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的訓練,讓人完全意識不到時間的流逝。
很快,神奈川縣大賽開始了。
與過去在種島的帶領下,仿佛直接將“逗比”屬性貼在臉上的立海大不同,幸村帶領下的立海大隊伍,畫風正常了許多,給人的感覺也高冷了許多。
在一場場比賽中,立海大眾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趕赴比賽場地收割勝利,又在獲勝之後,毫不留情地揚長而去。
他們甚至沒有興趣跟對手認識一下或是打個招呼,將王者的傲慢展現得淋漓儘致。
與立海大眾人打過比賽的人都說,立海大眾人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隻當他們是一台台發球機器一般。
不,說不定他們對立海大的人來說,還不如發球機。
“果然,之前逗比畫風的立海大是錯覺,現在的立海大,才是真正的立海大吧?”
有人看著立海大眾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為立海大的名聲做出了傑出貢獻的幸村,深藏身與名。
立海大的正選和準正選們自然也將周圍人的話聽在了耳中。
儘管野澤一淳仍然維持著表麵的高冷,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
一坐上大巴車,他身上的氣勢就垮了下來,迫不及待地與身邊的同伴們分享他的心情。
“他們居然以為傲慢是我們的日常風格,真是笑死我了!”
看看他們平時訓練的畫風吧,都可以媲美四天寶寺了,哪裡跟“傲慢”搭得上邊?
“等到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時候,由部長親自帶隊,到時候,那些說我們高冷的人,肯定會驚掉下巴吧?”
“不過,不得不說,被人當成大魔王的感覺,還不錯。”
丸井回想著周圍的人在提起他們的時候,那一臉凝重的表情,就覺得很難有趣。
當丸井裝作不經意間發出一些動靜,讓那些人發現他們口中議論的魔王就在他們附近時,他們的表情彆提有多精彩了。
“沒錯,沒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貼上來,讓我們省了很多力氣。”香取健太郎對丸井的話表示讚同。
他的性格有些孤僻,正因如此,他才總是獨來獨往的,不怎麼愛與其他人打交道。
其他學校的人出於敬畏,與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對香取健太郎來說剛剛好。
“下次,我們要不要做出一些更誇張的舉動,比如說——抬著下巴看人之類的?”
丸井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捅了捅身邊的胡狼桑原。
“還是不要了吧。一直仰著脖子看人,也未免太累了!”胡狼對此頗為抗拒。
幸村聽著大家的討論,發出了一聲輕笑:“大家都很活潑呢。”
他身邊的真田則皺起了眉頭,覺得糾結於一些細枝末節的大家,實在是太鬆懈了。
可惜,參與這個話題的不止丸井等一年級生,還有不少前輩。
既不是部長也不
是副部長的真田,沒有立場來管束這些前輩們。
因此,真田隻是壓低了帽簷,沒有說話。
幸村看出了真田的想法,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後對身邊的人道:“想要一直對外保持‘大魔王’形象的話,必要的威懾不可少喲。”
“如果不能在每場比賽中,都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對手,對手就會對我們失去敬畏之心。”
真田放鬆了攥緊的拳頭,心想,行吧,如果這能夠成為激勵大家在賽場上好好表現的方式,那也不錯。
“小幸村說得有道理,看樣子接下來,我們還得加倍努力訓練呢。”
三年級的正選上杉森介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表情:“要是誰敢影響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就給我好好等著!”
眾人沒有料到的是,在神奈川縣大賽的第四場比賽中,立海大所謂的高冷王者形象,就險些毀於一旦。
在這場比賽中,立海大遇到了一個比較難纏的對手,城成湘南。
過去幾年中,這所學校一直聲名不顯,因此,中村在收集資料的時候,沒有對這所學校進行過多的關注。
但今年,換了教練的城成湘南,展現出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麵貌。
根據柳的估量,他們至少擁有關東級彆的實力。
雖然他們不足以對立海大構成威脅,但要知道,縣大賽中參賽的選手,不止有正選,還有準正選,甚至就連出場順序,都是隨機決定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城成湘南給立海大製造一些麻煩,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了。
雙打二比賽中,胡狼桑原和上杉森介對陣城成湘南的一對三年級組合。
雖然胡狼桑原和上杉森介贏得了最終的勝利,但這場比賽,對於他們來說打得很難受。
麵對有一定水準的對手時,他們之間默契不足的弊端就凸顯出來了。
這場比賽中,胡狼桑原與上杉森介丟了兩局,這讓上杉森介心中一沉。
他不知道,回到立海大之後,他和胡狼的表現在滕川凜那裡能否過關。
如果被滕川凜判定為表現不過關的話……那畫麵太美,上杉森介不敢相信。
儘管城成湘南一方輸了比賽,但城成湘南的信任教練華村葵對於能夠從立海大手中拿下兩局,似乎頗為滿意。
她笑著對即將上場的雙打一選手叮囑道:“那兩個人的資料,我剛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按照計劃行事,沒有問題吧?”
此時,站在華村葵麵前的,竟然是兩名一年級選手。
一個是神城玲治,一個是梶本貴久。
他們也是網球部中最受華村葵看重的“作品”。
比起自身網球風格已經基本成型的三年級的選手來說,一年級的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無疑有更多的雕琢空間。
他們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反應華村葵的執教水平。
“是!”
