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煦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隻有月光照亮屋內方寸一隅,祁成煦也沒開燈,直接上了二樓,但他沒在主臥裡找到薑歲。
這一點讓祁成煦有些煩躁,他拉開衣櫃看了看,也沒有找到人,給薑歲打電話,發現對方把他拉黑了。
薑歲並不在家。
但他能去哪裡?難道是去找那個野男人了?!
祁成煦臉色難看,轉身要出門時忽然發現有哪裡不對勁——夜風吹動窗簾,投在木地板上的樹影搖搖晃晃,薑歲身體不好,吹風必定感冒,睡覺開窗戶是被醫生明令禁止的,風能吹進來,就說明窗戶開著。
他皺起眉,悄無聲息的走到了窗戶邊,而後一把拉開窗簾!
正坐在陽台上抱著自己胳膊的薑歲被嚇得魂不附體,慌不擇路就想要往下麵跳,這裡可是二樓,祁成煦摔下去可能沒什麼事,但薑歲一身瘦弱的骨頭必定會散架,一時間祁成煦也顧不得那麼多,飛快上前抓住薑歲的胳膊,死死將人抱進了自己懷裡。
兩人從二樓一起摔下,發出沉悶的一聲響,薑歲恍惚間好像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他被祁成煦護在懷裡,隻受了些衝擊力,並沒有受傷,這聲音隻能是祁成煦發出來的。
“……你有沒有事?”祁成煦按住薑歲的胳膊,迅速打量他的全身,急切問:“受傷沒?”
薑歲呆呆的看著他:“我沒有受傷,你……”
祁成煦看了眼自己軟塌榻的右手,隻是皺了下眉,道:“沒什麼。”
“好好的你跳什麼樓?不想活了?”確認薑歲沒事後祁成煦又忍不住脾氣,“有事不能好好說?”
薑歲微微睜大眼睛,“你那麼凶的衝進來,像是要跟我好好說嗎?”
祁成煦一噎。
他抓了把頭發,悶聲道:“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今天下午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
薑歲從他懷裡鑽出去,扭過頭沒有說話。
很多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原諒的,祁成煦今天是真的嚇到他了,讓他瞬間想到了祁暄——那個看起來永遠冷靜持重的男人有時候也會這樣無預兆的發瘋。
祁成煦忽然哎喲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好痛,我這起碼得是個粉碎性骨折吧?我會不會截肢啊?我才二十出頭我不想變成殘疾人……”
薑歲咬了咬唇角,伸手拉他:“去醫院。”
“……太痛了起不來。”祁成煦一臉委屈,期期艾艾的抱住薑歲小腿,“嫂子,我不止手臂痛,我心也痛,我真的知道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混賬事,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祁成煦和哥哥祁暄的年齡差距頗大,是以祁成煦從小就很會撒嬌,想要什麼東西了就往地上一坐抱住哥哥大腿開始哭,所以對這一套流程手拿把掐,薑歲卻完全不知道,他看著之前還桀驁不馴的少年這會兒就像是可憐的小狗般眼淚汪汪,手足無措。
“你……你
先去醫院。()”薑歲很少跟人交流,語言功能本來就有點退化,現在更是半天擠不出一個字,隻好摸了摸祁成煦的頭發,“你、彆怕,不會殘疾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祁成煦將臉頰貼在薑歲腿上,聲音有些沙啞:“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去醫院。”
薑歲:“……”
祁家是真的很盛產這種神經病嗎?
“要是你覺得不解氣,再打我兩下好了。”祁成煦仰起頭,“我不還手。”
薑歲垂著濃密漆黑的眼睫,蓋住了大半瞳孔,因此祁成煦看不清他眼睛裡的情緒,隻聽見他的聲音:“你喝多了。”
“……等你酒醒了,知道自己乾了什麼,肯定會生氣。”
祁成煦一把抓住薑歲的手,“我沒醉。我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
薑歲覺得很不自在——哪有嫂子和小叔子又是抱腿又是拉手的,他手指蜷縮著想要抽回來,祁成煦卻語出驚人:“薑歲,我認真的跟你道歉,今天的事情是我氣昏了頭,沒有尊重你,我應該鄭重的跟你表白,請求你跟我在一起。”
薑歲結結巴巴:“什……麼?”
祁成煦:“我說我……”
薑歲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真的醉了!!”
……
祁成煦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他手臂打了石膏,高級病房裡擺滿了親朋好友送來的鮮花水果補品,虛擬屏幕上正在播放老套狗血的電視劇,要是以前祁成煦早就覺得不耐煩,把石膏一敲直接出院了,但是現在他住院住的津津有味,因為薑歲坐在病床邊給他削蘋果。
薑歲把一顆飽滿漂亮的蘋果削的坑坑窪窪,然後塞進了祁成煦的嘴裡,垂著頭道:“我要回去了。”
祁成煦叼著蘋果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