你身手挺好的,能把許紹打得滿地找牙,這功夫是在哪練的?”

他瞅了瞅凡羽,“我從小跟著我爹打獵,乾的都是從豺狼虎豹口裡奪食的活計,身手不好早就死了。”

“那你爹呢?”

“死了,頭被插在槍尖上,因為殺了兩個想要玷汙我娘的靡暝人,後來我娘和我妹都上吊了就剩我一個。”

凡羽忍住不看李狂歌的眼睛,“我爹是個戰士,他有空的時候總喜歡給我講大道理,但是在我十二歲那年他犧牲了,我娘也害了重病去了,我舅舅又是個遊手好閒的人所以這家隻得我自己來扛。所幸會些養馬的技巧倒也活得下去,不料生活剛有些起色卻被掠來這裡當了奴隸。”

隨後又一陣沉默,“誒,不提了,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我養的馬。”

“那天不會太遠。”兩人對視,眼中精光閃過。

一番試探下來,雙方都清楚了對方想逃出去的心思,局勢轉眼清晰了許多。

許久,阿智和阿文一籌莫展的走進來,手上隻提著一些還算乾淨的布和些許草藥。

“對不起,我們隻找到了這點東西了,現在來上藥吧。”

一番折騰,天色也暗了下來。

下午凡羽兩人沒去乾活,晚上連飯食都減半,每人僅剩半張聞著還帶有餿味的餅。一頓風卷殘雲,凡羽內心隻期盼著這一天趕快過去。

夜深後,有一道人影在凡羽帳前徘徊,好像在躊躇著當進不當進。這時白天的老伯拖著佝僂的身子來看望兩位傷員,卻不想剛好撞見了帳門前的那人。

“大,大人,小人,今天的事。。。”老伯有些慌張所以說話顯得磕磕巴巴的。

“好了彆說了,他們估計已經休息,這瓶藥明天你幫我帶給他們,彆說是我送的,聽明白了嗎?”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陶瓶遞給了老伯。

“是,大人。”老伯小雞啄米般的答應了。

隨後那人離開,老伯正對著帳門站了許久,隨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走了。

凡羽躺在木板床上,石為智的呼嚕聲在帳篷裡回蕩著,他渾身燥熱不堪猶如熔漿在血管中流淌,背上的傷勢正在飛速愈合結痂,一道血龍樣式紋路若隱若現。但凡羽此時意識陷入黑暗,對一切的發生毫不知情,他隻覺得遠處有一微弱亮光正吸引他向前,猛地一聲悲鳴響起,凡羽意識驚醒後發現自己汗如雨下,外頭已是日上三竿。石、賴兩人也外出勞作去了。李狂歌正注視凡羽,見其無礙後又恢複了波瀾不驚。

凡羽扭了扭腰肢,“咦?咋不痛呢?”

接著凡羽嘗試用手把自己撐起,卻沒想到多用了幾分力便直接站了起來。

李狂歌看著這一幕眼珠子睜得渾圓,狠狠咽了口唾沫,依舊無法壓下心裡的驚駭。他用手指著凡羽道:“你,你怎麼...”

凡羽也不知其所以然,隻能含糊敷衍過去。

李狂歌見狀強忍心中話語,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中午那送水老伯前來送藥,見了生龍活虎的凡羽後大為稱奇。而晚上更是讓石、賴這倆胖瘦哥們一陣呆滯,‘怎麼能恢複的這麼快!’。

“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這陣子依舊不能出去,情況異常必惹人生疑引發麻煩。隻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和那顆石頭有關?”凡羽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

靡暝部落屬地,蒼山礦場。

藍天無暇,碧空萬裡。朝陽從蒼山山脈冒出頭來,赤紅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給巍峨的蒼山平添了幾分柔情絢爛。

山腳下,遍野的青草隨風搖曳,每一次起伏都如同接天的翠綠色海浪翻滾,並散發著青草的特有芬香。又如一幅悠閒清靜的草原畫卷緩緩展開,而這畫卷中央有兩匹馬兒懶散的邁著馬蹄,一匹是矯健的戰馬,另一匹則是溫柔的胭脂馬。

