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進京述職 師徒對招(1 / 1)

當看到是商落落的邀約後,趙崖有些詫異。因為自打他從舞象城回來後,這商落落就沒露過麵。除了大年初一那一天,商落落曾派人給趙崖送來一份賀信外,簡直就是杳無音信。怎麼現在又突然送來一份邀約呢?不過既然邀請自己過去,那就證明肯定有事。郡城之中自己認識的人雖然多,但真正能稱為朋友的卻沒幾個。恰好這商落落就算一個,因此趙崖也沒猶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便應約而去。商府。這一年多來整個雲霄郡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唯獨這處府邸卻仿佛獨立於世事之外,沒有任何改變。趙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選擇直接飛了進去,然後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後麵的竹林小苑。當他落在院中之後,屋中傳來一聲輕笑。“話說,你去彆的姑娘家也是這樣直接翻牆入戶的嗎?”聽到這句調侃的話,趙崖的心瞬間安穩下來。因為能調侃就說明事情不大,至少沒那麼嚴重。於是他便也笑了起來。“這得分情況,比如這個姑娘已經備好酒菜在屋中等候的話,我自然要抓緊時間,儘快趕過來。”說著,趙崖邁步走進屋中。在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桌子,桌旁坐著一名少女,一襲長裙,素雅動人,正是商落落。桌上則擺放著幾樣精致的下酒菜,還有一壇子飛仙釀。見到趙崖之後,商落落淺然一笑。“來的可真夠及時的,酒菜剛剛做好,味道正佳,先嘗嘗。”趙崖也沒客氣,徑直坐在了商落落對麵,拿起筷子便嘗了起來。“味道怎麼樣?”等趙崖吃了幾口之後,商落落問道。“嗯,不錯,不過似乎不是飛仙居的手藝,這是城中哪家酒樓又請了個大廚嗎?”趙崖邊吃邊說道。“是我親手做的。”商落落微笑道。趙崖一愣,抬頭看向商落落。“乾嘛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是不是在你看來,我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商落落笑道。“不是,我隻是有些驚訝罷了。”說著趙崖放下筷子,很是鄭重的看著商落落。“說吧,發生什麼事了?”商落落微微歎息一聲,“果然還是沒能瞞過你。”而後她便抬眸注視著趙崖,“我要走了。”“去哪?”“去都城。”“乾什麼?”“我父親任期已滿,年後就該進京述職去了。”聽到這個理由,趙崖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很古怪。“很可笑是吧,說實話,我也覺得很可笑。”商落落苦笑道。“畢竟如今這天下各郡,還有誰會拿大燕的命令當回事,可我父親不同,他自幼飽讀詩書,一直以忠臣良將自居,所以此次調令一下,他即刻便準備啟程回京。” 趙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良久之後他才問道:“那去了京城之後可有危險嗎?”商落落搖了搖頭,“危險應該不至於,雖然說韋洪彬死在了雲霄郡,但這件事跟我父親並無太大關係,韋家應該不會為此來找事,況且就算他們想找事也得掂量掂量。”“畢竟我父親在都城也是有朋友的。”“那什麼時候走?”趙崖又問道。“也就是這幾天了,最遲不超過這個月。”“那……祝你一路順風!”趙崖微微一笑,然後端起了酒杯。商落落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見,然後也端起了酒杯,微笑道。“謝謝!”這杯酒商落落喝得很快,幾乎是一口而儘,而後她便嗆得咳嗽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紅暈。趙崖遞過去一張紙,商落落接過之後,擦了擦眼角嗆出來的淚水,然後笑了起來。“其實你從舞象城回來之後,我就想登門拜訪的,可沒想到這時候都城的調令下來了,為此我忙活了好一段時間,直到今天才處理完。”“所以這頓飯應該是離彆之前咱倆吃的最後一頓飯了,等再見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說到最後,商落落的神情有些黯然。在這個交通不便沒有手機的年代,一次不起眼的彆離就有可能是永彆,更何況是去往離郡城數千裡之遙的都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了。趙崖沒有吭聲,也沒有過多的勸解,隻是沉默著陪商落落喝完了這壇飛仙釀,然後便站起身來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此時商落落已經有些喝醉了,她醉眼迷離的看著趙崖,突然吃吃笑了起來。“去吧,我也該睡了!”趙崖點點頭,飛身躍出窗外,幾個縱躍便消失不見。