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難同當(1 / 1)

巨龍 獨孤長眉 1210 字 3個月前

兩人便互相對峙著。趁這個時間,凡羽也趕到了現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場上的李狂歌是和凡羽一同被押往荒漠的四個倒黴蛋之一,剩下的兩人凡羽喚作阿智、阿文。李狂歌算是凡羽在這荒漠中為數不多又對胃口的朋友了,可他的脾氣卻跟他的名字一樣狂傲不羈,且性子尤為冷漠,也僅有凡羽能與他攀談一二。

凡羽剛想叫李狂歌先離開然後再想法子對付許紹,還沒開口就看到周圍的人群各豁開了兩個大口子,很快兩道人影出現在了視線。

其中一人是凡羽這一旗的旗長,姓蔡,體形微胖但不失力量,額角有塊很大的刺字,不過腦袋上一根毛也沒有,光的發亮,有些影響威武的形象,所以人稱‘蔡禿子’。

另一人則截然不同,全身乾瘦,身著墨綠色長袍,看著有些像蚱蜢。

他陰陽怪氣的對著蔡禿子說,“老蔡呀,你這管教下邊人的手段是越來越不行啦,竟然有人敢當眾鬥毆。”

“朱亮,你少亂扣帽子,搞得你的人就無辜一樣,事情我也知道了,是你的人先向那老人家動手的吧。”蔡禿子當即反駁。

隨後兩位旗長便展開了罵戰,而場上本對峙的兩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旗下。

兩波人馬把周遭圍得水泄不通,整個環境嘈雜無序。忽然,一隊靡暝軍士簇擁著一名黑甲男子走來,一行人氣焰逼人,僅僅幾息便震懾眾人。

凡所見者無不退讓側目追隨其身影,後有人低聲道出其身份,竟是看守這荒漠的靡暝都尉,姓拓跋單名一個宏字。旁邊靠的近的人感受到了拓跋宏身上帶來的壓力,驚呼道“拓跋都尉怕是有煉骨中期的境界了。”

神鼎大陸武道一脈分為九境:強筋、鍛皮、煉骨、凝髓、後天、培元、先天、丹罡、神意。

其中每境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巔峰,故稱九境四期式。

待拓跋宏走近,他拔出腰間長劍,目光掃過朱、蔡,問道“爾等不為我族工程做貢獻,反而在此喧鬨是何居心?”

蔡禿子剛想開口,卻被朱亮搶先。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與老蔡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可他旗下的漢子卻太過囂張無辜毆打我旗下壯丁。您看看這都打成什麼樣了,若他無法勞作,必然會拖慢上族工程的進度呀!”

朱亮把那許紹拉了過來,他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成血珈,大塊大塊的附著在臉上看著確實有些觸目驚心,但他心裡清楚這隻是些皮外傷。

許紹見了拓跋宏,隱晦的向他眨了眨眼以作示意。

拓跋宏心中不屑‘若不是看在這家夥當初主動將他姐姐獻上,而他姐姐床笫之術又確實了得,我也不會管我這便宜小舅子那些個屁事。

他仗我權威與那朱亮勾結在這一代橫行霸道以為我不知道?’

想到這他撇了撇嘴,青年知道拓跋宏已回應露出一幅得意神情低下了頭。

“既然如此,犯事者當執行樓牙管事所立之法,鞭刑三十!”

蔡禿子心懷驚疑,拓跋宏不問清事情真相便處之以刑罰,其中必有蹊蹺。可惜他沒看見許紹對拓跋宏使的眼神,否則後來也不至於如此無措。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拓跋宏指著許紹,”你來行刑。“

許紹抱拳答之:“稟大人,此子藐視自家旗長,目無尊卑,應當讓蔡旗長來行刑以申威嚴。”

“好,那就讓蔡禿子來,打到你覺得傷勢公平為止!”

拓跋宏見蔡禿子有所猶豫怒斥之“你還愣著做甚,那件事情你忘否?”

蔡禿子渾身一顫,那顆亮得發光的腦袋垂得越來越低,隨後又抬起,不過臉上換成了一副諂媚笑容。

“我輩自當為大人分憂。”

隨後接過鞭子,走到早已被軍士控製住的李狂歌麵前狠狠抽下,一鞭下去皮開肉綻,一條紅紫色的蛇形印跡在他背上顯現,其上溢出鮮血像一小河。

鞭刑威力巨大,直接把李狂歌赤裸的皮膚撕碎,背部的肌肉纖維組織被打成漿狀。血液與體液混合著一同流出。

在場眾人紛紛彆過頭去,唯有許紹不斷叫好,沒有半分讓停的意思。

李狂歌已受十數鞭,拓跋宏暗自惱怒許紹不知點到為止的道理,眼見李狂歌背上的血肉模糊,他深知再打下去也許就真要了人命,像這樣正值壯年的好貨色能在奴隸市場換好幾個女人呢!

於是朝許紹頻使眼色。

許紹起初無比興奮,但無意中瞥見李狂歌的冰冷目光,他嚇得雞皮掉一地。心中卻湧起了一種強烈想要壓服李狂歌的欲望。

正巧看見拓跋宏眼色,心生一計。

“大人,我看他也快熬不住了,不如這樣,他給我磕個頭認個錯,以後見著我就得低頭,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您覺著呢?”

拓跋宏覺得大善,便叫李狂歌跪下。李狂歌那疼得由青轉紫的臉上閃過不屑,泛白的嘴唇輕啟發出二字“嗬嗬。”

拓跋宏臉上笑容凝固,一腳踹其下顎,李狂歌嘴中瞬間噴出血箭,“狗一樣的東西還敢頂嘴,蔡禿子,你手下人可真能啊!”拓跋宏眼神冷不丁的掃過蔡禿子,蔡禿子腦袋好像要埋進胸膛,臉上露出不甘又化為猙獰,他把李狂歌的頭狠狠的摁入沙土中,下手更重了幾分,“讓你逞能!讓你嘴硬!你這廢物,叫你不懂道理,叫你不守規矩!”

凡羽見此情形大急,立馬站了出來向都尉抱拳單膝下跪,“小子常聽人說大人您心懷慈愛胸襟寬廣是我輩的楷模。現在小子好友觸犯刑法冒犯了大人應當懲之,但是他體虛力弱刑罰過重可能落下殘疾,延誤了上族工期更討樓牙管事不喜,何不將其暫時收押以養傷勢,小子願代他受未儘之刑,此舉即可保勞力不失又可證大人行事公平公正,以揚大人威名,請大人定奪!”

都尉眯著眼看了看凡羽,又瞅了瞅近於昏迷的李狂歌,點了點頭。

凡羽將李狂歌攙扶下去,讓阿智好生照顧,自己則代他完成刑罰。

許紹本與凡羽無仇,但今日之事因為凡羽也就到此為止了,於是恨他恨得牙癢癢。

當十鞭結結實實的挨在身上,凡羽才知道什麼是地獄級享受。

刑罰完成,都尉冷哼一聲帶著軍士離開,其餘眾人也紛紛散去,阿智和阿文兩兩相依的攙扶著兩名傷員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凡羽忽然瞥見了李狂歌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眼神如狼!

片刻周圍的人走的乾乾淨淨,僅留下蔡禿子一人癡癡的站在原地,手中鞭子滑落也渾然不知,直到汗珠流進眼睛才使其清醒。

他蜷縮蹲坐在沙土上,用雙手盤踞著雙膝看著那帶著血跡的鞭子怔怔出神。

許久,他撿起鞭子起身往大賬走去。隻是他的腰彎的低了些,背更駝了一點,看上去好像老了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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