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風波(1 / 1)

“你……”上官朔驚詫地看著走近麵前的她,雙眸中閃動著迷蒙而複雜的光。他不是叫她走了麼?為何她還要靠過來!極劇的痛楚與強烈的欲望正一點點侵蝕著他的理智,他不知道他還可以把持住自己多久。她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見底,靜得不起一絲波瀾,隻淡淡道了一句:“我當你的解藥。”上官朔心中微動,不由驚怔地睜大了眼。體內洶湧的烈焰燒得他灼熱難耐,衝動不停尖叫著想要擺脫理智。終於,在她的手指輕觸到他胸膛時,他身子一僵,低吼一聲,伸手緊緊擁了住她。低抑的喘息聲伴隨耳鬢廝摩,轟然炸入思想裡,他望見唇色一片瀲灩,淡淡的白梅香氣更包裹著逐漸高漲的體溫而充盈鼻間。心底呼之欲出的悸動與渴望,是對他深埋已久的**。輕輕勾起那張素淨淡雅的下顎,卻不見明亮的雙眸中浮現任何一絲拒絕的意味,再也壓抑不住的欲望如潮水般湧上來,他將她壓倒在了**……清冷的月光下,泠泠寒風吹動,夜色卻是如此迷醉。屋內卻纏綿悱惻,春意正濃。曖昧的喘息聲交織在空曠的房間裡,就連空氣,都似乎在微弱的燭光下被染成了粉紅色。交纏的身體,彌漫的香味,引起深深淺淺的情欲。貪戀的唇齒相合,軟舌繚繞,瘋狂而又熱烈,**肆意……深沉的夜,漸漸淡去……*次日清晨,上官朔醒來之時,枕邊已空無一人,隻餘下一縷淡淡的幽香。她已經走了麼?而他竟睡得如此沉,絲毫未察覺。在她麵前,他總是這般不自覺地便放鬆了應有的警戒。不管與任何一名女子歡好之後,他都不曾熟睡過,因為他要時時刻刻提防著身邊的人,除了白楓外,他不相信任何人。然而,在她身邊,他卻可以如此安心地入睡。是因為,他已將她當做親近可信的人了麼?而她,昨夜主動獻身替他緩解痛苦……她真的如她所否認的那般不喜歡他麼?他不信。他唇角露出一絲不意察覺的微笑,她就如白梅一般,那麼淡雅,那麼美麗卻也那麼純潔,這樣的她願意和他一起度過一生麼?一生?好遙遠的詞啊,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想到一生呢?他似乎真的被她蠱惑了。方自和衣下床,外麵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王爺!”“何事這麼急?”他開門,凝眉看著門口的白楓,沉聲道:“可是有君逸仙的下落了?”白楓搖頭,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剛收到的消息,王爺名下的所有商行都被雪衣樓所劫了!”“什麼?”上官朔臉色微變,眸光瞬時冷了下來,如水下的冰,沒有溫度。雪衣樓……果然是有意與他作對! 而且,商行的機密還在外泄……即是說內奸還一直在府內!月嬋已死,那麼,會是誰?難道是君逸仙?此人潛伏王府之中多年,又對他持有敵意,會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怪。何況,以他的身手和能力,想盜得府內機密也不是難事。君逸仙,果然是個不得不除之人!“另外,還有一件事……”白楓吸了口氣,神色複雜道:“昨夜有人闖入天牢,梅淵林被人劫走了……似乎也是雪衣樓之人所為,並且還放言梅府是遭人所陷害,並未叛國通敵。”上官朔眼神一凜,麵上閃過一絲冷厲之色,雙手緊緊握起,“雪、衣、樓!還沒查出樓主宮玉軒在何處麼?”白楓有些慚愧地垂下頭:“已經儘力在查了,隻是還未有結果。”無人見過雪衣樓主的樣貌,在諾大的京城中想要尋到此人實在不容易。“那宮中還有傳出什麼消息沒?”冷冷的聲音從齒縫間逼出,若刀鋒般銳利。“皇上已下旨將梅府的行刑暫緩,全力追捕賊人下落,並再次徹查此事。”白楓眉頭緊蹙,有些擔憂道:“王爺,若皇上要重查此事,似乎會有些不妙。”若查出王爺是陷害梅淵林之人,後果可就……“無妨。”上官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多年的精心準備,又怎會如此容易被查出來。傳令下去,繼續追查雪衣樓及君逸仙的下落!”看來,他的對手是越來越多了。*薛紫翎回到落梅軒,便讓溪兒準備熱水沐浴。昨夜的溫存還殘留在身體上,似乎怎麼也散不去。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昏了頭腦般主動迎合他,隻是……“你還不明白麼?我不會再碰除你之外的女人!”“可是,我不想強迫你。”他的話一直縈繞在心間,她的心已然又被撩起了一絲波瀾。她隻是為了還他當日救她的人情,她如此對自己說。所以,昨夜的一切都該遺忘了,她要連同他的溫柔也一並洗去!“哎!你是哪來的小孩,不許亂闖!”忽然屋外傳來了溪兒的嗬斥聲。薛紫翎微微一蹙眉,淡淡問道:“溪兒,何事如此喧嘩?”“小姐,有個不知哪裡來的小孩擅自闖進園中,說要見你。”小孩?她微微凝起了眸子,若有所思,“好,我一會就出來。”更好衣出了屋子,看到正坐在園中石凳上的小小身影,她先是怔了怔,隨即輕輕笑了:“笑兒。”