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將軍荒唐(1 / 1)

大夫為我診治換藥後,我精神仍不大好,但世子醒了,按理,我總該要去拜見一下。我本以為,蕭浮生該同我一起,卻不知他出去做什麼了。我問玲瓏,玲瓏也不知道。“夫人,咱們要不等將軍回來再說吧,”玲瓏很是擔憂,“你自己去看世子,少不了要被世子妃刁難。”“若是他一直不回來呢?”我苦笑道,“你是第一天認識他嗎?深夜晚歸,徹夜不回,不也是常有的?”“可是……”玲瓏嘟囔著,“將軍不是三日後就要去邊關了嗎?難道他去找凝月姐姐商量事情了?”以往蕭浮生去尋凝月,玲瓏都知道,這次走得急,連玲瓏都不知道他去乾什麼了。“有可能吧。”我想,秦明隱折騰這麼一遭後,在大理寺眼皮子底下逃脫,凝月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是他做的,該去查一查才對。蕭浮生許是去問凝月秦明隱的事情了,但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來,亦是說不準的。無奈,我還是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前院拜見。我方才收拾好準備出門,雲瑤卻來了。見著雲瑤,我心底仍是有些發怵,但或許這幾日在牢獄中,蕭浮生教了我許多,我知道雲瑤亦是可以做我墊腳石的人,便也沒那麼怕了。見我收拾得得體,雲瑤行了禮笑道:“二夫人,王妃讓我來給您送些補品,順道兒跟您說一聲,您在大理寺受了刑,身子不好,就不必去拜見了,好生養著吧。”這倒是讓我有些詫異。昨兒在牢獄裡,蕭浮生跟王爺說了那番話,王爺雖有動容,卻也沒放我們離開。若非邊關告急,聖上下了令,恐怕此時我們還在牢獄裡待著呢。換而言之,王爺王妃並沒有完全相信蕭浮生的話,對我也仍是有懷疑的,怎就這麼好心,還給我送補品來了?我想歸想,王妃這情總歸還是要承的,我讓玲瓏接了,又對雲瑤道:“代我謝謝王妃。”雲瑤笑著點點頭,準備離去。我又叫住她,道:“世子怎麼樣了?還好嗎?”“好多了,”雲瑤回過頭來,“醒了之後就好得很快了,如今隻是要多休養,二夫人不必擔心。”我點點頭:“好,這就好。”收拾打扮那一陣兒,我本就覺得很累了,如今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更覺得全身乏力,傷口也有些隱隱作痛。不用去拜見世子了,對我而言自然是好事,雲瑤一走,我便由玲瓏攙著進了屋,催促她道:“快替我解了頭發寬衣,我想睡會兒……”玲瓏服侍我到後麵,我已是昏昏欲睡了,在牢獄裡常冷得睡不著,亦或是被老鼠蟲子嚇醒咬醒,那幾日幾乎都沒睡過好覺。這一睡,我便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時,早不知今夕是何夕。隻是睜眼,仍然沒看到蕭浮生。 “夫人醒了?”玲瓏忙端了盤子來,“您睡得太深,我不放心,又找大夫來看了,大夫說您今天中午之前應該會醒,果真就醒了。”她一邊說笑著,一邊把盤子上的湯碗端了下來,“這是我找廚子煲的雞湯,能養身子的,您喝一些。”我驚訝道:“你都能使喚得動廚子了?”“哪兒有,”玲瓏笑笑,“是將軍打了招呼的。”“蕭浮生?”我四處望望,“他回來了?”“回來了,又走了,”玲瓏四處瞧瞧,又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現在咱們王府裡都在傳,將軍行事太過荒唐。”我不解:“怎麼說?如何荒唐?”玲瓏道:“再過一日,將軍就要遠赴邊關了,您又受著傷,他不說在家裡守著您,也不說去瞧瞧世子,反而日日流連在青樓,和他那相好耳鬢廝磨……”玲瓏那語氣,完全是把這話當說笑講給我聽的。我也自然聽得明白,蕭浮生那相好,應該就是指的凝月了。蕭浮生喜歡青樓的凝月姑娘,這事兒王府都知道。至於蕭浮生找凝月究竟是做什麼,王府眾人自然不知,那傳出這些話來,也就無可厚非了。玲瓏說完,臉上還憋著笑:“夫人你說,咱們公子荒唐不荒唐?”我搖搖頭:“嗯,確實荒唐。”總歸,他就這麼荒唐了三日,第三日晚上,才戀戀不舍地從青樓回來了。玲瓏來報我,說蕭浮生一回來,便被王爺堵在門口了。“嗯?”我疑惑道,“王爺堵他做什麼?王府不是一向不管他這些荒唐事麼?”“這次不一樣啊,”玲瓏道,“夫人你還沒聽說吧,邊關傳來連丟三座城池的急報時,滿朝文武都驚慌了,聖上問何人能去奪回這三座城池,一眾武官竟無一人敢應。”我雖不知朝堂上這事兒,卻也知道近年大梁戰亂就沒斷過,除卻南境,北邊東邊也一直有敵來犯,一些偏遠地區還有細作煽動暴亂。這次恐怕不是無人敢應,而是本就無人可用了。我問:“然後呢?”玲瓏邊比劃邊講,說得眉飛色舞:“然後他們就想到咱們家將軍了啊,滿朝文武跪拜請命,請聖上下令,讓咱們家將軍出征,據說那場麵,可是精彩極了。”我笑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凝月姐姐跟我說的啊,”玲瓏道,“凝月姐姐厲害得很,宮裡也有眼線的。”“噓!”我忙製止了她,“隔牆有耳,這麼危險的話不要隨意說出口。”玲瓏忙雙手捂著嘴,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夫人。”我恍然想起,幾個月前,蕭浮生也是這麼教育我的。我又笑笑,繼續問道:“然後呢?這跟王爺堵住蕭浮生有何關係?”玲瓏又坐過來道:“文武百官共同請命,這是多大的事情,聖上得多重視?給咱們將軍三天時間,是為了讓他稍作調整,可他這調整……”玲瓏笑笑:“為了麵子,王爺也得訓他幾句不是?”她說了這麼一大圈兒,總算是說回來了。“原來如此,”我讚同地點了點頭,“那著實是該訓他幾句。”聽我如此說,玲瓏又笑著湊過來道:“夫人也這麼覺得?那夫人是不是生氣,將軍這幾日沒陪著你?”我搖頭笑笑:“我為何要生他的氣?”玲瓏似是被我問懵了:“夫人和將軍,是夫妻呀……”“我與他……”思及二姐和舅舅的事,我又搖了搖頭:“在牢獄中,蕭浮生告訴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所以,我不可太依賴他。”“很好!”我話音剛落,蕭浮生便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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