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為自己的公公生孩子(1 / 1)

“什麼?”我驚了,“我長姐那個脾氣,自小便不願意吃一點虧,彆人若給了她一點虧吃,她便十倍百倍還回去,她肯為一個老頭子……還是自己的公公生孩子?”“這事兒說來有些複雜,”凝落解釋道,“首先呢,你那位二哥也到了弱冠之年,令尊就想給他謀個好職位,恰好禮部有個空缺,而禮部正是以曾尚書為首。”“所以我爹,為了我二哥,把我長姐賣了?”我嘲諷地笑笑,“倒是他乾得出來的事。”“我說了,你長姐也是願意的,”凝落又道,“你想啊,曾卓死之前,你長姐沒能懷上他的孩子。若曾尚書真的老來得子,那這尚書府,還有你長姐的地位嗎?”我想了想,的確,若曾尚書再生一個兒子,自會將這個兒子當成掌中寶,我長姐一個寡婦,又沒有子嗣,自是撈不著什麼好處。頂多靠著侍郎府長女的名頭,安安生生過一輩子罷了。但我長姐這個人,向來就不是能安生的,早就被嫡母教的不論是非,也容不下人了。“所以,我長姐為了能在尚書府攬大權,就去替自己的公公生孩子了?”我還是覺得難以理解,“這真是荒唐,若傳出去……”“尚書府的家事,誰敢隨便議論?”凝落歎道,“皇家貴族、高官大臣,越是權勢地位高的,做出來的事兒就越見不得人,不過是平日裡裝得好,又沒人敢說罷了。”我也跟著歎了歎,是啊,誰又會想到,王府的世子妃,逼著自己的弟媳婦墮胎呢?又有誰能想到,世子妃專門為世子納妾留種,孩子生下後就把人家置於死地呢?這些高門大戶的事兒若拿到明麵兒來說,恐怕人人都能領上一份砍頭大罪。“你那位長姐還是有些本事的,”凝落看著我道,“說到底,她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是因為夫君死了。所以啊夫人,你回京後可要小心她。”凝落提醒我小心長姐,蕭浮生也曾提醒我,小心長姐。看來我這一遭兒,是不大好過的。我和凝落待了一會兒,蕭浮生他們也都出來了。看子衿也跟著出來,我奇怪道:“好不容易回來,子衿怎麼不多在家待兩日?”“我是軍人嘛,”子衿笑笑,“自然是要奉軍令的,我們此次是陪將軍回京述職,將軍能讓我見一眼父母,我已經很知足啦。”子衿說著,又朝我跑過來:“夫人,我娘說的話……”“我沒放在心上,”我對他笑笑,“放心吧。”凝落又和蕭浮生交談了一陣後,我們一行人便進了城。果不其然,我一露麵,便引得道路兩旁的人議論紛紛,若非蕭浮生和一眾將士在側,我怕是要被扔上一路臭雞蛋爛葉子。子衿和小七一人一個護在我身旁,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些人。 我苦笑一聲:“沒事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小七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就在這裡胡說八道。”“他們又怎會專門去查這些事情?無非是人雲亦雲罷了。”我雖表麵裝得不在乎,心裡仍是有些難受的,看著那些人指指點點,誰心裡又會好受呢?可我分明……什麼都沒做錯……我抬起頭,看著走在最前方的蕭浮生,他脊背挺得筆直,便是背影,也給人一種不敢冒犯的肅殺感,或許……他隻要解釋一句,我便不會再受千夫所指。但我知道,他不會。在王府眼中也好,也京城眾人眼中也罷,他蕭浮生從來沒瞧上過我這個夫人,此次帶我出去,也不過是拿我當餌,去抓秦明隱罷了。如今秦明隱雖是抓到了,但城池卻丟了一座,不知這罪名,我又要背上多少。我輕輕歎了口氣,不再去看他。蕭浮生說過,不要把希望放在另一個人身上,是的,我也的確不該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回到王府之前,子衿和小七便跟著其餘將士一同去休整了。王爺他們還是做樣子的來迎了一下,世子妃抱著才滿了半歲的孩子,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蕭浮生下了馬,一一拜過,我亦跟在後麵一一拜過。而後,王爺開了口:“浮生沐浴更衣,進宮麵聖。歸荑,回去休整後再去拜見王妃和世子妃。”“是。”我又拜過,和蕭浮生一道兒回了院裡。見我們回來,玲瓏高興得很,早已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和更換的衣服。伺候我沐浴時,玲瓏又擔憂道:“尚書府前些日子大婚,您那位姐姐嫁給了曾尚書,還給咱們發了請帖,當時我瞧王妃和世子妃的臉色,都難看得很。”“這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躺在溫度正好的浴桶內,舒服地嗬了口氣,“我都為蕭浮生去尚書府門口炸屍了,這事兒無論如何,也推不到我和蕭浮生身上了。”“可世子妃她們哪裡會講道理,”玲瓏附在我耳邊低聲道,“聽聞王妃和世子妃去參加大婚時,您那長姐話裡話外都在說你不是,甚至扯上了禮部和王府的關係。”聽到這兒,我倒真的有些擔憂了。春闈一事,本就是仗著禮部的關係,世子才去領了勘察的職責,蕭浮生也被喚著去了。誰知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曾尚書獨子被當場殺死。便是刺殺一事推不到我和蕭浮生頭上,這勘察失責一罪,總歸是推得過來的。禮部若不願與王府交好,王府自然失了一大助力。我和蕭浮生本就是連接著王府、戶部和禮部之間的紐帶,如今紐帶搞死了人家的兒子,人家自然是不大滿意的。最終這份氣,也隻能撒到我和蕭浮生頭上了。“哎……”我輕輕歎了口氣,“希望蕭浮生安排做得好,能讓我少受些折騰吧。”“夫人已經受了好多罪了,”玲瓏心疼道,“您看,這手也粗糙了,皮膚也黑了,還瘦了……”“這都是小事,”我拍拍玲瓏的手背,“於我而言,這些也算不上受罪。”“那什麼才算受罪?”玲瓏到底不是凝月那般細作,沒受過太多苦,才能問出這句話來。我想了許久,才喃喃道:“看不到儘頭,才是真的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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