神城玲治與梶本貴久麵色嚴肅地踏上了賽場。
他們知道,立海大是個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但接下來的比賽中,他們的對手並非不可戰勝。
他們為了今年的縣大賽以及關東大賽,從開學之初就一直在進行雙打配合練習。
相較之下,立海大的臨時雙打組合,默契就要比他們差多了。
梶本貴久看著站在自己對麵,同為一年級生的真田和丸井,嘴角彎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感謝立海大對我們的輕視。在這一盤比賽中,我們要將你們斬落馬下!”
挑釁對手以及無視對手這種事,真田在賽前做過很多次。
被人這樣挑釁,從地區預選賽開賽以來,還是頭一遭。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頗為恐怖。
察覺到真田情緒不對的丸井趕忙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喂,真田,冷靜一些,不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我很冷靜。”真田揮開了丸井的手。
從他陰鬱的語氣中,丸井可感覺不到他的冷靜。
丸井不由心中一沉。
原本他們的配合就隻能說一般,勉強在及格線之上,還是靠著擁有雙打意識的丸井主動配合真田。
現在,比賽還沒開始,真田就被激怒了,他還能夠想得起配合這回事嗎?
很快,丸井就發現自己的擔憂成了真。
比賽一開始,真田就火力全開。無論該不該他接的球,他都搶著去接,搭檔丸井完全被他當做了擺設。
憑著高超的個人實力,儘管是在以一敵二,真田仍然占據了上風。
但丸井卻笑不出來,因為在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的誘導下,真田的體力消耗遠遠超過了整場水準。
第一局比賽幾乎是真田的個人秀,所有人在他的光芒下都黯然失色。
第二局是真田的發球局,他依然沒有給對麵太多的機會。
到了第三局、第四局,雖然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依然不敵真田,但真田的速度已經開始明顯下降了。
第五局,真田因為失誤而漏了一個球。
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迅速趕了過來,朝著獵物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們開始瘋狂地朝著真田發起攻擊。
在與他們的對戰中,真田的體力不斷流失,儘管他勉強保住了這一局,但他有種預感,他可能撐不到比賽結束了。
這種緊迫感促使真田在第六局中愈發賣力。
隻要能夠拿下這一局,一切就結束了!
然而,體力大量流失的真田開始不斷地出現失誤,被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扳回兩局。
這時,真田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所以說,早就跟你說過,自己一個人打獨球是不行的吧?”
是丸井。
隻聽丸井小聲抱怨道:
“攤上你這樣的搭檔,真是讓人無奈呀。彆忘了,站在賽場上的,不止你一個人,偶爾也要給身為搭檔的我一點信任呀。”
然而此時,真田被負麵情緒所主宰,根本聽不出丸井話語中的善意。
在他耳中,丸井是在諷刺他沒有辦法直接拿下比賽的勝利,還要逞能。
真田瞪了丸井一眼,冷冷地道:“不用你管!”
新的一局比賽中,真田我行我素,依然沒有要讓丸井碰球的意思。
丸井頓時也怒了,仗著自己動作靈活,主動上前跟真田搶起了球。
原本丸井的實力不如真田,可此時,真田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丸井在與真田搶球的過程中,自然占到了上風。
但身邊有真田這麼個一直在騷擾他的存在,丸井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直言不諱地對真田道:“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雙打選手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你不行就放著球讓我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單打方麵,我確實比不過你,但在雙打方麵,你還差得遠呢!”
立海大的兩名選手直接在賽場上反目成仇,對麵的梶本貴久一頭霧水地對身邊的神城玲治道:“他們兩個是來搞笑的嗎?”
“誰知道?總之,不論如何,我們的機會來了!”神城玲治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凶光。
他看著教練席上的華村葵,心中暗道,他是絕對不會讓教練失望的。
華村教練發掘了他們的潛力,為他們量身製定強身計劃,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實力有了較大幅度的提升。
神城玲治對華村葵充滿了感激與憧憬之情。
他發誓,要讓華村教練看到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特訓成果,同樣也要借由他自身的表現,讓其他人看到華村教練的指教能力!
接收到神城玲治傳來的信號,華村葵笑得頗為開心。
“就是這樣,利用對手的弱點反敗為勝吧,你們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她看著坐在對麵教練席上的幸村,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
在今天,立海大將成為他們城成湘南的踏腳石。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立海大部長對他們的輕視。
看著賽場上丸井和真田越來越難看的動作,幸村終於忍不住申請了暫停。
“動作得太難看了。”一向溫溫和和的小少年,此時收斂了笑容,麵無表情地看著真田和丸井:“我都已經快要看不下去了。這種水準的雙打,簡直丟儘了立海大網球部的臉。”
“抱歉。”在賽場上對真田橫眉怒目的丸井,對著幸村低下了頭。
雖然同為一年級生的幸村年齡比他還小,但對幸村,丸井是服氣的。
丸井也知道,自己在剛才的比賽中感情用事了。
不論對真田如何不滿,他都不該將個人的情緒代入比賽中,這是對比賽的不尊重,也是對對手的不尊重。
真田不懂得雙打,不願意跟
他好好配合,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