胭脂馬的主人是個身著紅衣的少女,她膚白如雪神態悠閒,雙目如一泓清泉,顧盼之間洋溢清雅高華。紅唇皓齒,嘴角微微上揚,冷傲中包含靈動,令人不禁感歎,‘好一個美人胚子’。

而那戰馬的主人看起來粗獷的多,身披烏青戰甲,眼睛狹長且眼神銳利,茂密的絡腮胡中隱藏著一道傷疤。其身後的黑金雄鷹大旗獵獵作響,若是有外人見了估摸著會驚掉下巴,這男人竟是馬踏北域聲名彪赫的草原征服者,宿衛虎騎之主太史慈!太史慈本是東萊郡人,隻不過在他年幼之時自家便被滅族,後來被前靡暝部落族長收養,自此在草原長大。

他溫柔的看向女孩兒問道:“怎麼樣?蒼山的這地界兒還不錯吧?”

“風景是還可以,這回你總算沒騙我。”

“誒?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老爹啥時候騙你啦?”

女孩兒嘟著嘴,給了他一個白眼,“每次都說晚上給我講故事,結果老是和那些個大將喝酒,回來就醉的跟頭笨熊似的。”

太史慈老臉一紅,用手撓了撓後腦勺。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爹,咱們在部落裡待的好好的怎麼就來這兒了?”鐵杏兒看著他臉上帶著疑惑。

太史慈卻是一副恥笑神色,“殿裡的幾個老骨頭覺得找到了主子就想著過河拆橋唄。真以為投名狀是那麼好拿的,這不,和巨龍部落一戰打成了什麼樣子。不過巨龍族也著實衰敗了,想當年它可是七大族裡的魁首,如今不僅被冥鳳族頂了位置,還讓人玩了一手斬草除根。不過杏兒你放心,咱呀很快就能回去嘍,王族裡的那些個酒囊飯袋可壓不住這群草原狼!”

太史慈嘴角淡笑眺望著遠方,雖無豪言壯語,但在這草原上從來就沒人懷疑他的所向披靡。太史杏兒看著她的老爹,臉上也流露出神往。

話說這太史慈本由上任族長完顏祥所收養,完顏祥對太史慈極好,但他弟弟完顏瑞卻與他不對付。在完顏瑞百般阻撓下太史慈的賜姓儀式也攪黃了,從此成為了一個外姓人,但架不住他天資絕頂戰功顯赫,在完顏瑞小鞋不斷的情況下硬是組建了自己的直隸部隊宿衛虎騎,並憑這支騎兵橫掃草原。最血腥的一戰便是赤土坡夜襲草原八部落聯軍大破九百裡連營,斬首十數萬,血流成河,如同在青草原上鋪著一條連綿百裡腥氣衝天的赤紅綢緞,這一戰令其凶名可止小兒夜啼。而覆滅暗狼部落耶律氏則讓他的威望達到頂峰,遼陽(耶律氏東京)之戰也成為了他的定鼎之戰。總而言之,自太史慈起兵以來一戰即克,百戰百勝,靡暝部落也從一個中小型部落逐漸擴張成了雄據大半草原的大部落。但在完顏祥去世後完顏瑞接過了族長之位,太史慈便被有意的放逐,慢慢遠離了核心圈子。

人們都說宿衛虎騎戰力乃草原之最,三萬宿衛虎便可當十五萬靡暝騎兵,而這樣一支力量握在一個並非完顏血親的人手裡,怎能不讓當權者再三提防。不過這次將太史慈調到蒼山來看守礦場著實有了幾分撕破臉皮的架勢。但就算這樣太史慈也依舊不怵,大不了就反了他的!真以為投靠了冥鳳族就當自己雞犬升天啦!

這時有一騎狂奔而至,破壞了眼前的寧靜。傳令官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大帥,完顏麟慶大人已到大殿,正等您的接見。”

太史慈撥轉馬頭,“對喲,差點忘了這一茬。”接著回頭看著女孩兒問,“杏兒,你有什麼需要的跟內務官說,他會給你辦妥的。”隨後策馬向中軍大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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