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哥來了?!”

陰蘿咻的一聲,跟一團小煙花般,在原地叼著煙尾巴兒簌簌炸開。

“哪兒?!!!”

在外野著泡男仔,鄭夙不得對她家法伺候!

練星含見她這樣的神色,哪裡還有不懂的,它內心醋海翻了狂瀾,嘴角泛起一絲陰寒的笑,“元幼平,你可真是個小畜生,人家養你個假的,還費心費力,把你養得這麼大,你倒好,非但不孝敬人家,還惦記你哥——”

“嘩棱棱——!!!”

嫁衣霞帔的金玉珠兒墜如殷火亂撲,寒光直直射進它的瞳孔。前一刻還跟它溫存的家夥,卻因為她的兄長,驟然對了它冷落顏色。

“那又怎樣?你以為你是怎樣被我搶來的?我的好小爹?”

她折著它的頸段,分明手掌細嫩纖巧,隻裹了半邊喉結,它卻如溺水那般,喘不過氣,“若我當初隻擇王位不擇你,送你跟我父王一起駕崩,你說你今日,還能在我的天宮,我的龍台,罵我小畜生嗎?嗯?再罵人家一句?”

她將它鍛出來的靈頸拔到她麵前,森寒可怖的氣息騎著它的臉。

“啊。”

她又嬌嬌笑了起來,搖晃著龍枝的粼粼珠光。

“不如就在這裡,人家再造一座金籠,我把你關起來,隻給我生龍兒好不好?”

豔鬼淚跡斑斑,卻不低頭,它反而張開尖利的血齒。

“小畜生,你敢嗎?要是你那高神兄長知道,你同我顛鸞倒鳳時,記著的卻是祂的神國之名,你說你兄長——”它語調淬了毒,“會不會嫌你這個妹妹放蕩不堪呢?”

陰蘿揚起手掌。

它也毫不畏懼地直視她,“打,儘管打爛這張臉,讓你那好兄長看看,他最疼最特殊的妹妹,是怎樣糟糕又壞,對待她玩弄過的家夥。”

“……”

她歪了歪頭,“喔,你是寂寞了呀。”

倏忽。

它被埋進了一片柔軟的桃肉裡,那小肚臍眼兒的小蚌佛還蹭著他。

……?

它意識到了什麼,鬼魄殷紅得發燙,“……元幼平,你放開我,你這算……”

這算什麼?

給它的封口費嗎?

“嘩棱。”

腿環細微的聲響驚醒了它,少年鬼皇慌張撐著她的腰,“——不要!元幼平!不要!那是禁孕情鬼環!你不能抽出來!”

它甚至發出了哀求的哭腔,“彆,會疼死的,我,我鬼體弱薄,受不住的。”

“不能嗎?”

這小龍君本是諸天陽熾,神國輝煌,沒有半分汙點,此時卻像是萬國鬼魅攔在它的生門之前,嬌媚又陰冷低喃,“在我麵前,裝什麼高潔冷淡,戴什麼禁孕情鬼環呢?就這麼不想給我生龍兒?小爹,你可真讓人家傷心的呀。”

那指尖冷冰冰的,摸向那霜蛇鏈子,她捏著那蛇鉤,猛地一扯。

它顫栗得發抖,抓緊她的皮肉,深得滲出血來,“彆!……不,不要,元幼平……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嗚嗚你不要這樣對我!!!”

那雙殷紅龍瞳陰邃盯了它片刻,等那淚珠從它下頜滑到微開的衣襟裡。

驟然,雨過天晴,她又揚著一張笑臉,軟熱鼻頭在它臉上滾動。“——好啦!嚇哭啦!懲罰結束!乖乖!不哭!”

練星含靈魄僵直凝澀,被她摟著頭,哄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以後要乖乖嘚啦,不要惹人家生氣喔!”

陰蘿又變了張臉,人畜無害,衝著它攤開了手心,“哪,哭喜天子母雙印,借我玩一玩好不好?”

十四宮呆呆點頭,從眉心取出兩道烏光,射向她掌心。

等陰蘿離開,大魔祭祀又在宮內落地,焦急地喊,“吾皇,您怎麼能將哭喜天印交給她?”

難道是真被那壞東西恐嚇得哭了?!

卻見他皇抬起了那一張濃麗美豔的臉龐,除了那楚楚可憐的淚痕,其餘地方,哪有半分懼怕與哀求,陰冷的語調裡還殘留著原先的哭腔,尖嬌得令人毛骨悚然,“不給她又如何?你以為這小畜生不會去我極皇大宮親自索要嗎?”

變臉之快,讓大魔祭祀歎為觀止!

“讓你們培養個繼承者,如今還進不了封神陵,等這小畜生力絕諸天,我魔世還有立足之地?”

十四宮譏笑,“到那時,諸位就要來這天宮,賀我孕腹高聳,龍兒滿堂了。諸位如此廢物,今日又為我爬上鄭陰蘿龍床貢獻一把,當真是可敬可歎啊。”

大魔祭祀以及潛行在暗處的眾魔:“……”

他們咽了咽口水。

他皇在鄭小龍君麵前,一副尖酸刻薄陰毒小嬌花的模樣,偏偏總愛拈酸作死,惹得她注目發火。

而輪到他們?

恐怕隻有陰毒二字了。

……不是,他們還是很想不通,他皇是有什麼毛病,好好的氛圍,哄一哄龍君,諸天都是他們魔的了,它就非得挑事,難道喜歡那什麼?

被小龍君家暴???

清虛天,歲華小麗殿。

“咚咚咚!!!”

陰蘿赤著小足,像一場小雷暴似的,擺著她的紗尾細鈴裙,轟轟炸炸穿過那一片朦朧若夢的淡紫藤蘿花,還不忘問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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