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認識他,那麼被這樣美麗的少年救下,無疑會成為寫進少女粉紅色的夢中一件驚險而浪漫的奇遇。
我會著迷於他瑩白的皮膚、昳麗的麵容、銀紅的眼尾,在真誠地道謝後便不敢直視少年的瞳孔,轉過身去隱藏羞澀麵頰耳後爬上的一抹紅。
但我曾經是個全知視角的旁觀者。
我一麵在遊戲中代入旅行者的視角見證他的故事,心疼他的過往,感其所感,悲其所悲,吃刀不斷;
一麵沉淪在各種角色一創,直呼雷大炮和崩崩小圓帽,恨不得取名飛天小寶,貓塑不止,快樂不息。
實在是一種矛盾的心態。
如今突然地麵對他,難免心下一驚不知如何反映。
尤其他還是我原身剛剛調職後、連一麵也沒來得及見著的前上司——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大人。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
由於太過震驚,我被平安放到地上時,直愣愣地看著他,竟然忘了道謝。
“怎麼這副表情,你認得我?”散兵饒有興味地觀察著我的神情。
雖然現在稱呼他為流浪者更為合適,但出於原身的強烈習慣,我還是在心裡繼續稱呼他之前的代號。
不愧是他,一上來就是致命問題。我是認識呢...還是不認識呢...
猶疑之中,我下意識緊了緊手臂,一直被我抱在臂彎中的慕風蘑菇被擠掉了兩朵。好機會,我趁著蹲下撿蘑菇的時機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不認識啊。今天第一次在蒙德城見到你呢,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畢竟我修行不夠,看著散寶的眼睛說謊什麼的才做不到!
啊,又忍不住叫散寶了。乾脆都喊了吧,散寶!崩崩!小圓帽!
我在心裡默默賽博上香,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而已,散寶一定會原諒我的吧!崩門——
“既然是第一次見到我,除了謝謝,就不好奇問問我的名字?”
糟了,一緊張,後續對恩人的正常寒暄流程都忘走了,我趕緊補救道:“您怎麼稱...”
散兵大人似乎沒耐心陪我演下去了,抱著手臂打斷我:“行了不用裝了,看你方才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就知道你在說謊。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沒有沒有,您很美麗。
我抱著慕風蘑菇瘋狂搖頭。
“彆搖了,你又不是風車,晃來晃去看著眼暈。老實交代吧。”
彆說,散寶的語氣還挺溫柔的,溫柔到我敢討價還價:“我還有點事要去西風大教堂一趟,要不、咱們下午再碰頭?”
“嗬嗬,膽子不小嘛,認得我,還敢讓我等。”
散寶一笑,魂都沒掉!
但是俺明天要開業啊,事業的火花容不得耽擱。
在我猶豫要不要再爭取一下的時候,散兵大人意外地送鬆口:“快去快回吧,彆讓我耗光耐心,親自去逮你。”
怎麼肥四,現在的流浪者意外地好說話嘛!()
“好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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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敬了個禮,飛快帶著我的禮物奔向教堂找芭芭拉小姐聊開業表演的事情了。
*
事情談妥後出了教堂,外麵的天色依然明亮。
我鬆了口氣,“呼——幸好沒用太久。”
返回早上遇到散兵的風車附近,我發現他並沒有走遠,隻是靜靜坐在一張長椅上。
蒙德城這個寧靜的午後,出來閒逛的人很少。
另一頭的一張長椅上坐著的是盲女葛羅麗小姐,石階下的磚石路上隻有一位西風騎士在巡邏。沒有人來打擾這位陌生麵孔的流浪者。
人偶的周身總是包圍一種著對世界的疏離感,而這個下午,沐浴在蒙德城清澈的風中,於我看來他與其他正在休憩、或工作著的人類沒有什麼不同。
小鳥也很喜歡他。
散兵的身側停了兩隻可愛的小胖鳥,它們兩個在椅麵上踩著小爪子活潑地圍繞這位美麗少年的身側跳來跳去;散兵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他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著這兩個滿身圓圓絨羽的小家夥時,能感受到他並不討厭這兩個小東西。
從前夜裡睡不著,一遍遍看官方發的角色演示pv,我就想要是能變成他身邊的一隻小團雀該多好。晴天的日子裡,飛累了可以站到他的帽簷邊歇腳;下雨的時候,就可以鑽到鬥笠下,踩在散寶的肩上躲雨,美哉美哉。
不過散兵大人一看我過來,就揚了揚手,趕走了圍著他玩耍的小鳥們。
他似乎很不願意讓彆人看見他柔軟的一麵呢。
我湊過去壓低聲音:“散兵大人,要不去我房子裡談?”