坐在那的男孩正是她帶回府中的含笑。男孩聞聲轉過頭,看到她後,小臉上立時露出了欣喜之色,起身朝她奔來:“姐姐!”薛紫翎笑著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在府中過得可還習慣?”含笑點點頭,拉著她的衣袖,道:“本來早就想找姐姐的,可這幾天一直在跟著師傅念書習武,都沒有空閒,今天好不容易才向師傅請了假來看姐姐。”念書習武?薛紫翎卻是微微一怔,沒想到上官朔竟給他安排的這麼周到。她淡淡勾唇一笑,“既然有師傅教,那你可要好好學才是。有什麼需要的就跟姐姐說,姐姐會儘力幫你。”含笑用力地點頭,一張俊秀的小臉上滿是鄭重之色,十分認真道:“我一定會好好學,等我長大以後,就可以照顧姐姐了!我會好好照顧姐姐一輩子!”他鄭重的承諾說出口,卻是讓薛紫翎又是一怔,啞然失笑:“笑兒……”“我已經沒有爹娘了,如今姐姐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含笑低垂著頭,抓著她衣袖的手漸漸收緊,“所以,我一定會保護姐姐,絕不讓姐姐受人欺負!”在他被娘拋棄之時,在他以為已然沒有人再要他之時,是她伸出手,給了他溫暖,在那一刻,他便已決定以後要為她而活!薛紫翎輕輕握住他有些冰涼的小手,微笑道:“笑兒,不要恨你娘,相信你娘還是愛你的,所以,你並不隻是有我一個親人,你還有你娘……”“娘已經不要我了,她已經不再愛我了!”含笑頭垂得更低,聲音有些喑啞,手微微顫抖著。“笑兒……”她歎口氣,還欲說些什麼,含笑卻驀地抬頭,笑著打斷她道:“姐姐,帶我去四處轉轉好不好?來這幾天我都沒有逛過。”薛紫翎知道他是在有意逃避這個話題,也不強迫,淡淡一笑,點點頭:“好。”*暖暖的陽光灑下,空氣中漸漸有了春的氣息。薛紫翎漫步在園內,看著前麵一直興致勃勃說個不停的含笑,唇邊掛著一絲淺淺一笑,那般的柔而淡,猶帶一絲清風的涼意。忽然,一陣淒厲的貓的慘叫聲傳入耳中,含笑聞聲望去,但見前方的園中站著幾名女子,腳邊正躺著一隻瘦小的貓兒。其中一名衣飾華貴的紅衣女子正喝斥著身旁的丫頭道:“給我往死裡打!”一名丫頭聽令拿著手中的鞭子狠狠打著腳下的貓兒,可憐的貓兒一邊慘叫一邊想要閃躲,卻被頸間的繩子牢牢拴著。“太過份了!”含笑看不過,氣憤地衝上前去。薛紫翎想阻止已是來不及,隻得無奈地也跟了上去。“喂!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地對待一隻小貓,太沒人性了!”含笑憤憤地瞪著那幾名女子。紅衣女子眯眼打量了他片刻,紅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哪來的小鬼,竟敢管我的事,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含笑輕哼一聲,道:“我才不管你是誰,總之不許你再欺負這隻小貓!”紅衣女子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冷笑一聲道:“好個不懂事的奴才,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不懂什麼是規矩!燕兒,連他一起打!”“你想打誰啊?”冷不防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一身素衣的女子緩步走過來。紅衣女子聞聲望去,看清來人後,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堆起一臉笑容道:“原來是王妃,怎的有空到香茹這來了?”“不過剛好路過罷了。”薛紫翎輕瞥了她一眼,神色依舊淡然無波。“姐姐!”含笑見她來了,忙奔到她身旁。香茹看著關係親密的二人,不由微微凝起了眸子,巧笑道:“原來這孩子是王妃帶來的,我還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奴才。”含笑不滿地瞪她一眼,正要說話,卻被薛紫翎截在了前麵:“小孩子不懂事,望香茹妹妹不要介意才好。”“王妃說的哪裡話,香茹怎會和小孩子計較。”香茹輕輕一笑,笑容卻是毫無半絲溫度。薛紫翎微微眯起了眸子,看著躺在地上已是傷痕累累的小貓,淡淡問道:“不知這隻貓兒哪裡惹到了妹妹,要如此打它?”香茹輕瞟了貓兒一眼,不以為意道:“我閒來無事讓人買回來的貓兒,怎知它這般不識好歹,竟然抓傷了我的手,自然是要好好教訓它了。”含笑卻是忍不住叫出聲:“肯定是你惹急了它才會抓你的,明明是自己的錯還怪貓兒!”香茹眼神微微一冷,看著薛紫翎,道:“王妃,你該好好教教他如何說話才是。”薛紫翎卻淡淡一笑:“我倒覺得他此話並未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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