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交易而已(1 / 1)

莫悔伸手想要阻攔,莫怯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淩冽的盯著他:“彆過來。”莫悔就隻能停住,緩緩將手收了回去,歎息道:“我答應你。”莫怯看了靳閔一眼,他此時陰沉著一張臉,就冷眼旁觀著,但應該是顧忌莫悔,他也沒有動手。他應該很想殺了殷渡,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這次該是要恨透她了。她這才回頭去看殷渡:“快走…”殷渡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他渾身是血,麵色蒼白,看上去異常虛弱,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了,連站著都要費儘全力了。“我不走…”他朝莫怯踉蹌走來,“我若走了,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傷了你,沒有信你,你是不是恨死我了?”莫怯沒有回答他的話,隻對他說:“我讓你快走,彆白費我救你。”“我不走…”他盯著莫怯,眼中淚光閃爍,“比起再也找不到你,我更寧願死。你知道我這兩百年是怎麼過的嗎?”莫怯看著魔怔了似的殷渡朝自己走來,那快破碎了般的神情,加上他臉上原本就有幾道傷口,像是真的他隨時會散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趕緊離去。換作是她,她也不會拋下他自己去逃命。正在她為難之際,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他身側。是之前說她是采花賊的妖王穆箏。莫怯知道當時把穆箏救走的人是殷渡,知道他們肯定相識,便對她說:“帶他走。”“我不走…”殷渡一揮衣袖,力度太大差點踉蹌著摔倒,被穆箏扶住了。“對不住了。”穆箏話音落下,已經將殷渡劈暈了。她攬著殷渡,對著莫怯說了聲“多謝”。緊接著兩人身影就消失了。莫怯又望向莫悔,莫悔寬慰道:“哥,他已經走了,把劍放下。”他說著朝莫怯走過來,緩緩伸出了手。莫怯沒有把劍給他,而是說到:“再等等。”莫悔伸著的手就沒有再進一步,隻小心翼翼的回答:“好。”等她覺得殷渡應該離開得夠遠了,她手突然脫力,劍從手中滑落,她朝前栽了下去。那憋著的一股勁,就這麼泄了個乾淨。眼皮重得抬不起來,眼皮將合不合之間,她看到靳閔單膝跪地撐在了地上,他好像也十分痛苦。他也傷得很重嗎?他剛才也是在強撐嗎?難怪他不趕著去殺了殷渡,原來他也傷得很重了,並不是顧忌她。他跟她還真是相似啊!都愛強撐,她想。他望著她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驚惶。莫怯沒有看得真切,想要再睜眼去看,卻怎麼也睜不開了。意識也開始模糊。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本來傷就還沒好全,也隻能用靳閔的五成靈力,要抵擋他們兩人的殺招,確實不可能。 至於靳閔的驚惶,應該是她看錯了。…叮鈴叮鈴。清脆悅耳的響聲,能安撫一切不安與恐懼。莫怯覺得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似乎把過去的經曆都切切實實的又體會了一個遍。睜開眼,所見是熟悉的屋頂。這屋子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她在無禁城的鐵匠鋪的屋子。她緩緩扭頭,看到莫悔趴在床頭。她沒有吵醒他,而是環視了屋內一圈。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沒有看到靳閔的身影,她隱隱有些失落。果然她看到他臉上擔憂的神色是她眼花了。現在他確實是不該在這裡了,先前是應了莫悔的要求才一起去救她,他的要求應該就是讓莫悔配合他去殺殷渡吧!這麼簡單的交易,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殷渡可是巫冥族最大的威脅。也隻有他才足夠當籌碼來讓靳閔答應莫悔一起去救她。現在交易結束了,應該說是被她攪黃了。莫怯腦子很亂,她就盯著屋頂在發呆。不知過了多久,響起莫悔的聲音:“哥。”莫怯這才把思緒拉回來,看向莫悔。他笑得很是開心,激動得眼中有淚光:“你終於醒了。”“哥?”莫怯皺了皺眉,“你是在叫我?”才以性命相逼讓他放了殷渡,現在有些無顏麵對他。“是啊!”莫悔點頭,“哥,我是莫悔啊?”“莫悔?”莫怯眉頭皺得更深,緊接著“嘶”了一聲,一臉痛苦。“哥,你怎麼了?”莫悔擔憂著,伸手去碰她的頭,“頭疼嗎?”莫怯點點頭:“有點疼,我真是你哥?”“嗯!”莫悔誠懇點頭。“你撒謊。”莫怯一把拍開莫悔的手,目光警惕的盯著他,“我明明是女子,怎麼可能是你哥?你哄騙我,到底意欲何為?”“你不記得我了?”莫悔一臉失落,“我是莫悔啊!”“不記得。”莫怯說著就想坐起來,結果沒能使上勁,就隻能繼續躺著,她盯著莫悔的眸子眯了眯,“你到底是什麼人?”“你還記得些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其實。”莫悔抿了抿唇,難以啟齒般,“我是你相公,是你說喜歡讓我叫你哥,我才這麼叫你的。你好好想想,有印象嗎?”“相公?”莫怯的驚訝可不是裝出來的。這小子,怕是不想活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他居然這麼一臉鎮定的說出來。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這麼陰。“嗯!”莫悔一臉真誠的點頭,“怎麼樣?能想起來嗎?”“想不起來。”莫怯搖頭,“你應該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真的會找你這樣的做相公?你不會又是在哄騙我吧!”“我若不是你的相公,又怎麼會守著你呢?”莫悔說得很是誠懇。要不是莫怯是裝的,她可能真就信了。莫悔的話她無法反駁,於是隻能點頭:“那好吧!就算你是我相公,可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我不會碰你。”莫悔寬慰到,“不用擔心。”“那就好。”莫怯笑著點頭,“畢竟我對你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你現在除了頭疼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莫悔關切的問。“沒有。”莫怯皺著眉頭思索,“我是不是,不止你一個相公啊?”莫悔頓了片刻,才問:“為什麼這麼問?”“我腦海中總是冒出一個人的臉,可又總想不起來。但感覺跟他好像很親密,總感覺應該是我相公。可那臉好像跟你不同。你又說你是我相公,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不止一個相公?”莫怯做出一副苦思的模樣。居然敢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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