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沒有吧一夜入門靈玉功的事情說出去,也沒有把新構築的血脈無法暢通的事情說出去。從當夜回到翠竹峰之後的三個月中,他幾乎是一有時間就會回房修煉,話都少了許多。一日吃完晚飯,葉不凡又提前離席。晚上休息之前,蕭清依便衝著丈夫抱怨道:“你也不知道幫幫不凡那孩子,他碰到那樣的事情,又修煉不順,你做師傅的,怎麼連問都不問一句。”徐大通心裡也煩悶地很,嗔道:“問有什麼用,他那天生絕脈,三百年前就徹底消失了,傳聞隻有聚魂宗能夠變廢為寶,如今聚魂宗早已消亡,我又上哪裡去找對付天生絕脈的辦法。”蕭清依何嘗不知道這一點,本來也隻是牢騷,聽了徐大通所說不由跟著歎氣道:“馬上就是宗門小比,這孩子該怎麼辦喲。”徐大通反而又安慰她道:“這你就彆操心了,就算他氣脈不暢、血脈不通,憑著一身蠻力,同屆弟子想要傷他也不易。”他將蕭清依攬入懷中,又笑道:“再說了,自我接任翠竹峰一脈脈主,每次宗門比武,無論小比大比,翠竹峰不一直都是排在最後嗎,這一次最壞也就是這個結果,我都習慣了。”蕭清依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反而心疼地道:“我知道你有心振興翠竹峰一脈,但翠竹峰衰落也非你之過,你也不要自責了。”……葉不凡不清楚師傅師娘曾將在臥房之中為他擔憂,但三個月以來,他鍥而不舍地冥想感悟,體內的一絲靈力早已壯大,氣血之力雖然依舊無法貫通血脈,但他也沒有拉下,他能感受到,儘管血脈不通,但他不斷地運行功法,體內的氣血之力還是壯大了不少。三個月來除了幾次到通天峰領取修煉所需的丹藥物品,他幾乎沒有出過門。時間臨近宗門小比,又是新的一月,吃完飯他便打算到通天峰再將月例領回來。小師姐徐璐似乎知道他要去通天峰,吃完飯糾纏著他要一起去,葉不凡拗不過,也隻能答應跟她一道。這段時間,為了修煉,他刻意和小師姐疏遠了距離,但徐璐卻仿佛感受不到一般,還是經常要到他的院子裡找他。有時他明明在屋裡卻不回應,徐璐也不生氣,找他的次數會少一些,但隔一段時間便回再次出現在他的小院中。前幾次去領月例,他都是偷偷跑去領了,這一次沒能躲過徐璐,隻能跟她一道。時近小比,又是月初 ,通天峰上人也比往日多了一些,到處能看到來領取和兌換物品的弟子。徐璐還是像個開心果一樣,一路走一路跟人打招呼。兩人一入通天峰,在山腳處便碰上了一行六七人,徐璐看到這幾個,卻不像是看到其他人一般快活,拉著葉不凡快步往前,想要快些從他們身邊通過。 “喲,這不是翠竹峰的小師妹嗎,怎麼,現在也當師姐啦?”“那可不是,小師姐也是師姐嘛。”見葉不凡和徐璐根本不搭理他們,又有兩人捏著嗓子,怪模怪樣地道:“哎呦,小師姐,小師姐,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個廢物啊,我怎麼修不了靈力呢?”“來,讓小師姐給你把把脈,看看你是不是個廢物。”又有一人插進來起哄:“怎麼叫得好生親熱啊?”一群人哈哈大笑,把徐璐氣得肩膀都抑製不住地顫抖。葉不凡停下來,卻被徐璐拉著往前走,他執意要留下來,徐璐又朝他搖頭,“小師弟,彆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走。”葉不凡卻不理她說的話,仍巋然站在原地,看向那幾個正笑成一團的家夥。“你們是不是嘴巴太臭了點?罵我就罷了,這麼說我小師姐,是不是過分了?”這幫人葉不凡是見過的,整個縹緲宗要說跟翠竹峰不對付,隻有龍首峰一脈的弟子,他雖然入宗以來十分低調,但也被幾人逮住嘲諷過。徐璐平日裡活潑開朗,整個縹緲宗不喜歡她的幾乎沒有幾個,而會這麼不留情麵嘲諷的,也隻有龍首峰的弟子。幾人見葉不凡終於站在了他們對立麵,不但沒有一點緊張,反而彼此眼神中都透漏著興奮。“聽聽,聽聽,小師姐、小師弟,叫得多親熱啊,哎呦!”沒人回應葉不凡的話,隻有一人站出來陰陽怪氣,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哄笑。徐璐本來就氣他們罵葉不凡廢物,此時又被這樣調戲,氣得滿臉通紅。龍首峰此時進出的弟子不少,見了這一幕,雖有人看不慣,但終究沒人站出來阻止幾個龍首峰弟子。那幾人見到開始有人聚集,反而愈發興奮,又捏著嗓子怪叫道:“小師妹,我的經脈不通,這可怎麼辦呢?”“哎呀,小師弟,經脈不同可就嚴重了,不如你今晚來我房中,我幫你疏通疏通?”然而這次不等他們笑出聲來,葉不凡兩步便走到了一直起哄叫“小師弟”的那人跟前,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提在了半空中。“你再說一遍?”他一腳前一腳後,一隻胳膊提著人,雙眼盯住那人,給人感覺隨時會將後側的胳膊掄在被提著的人臉上。“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啊……”一直帶頭起哄的人趕忙去拉他的胳膊,但話到嘴邊吐了一半,卻視線卻跟葉不凡對上了,見到葉不凡平靜而森然的目光,他頓時把剩下的半句話給咽下去了。他慫了,他身邊以他馬首是瞻的幾人自然也慫了。葉不凡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歉!”被他提在手裡的倒黴蛋嘗試著掙脫無果,嚇得腿都在空中無意識地抖動了起來,可饒是這樣他也沒想要真的道歉,而是向一邊傻了眼的同伴求救道:“趙師兄?趙師兄救我啊。”領頭鬨事的,也就是趙師兄,被他一喊也回了魂兒,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丟人,抖了抖肩上的道袍,衝著左右示意,“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