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棋看著施謹。

施謹並不需要親耳聽到回答,轉身離開了劉書棋的辦公室。

晚上,劉書棋致電劉崢冉,向她彙報零諾時尚近期的重點人員情況。劉崢冉正在家裡陪劉淩,聽著劉書棋在視頻那頭一項一項地講,直到提到施謹時,劉崢冉才開口:“她在現在的位子上表現如何?”

這問的自然不是施謹在業務層麵的表現。劉書棋實話實說:“我不認為這個位子能滿足得了她。”

劉書棋大致講了講施謹從上任前到現在的一係列手段,從“分而治之”到“釜底抽薪”,施謹對人的判斷能力和對局麵的掌控能力遠超劉書棋一開始的想象。

劉崢冉聽完,“嗯”了一聲,並不見意外。

視頻那頭,三歲半的劉淩坐在劉崢冉的辦公桌上玩,肉乎乎的小屁股下麵壓著一遝遝的報表和文件。劉崢冉看向女兒的目光格外溫柔,劉書棋隻有在這種時刻才能見到劉崢冉的這一麵。劉書棋想,早在劉崢冉給施謹這個位子時,多半就已經預見到了劉書棋今時的結論。劉崢冉親手挑人,不光是挑眼下能給她做事的人,更是在挑二十年後能給劉淩做事的人。

劉書棋問:“您還要給她更多嗎?”

“不急。”劉崢冉把女兒從辦公桌上抱下來,“看看她還能做什麼。也看看她還敢要什麼。”

施謹再和薑闌吃午飯,兩人誰都不再提楊文天此人。

十月北京的大會開完,劉崢冉的重心全在集團年底的董事會換屆。種種集團總部鬥爭的八卦隔著上千公裡也能傳到上海,薑闌和施謹互相交換各自聽說的內容。信息互換後,兩人不免提到陳其睿至今不明不朗的態度。

說好聽點,陳其睿對外的姿態是理性中立、明哲保身;說難聽點,陳其睿是在騎牆觀望,不到最後一刻不會亮牌。而陳其睿就算是騎牆,也有騎牆的充足資本,劉崢冉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用他,畢竟業內除了陳其睿就沒第二個能頂著上海疫情封控交出百分之六十七的業績同比增長數字的一把手。

施謹問薑闌:“你怎麼看?”

在零諾集團這樣的民營企業做高級職業經理人,不站隊不可能。薑闌和施謹站哪邊,取決於陳其睿最終選哪一邊。陳其睿的前程不光是他一個人的前程,更是他下麵所有人的前程。

換個人,薑闌不可能講心裡話。但施謹於她亦盟亦友,兩人之間的信任和情誼在近幾個月已得到了充分的培育和驗證。施謹跟隨陳其睿的年份比薑闌還多幾年,論起對陳其睿的忠誠,恐怕施謹也在薑闌之上。思及此,薑闌也便沒有什麼是對施謹講不得的,“老板自己不做ugly的事情,這你知道。”

陳其睿自己不做,不代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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