商落落癡癡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與此同時,趙崖返回了自己位於武館旁的小院之中。醉兒早就睡下了,可當趙崖剛剛落下之時,樹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回來啦?”趙崖微微一驚。因為在此之前他並沒有察覺到院中有人,不過很快他便低頭拱手,喊了一聲。“師父!”樹下坐著的正是陸鼎泰。隻見他看著趙崖,似乎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不由歎息道。“商靖川他們父女倆打算什麼時候走?”趙崖又是一驚。自己接到商落落的邀請便出去了,全程沒跟武館的人接觸過,所以師父是怎麼知道的呢?“你也太小瞧師父的能力了,早在過年之前我就聽聞說大燕皇庭給商靖川下了一紙調令,準備將他調回京中任職,如今算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最遲這個月底他們就該動身了!”趙崖終於明白,師父陸鼎泰雖然表麵不問世事,整天隻在武館之中寫字養生,實際上郡城內發生的大事小情他都一清二楚。趙崖也沒隱瞞,便將商落落邀請自己過去吃飯的經過大概講述了一遍。聽完之後,陸鼎泰歎息一聲。“商靖川生性迂腐,不知變通,沒想到生下的女兒卻是如此的聰慧機敏。”感慨一番後,陸鼎泰看向趙崖。“你可知我為何要在深夜等你回來麼?”“弟子不知。”趙崖確實有些疑惑。雖然自己深夜出行,跑到外麵跟商落落喝了頓酒,可這也不算太過分吧。至少不應該驚動師父陸鼎泰親自過來啊。陸鼎泰笑了笑,突然轉變了話題,“你現在的修為境界如何了?”“還是半步五境!”趙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最近這段時間的苦修,雖然讓各方麵武學技能都有精進,但總體來說進步並不算太大。這也意味著趙崖進入了一個瓶頸期。“來,對我全力攻擊,讓我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到底如何!”陸鼎泰說道。“現在?”“沒錯,就是現在,彆廢話,出手!”趙崖不敢再問。陸鼎泰的脾氣向來都十分火爆,尤其在動手這件事上,更是說一不二。既然他說要自己使出全力,那趙崖就不敢有絲毫藏私。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臟那奉心化赤的天賦的加持下,體內氣血瞬間沸騰起來。不僅如此,肝臟中儲存的血海也隨之爆發出來。“師父,小心!”趙崖隻覺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咯咯作響,身形甚至都因此而暴增了數寸,強大的氣勢甚至令他身周的空氣形成了一個個小的氣旋。見此情景,陸鼎泰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好小子,放馬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幾斤幾兩!”話音剛落,趙崖便出手了。說起來這還是趙崖第一次全力出擊,而且還是在整個人都調整到巔峰狀態下出的手。這一拳沒有任何的花哨,隻有無比充沛的力量,並於瞬間跨越了二者之間的距離,轟到了陸鼎泰的麵前。“來的好!”哪怕拳頭已然臨頭,陸鼎泰依然不忘讚歎一聲,然後在間不容發的時間內豎起單掌,硬生生接住了趙崖這一拳。咚!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聲中,一道無形的漣漪以二人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離得最近的石桌首當其衝,瞬間被震碎成嬰兒拳頭大的小塊,緊接著不遠處的水缸花池也未能幸免,被悉數震為粉碎。轟!當圍牆都被震塌大半之後,這衝擊波的威力才算徹底釋放出來。再看院中,一片狼藉。除了陸鼎泰坐著的這個石凳以及他身後的那棵大樹外,一切東西都**然無存。這等巨響自然也驚醒了屋中的醉兒。她還以為地震了,披上衣服就往外跑。等來到院中才看到正跟陸鼎泰對峙的趙崖,不由一愣,然後停下了腳步,喊了一聲。“師父,小崖哥,你們這是怎麼了?”這句話猶如戰場上收兵的號角,趙崖噔噔噔往後退了數步,臉上泛起一絲潮紅,手臂也在微微顫抖著。反觀陸鼎泰,依然坐在石凳之上,整個人不動如山。高下可謂立判。趙崖心中歎服,忍不住拱手道:“師父,我輸了!”話音剛落,就聽哢嚓一聲響,陸鼎泰身下的石凳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出現了道道裂紋。而後就聽陸鼎泰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也不算你輸,畢竟論境界我比你高,你能以半步五境的實力逼得我用出七成力應對,甚至連身下的石凳都沒保住,可見你的實力已經足可自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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