他站起來衝我抬了抬下巴,“帶路吧。”
路過愚人眾的站崗八卦一人組時,柳德米拉瞥見我還衝我眨了眨眼,算悄咪咪地打了個招呼。
當然這一切小動作都被散兵大人收在眼裡。不過他也隻是淡淡往那兩人方向掃了一眼,並無多說什麼。
到了房子,他居然破天荒地誇了我一句:
“你這,收拾得挺乾淨的。”
“嘿嘿,我這一樓準備開飲品點的,明天就準備開業啦!”
“是嗎。”散兵隨便找了張桌子,拉開椅子坐下。
聽著不是問句,應該就是隨口的接話不用回答吧。
我把門窗都關好,不放心又加了把鎖,還找了根木棍把門閂頂上。
散兵看著我一係列鬼鬼祟祟、行雲流水的動作,吃驚地問我:
“你在乾什麼?!”
我這才發現我這個行為看上去有點像騙小孩子回家的大變態。
我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咱們不是要談一些非常‘秘密’的事嗎?”那這談話環境基本的保密工作不得安排好。
緊閉門窗的屋子裡有些暗,我去把燈打開。
亮堂起來,散兵大人無語地表情我能看得更清晰了呢,他說:
() “隨你吧。”
做好準備工作,我緊張地站在桌邊等候‘審問’,散寶看了我一眼,“你想那麼繃著站就站著吧,腿酸了我可不管。”
給了台階我就下,迅速地拉開另一邊的椅子,我也坐了下來。
對上正對麵散寶那張驚心動魄的臉,我地呼吸有點急促,習慣反應就要來套麵試般的自我介紹:“散兵大人,我叫豐雪。全名是...”
“豐雪.圖拉特米奧芙娜.克謝尼婭。”散兵接過我的話頭,自然而然地報出我的全名。
“我認得你。”他說。
他說他認得我?認得這個原身這個剛調職還沒入隊的新兵?
我尚處震驚之中,喃喃道:“您居然記得我這個小角色。”
散兵向前攤了攤右手,道:“小角色我自然不需要記,但不意味著記不得。怎麼,難道你以為我不會親自過目部下的調職報告嗎?”
哦,原來是這樣。
要是原身能知道的話一定很高興吧,畢竟被景仰的執行官大人記住了全名。
“根據調職報告的內容,這位女性工作勤懇,有多國的出差經曆和潛伏經驗,還獲得了冰元素的神之眼。”
我邊聽邊點頭,佩服他居然記得這麼詳細。
哪知散兵話鋒一轉:“很明顯,你不是她吧。”
“為什麼這麼說?”我試圖能不能找找空子狡辯一下。
“嗬嗬。”散兵笑了下,“畢竟很少有能被調職到先遣隊的愚人眾、卻連幾個丘丘人都打不過的。”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你的眼神裡有種清澈的愚蠢,愚人眾裡是不會有這樣眼神的人的。如果說你是裝作這樣的話,那你的偽裝技術未免太好,連我都要騙過了。”
暫不提後麵半句用來形容剛出社會大學生的熱詞“清澈的愚蠢”,我對前麵一句耿耿於懷,爭辯道:“誰說我打不過的,我現在......”
現在能打一小群了。
話沒說出口,是因為腦海裡突然閃回出某個黃昏的場景,醉漢峽裡張牙舞爪地怪物,身側劃過的淩厲風刃。
消滅了怪物,卻沒截斷我一根頭發。
“是你啊...那天是你救了我!”
我激動地半站起身來,又覺得有失禮儀,調整了下椅子又坐下了。“原來你那時就在,那你當時為什麼不現身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