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他一邊抬起頭,一邊站了起身——以人的姿態,而非家犬。
看到站起身來比自己還高一頭的池杏,少明塹不得不微微揚起臉,但即便是仰視對方,少明塹還是有一股睥睨的神態。
這樣的姿態不是做作的,而是天然的。少明塹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有尊貴的血統,這些高傲仿佛就是刻在他骨子裡的。而池杏的作為,似乎是對他這份高傲的最大冒犯。
大貓是多麼高傲的動物啊!
池杏低頭看著他,說:“我們談談吧。”
這句話的語氣淡定得過分,和池杏之前對少明塹說的任何一句話的語氣都不一樣。
從池杏與少明塹相遇開始,池杏都是選擇“苟”的路線,一直裝乖巧溫馴,事事順著少明塹,就算是少明塹提出讓他當狗這樣常人會感到屈辱的要求,他也很順從。仿佛他骨子裡就是這樣逆來順受似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池杏的這句話是以一個平等的姿態提出的。
這一刻少明塹忽然明白,他之前做出的所有“馴化”池杏的努力都是白費。他苦心孤詣地使了一套組合拳:先用武力震懾池杏,用殺雞儆猴的辦法威嚇池杏,將池杏關在屋子裡使他孤立無援,成為池杏唯一能接觸的對象,掌控池杏的食物以及環境……這些行為,通通是白費力氣。池杏看起來的完全馴服,都是裝的。
“談什麼?”少明塹憤怒,冷笑,“你是狗,有資格和我談嗎?”
池杏說:“我是狗,你是貓,大家還是差不多的嘛。”
少明塹露出慍色,有些孩子氣了:“我不是貓,我是老虎!”
“是,是,你是老虎,”池杏溫然道,“可我還是狼呢。”
少明塹臉露嘲弄之色:“你還記得你是狼呢?我看你戴著狗圈被牽著走的時候可一點兒沒有做狼的樣子。”
池杏笑笑,說:“因為牽繩的是你呀。”
少明塹的心似被驟然擊打,心跳猛地跳快。
池杏道:“換做是彆人叫我做狗,我不打爆他的頭呢。”
少明塹掩飾加速的心跳,故意咳了兩聲,才說:“那是因為你根本打不過我。”
“那也是哦,”池杏說,“我家主人那麼威武,是最棒的啦。誰能打得過你呢?”
少明塹聽到這些話,兩腳就像是踩在棉花上,站都幾乎站不穩了——好家夥,這可比直接打他的頭攻擊力大多了。年輕的貓咪完全招架不住。
少明塹粗聲粗氣地說:“少說這些沒用的,你以為我是……”你以為我是那兩個蠢蛋嗎?
一想到那兩個被狗子耍得團團轉的蠢蛋,少明塹心上就浮起了寒冰一般的冷意。猶如涼水一樣撲滅了他臉頰的燒紅。他雙目又變冷了:“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池杏說:“我沒有這個意思啊,主人。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說著,池杏眯起眼睛,露出了那三分有犬的天真七分是狐狸嬌俏的笑容。
少明塹的心又咚咚咚咚咚的跳了,他瞪大貓眼,幾乎貓須都要冒出來了,但他沒有。作為莊園主人,他很優雅地克製自己,隨後說:“你以為我會答應嗎?”
池杏眨眨狗眼,不置可否。
少明塹憤怒地轉身,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你不是很想要嗎?怎麼還不來求我?”
我的尾巴綠了我
69 我殺我自己!
池杏隻好踮起腳尖,雙拳蜷起,做出一個狗狗請請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