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乾什麼？”黑衣刺客頭子實在受不了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壓根想不明白，他到底要乾什麼。難不成還真想去尋仇不成？就憑這幾個人嗎。簡直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小弟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若是在拚殺中，死了也就死了。可如今，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這種感覺，才讓人恐懼。“誰願意做個聰明人呢？”沈懷玉卻是根本不接他的話，反正輕聲問道。剩餘的幾個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以為是個輕鬆的任務，誰成想這個男人這麼難纏。“哦，我明白了，是隻有他才知道，是嗎？”沈懷玉手指輕抬，指向黑衣刺客頭子。小弟們眼神躲閃，不敢多說什麼。這人就是個神經病，誰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直接被那個瘋子提劍抹了脖子。好死不如賴活，隻要能多活些片刻，就還有希望，也總比直接死了的好。“我不知道，你要是個男人，要麼放了我們，要麼就給我們兄弟個痛快。”黑衣刺客頭子梗著脖子道。既然他沒有直接動手殺他，想來也是有所顧忌，不敢殺他。沈懷玉笑笑，語氣中透露著無奈，“我本不想將你們都殺了，但你們自己也看到了，是你們老大要你們死，可不能怪我。既然你們全都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們。”暗衛首領看看沈懷玉，沈懷玉點點頭，他就提著劍真的過去了。冰冷的眼神看向被綁得死死的黑衣刺客們，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他們不是人，隻是一群跟雞鴨魚鵝沒什麼區彆的牲畜罷了。鮮血啪嗒啪嗒滴在地上，早已經是滿地的血跡。刺目的一片紅之中，他宛如索命的惡鬼，走向下一個人。“不，不，老大，我們不想死，求老大救救我們吧。”“是，老大，老大，求您了，弟兄們真的不想死啊。”一聲聲的求饒，吵得黑衣刺客頭子隻覺得心煩。“沒骨氣的東西，好好的去，老大會善待你們的後事，會為你們報仇的。”原本還有希冀的幾個刺客，聽見自家老大都這麼說了，一個個此時是真的麵如死灰了。暗衛首領不管那麼多，這幫人本就不會留著他們的性命，不管他們說與不說，都會死。不過是晚死和早死的區彆罷了。這一個個的，哪一個手上沒有沾染無辜之人的冤魂，放了他們？不可能。利劍劃破皮肉的聲音傳來，明明聲音不大，聽在他們每個人耳朵卻是震耳欲聾。這個兄弟臨死前，還在叫囂著自己不想死，可是，太遲了。眼見著兄弟們一個個死在自己眼前，老大又放棄了他們，讓他們安心赴死，如今，也隻有自救了。 眼見那索命的惡鬼已經提劍走到了自己身邊，終於有人承受不住了。“我說，我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劍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了。黑衣刺客頭子卻威脅道，“你可想清楚了？背叛主子是什麼下場，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小弟猶豫了，背叛老大的下場，是他承受不起的，他還有家人。若是他背叛了主子，那他的家人，隻怕是一個都活不了，便是死，也不會死個安穩，定然會受到百般折磨，淩虐致死。此時的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畫麵，他不敢再多想，光是想想都受不了。可是他又怎麼想起，那些被他們殘殺的人，當時也是經受了那樣的苦楚。“老大，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準備告密的小弟害怕地哭了起來。到底是自己活著重要，還是家人活著重要。不，自己活著更重要，小弟心一狠，在心裡下定決心。爹，娘，你們不會怨兒子的對吧？肯定不會的，你們這幾年也享福了，算作是兒子給你們的回報。以後，兒子每年定會每年給你們多少些紙錢，讓你們在地下也享福。也算是兒子給你們儘孝了。思及此，這個小弟也是下定了決心。“我說，我知道的，我都願意說！彆殺我。”暗衛首領的劍依舊沒有放下。他回身看了沈懷玉一眼，沈懷玉點點頭，他這才放下了劍。“說吧。”小弟咽了咽口水，“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真的會放我走？”蘇凝月道，“你以為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沈懷玉點點頭，“自然。”黑衣刺客頭子見他儘然不受威脅，也慌了起來，雖然說這些小弟接觸不到什麼更深的秘密。但是，到底跟在身邊多年，難保不會察覺什麼，真要是扯出背後的線索，那便是他活著回去，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你當真要背叛主子？你以為他這麼好心，真的會放你走？”黑衣刺客頭子開始離間起小弟動搖的心。剛剛下定決心的小弟又開始猶豫了，若是他說了，沈懷玉卻出爾反爾，不放他離開，那他豈不是白白死了。還得連累自己的爹娘一起死。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生了背叛的心，便是不說，回去了主子和老大也不會放過自己。他一家子還是難逃一死，但要是現在又反悔，說自己不敢說了。那麼自己現在立馬就死了，家人一樣還是得死。天人交戰間，他的冷汗已經是濕了全身。就在這時候，沈懷玉卻道，“說，說了有價值的，你就可以走了。還可以趁此機會，趕緊回去帶走自己的家人，逃得遠遠的。”小弟猛地抬起頭，是啊，沈懷玉這話一說，他立馬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那會兒怎麼沒想到呢，現在還有時間，他趕緊一交代，還可以回去帶走爹娘，這樣，誰都不用死了。“好，我說！我知道的，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