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的實力超出鬼的預料。

這和上一個刺蝟頭的小鬼不一樣,不是能夠輕易掌控打敗的對手。在第一球,鬼就意識到這一點。

他是不知道幸村“國中第一人”的稱號的,進入高中後鬼就不怎麼關注國中生了。或者說,他從來也沒關注過國中生,包括他自己還是國中生的時候。

他從前也不打國中聯賽,是被黑部從很不出名的山區學校裡挖出來的,空閒時間比起去看網球比賽,鬼更喜歡去照顧福利院的孩子們。

他對網球的喜愛和對網球的天賦源於天生,在U17訓練營裡提升自己並做“守門人”源於樸素的責任心——他確實將第一年那位No.1說過的話記在心裡,認為當時日本隊的失敗是自己的責任。

還有平等院。

當時打傷平等院,一是因為剛出山區的鬼很不適應平等院當時的高傲風格(當時的平等院就是公認的“國中第一人”,剛升上高中依然是牧之藤的王牌,自然高傲),二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網球實力和下手強度不太能把握得住度。

當然,後續他在黑部的安排下加入岡山奧高中,那也是關西的學校,作風強悍,U17內部打暴力網球的人不少,也沒人說過他當時打傷平等院不對,因此他的球風便從始至終強悍。

隻是再後來,他見到被平等院打傷的德川,才突然明白自己不應該繼續那麼打球。

他又意識到想讓U17代表隊有更好的成績,應該培養更多的人,於是逐漸往編號球場去,去想辦法幫助U17的其他人,成為了“地獄守門人”。

這就讓鬼的行為顯得有些矛盾——他自己打起球來並不溫和,破壞力十足,但他又認為平等院帶領隊伍的方式是錯誤的,同時也認為他應該引導U17訓練營的其他人變得更強,而他引導的方式則是以自己的實力作為“考驗”,並在考核過程中並不會留手。

很奇怪對吧?

以他的成長經曆來看,反而一點兒也不奇怪。

鬼覺得幸村的發球花裡胡哨,但他有著能夠一口氣接十個球的技巧,對時間空間的判斷也很精準。他的動態視力不弱,理論上很難判斷出打過來的球哪些是虛影哪些是真實,但他選擇每一個都擊回——他對自己的球拍心裡有數,在回擊時還控製好了擊球的位置。

不過,因他心知肚明這些球中有不少是虛影,因此他回擊時的力量也不能用實,不然反而會因為沒有預想的另一邊相對的力而無法收拍,導致沒辦法將所有球都擊回。

這就是打真球和打虛影球的區彆了。

幸村也確實在靠這種技巧來限製鬼的力量發揮。

很聰明,鬼意識到他的對手是個很聰明的人。

但如果隻是這種聰明,那還不夠!

鬼的眼神中透露出凶光來。他對待幸村這樣的選手會更苛刻——很明顯的,他喜歡的是小金那樣直率又帶著一點天真,包括打網球的方式也有些粗糙地“璞玉”,而幸村在

他麵前表現得太成熟也太高傲了。

但他的喜歡對幸村來說毫無價值,因此意識到鬼的情緒的幸村隻是挑了挑眉。

他想,剛才鬼前輩好像也挺喜歡桃城的,但不妨礙他把桃城打成“重傷”,現在……被前輩討厭,那又怎樣?隻要打敗前輩,他就可以去成為高中生的領袖!

他不願意裝乖,進入立海大開始他就是走在最前麵,站在最頂端的那個,隻有彆人對他低頭。

鬼在調整自己擊球的姿勢。

他沒辦法將力用實,幸村用技巧試探的同時嘗試封印了他一部分力量,於是鬼集中了注意力,根據調整發力位置來增強自己動作的彈性。

但沒打兩球幸村就打算變招了。

他不能推測出鬼的實力極限,因為哪怕是用著隻有兩根線的球拍,極限般用將每個球都擊回一次的方式回球的鬼,打出的球也讓接球的他有一瞬凝滯:是力量通過球拍傳導,必須再往下卸力至地麵,因此不得不停頓的時間。

力量很強,揮拍的速度和奔跑的速度也很極限。一局製的比賽也沒什麼好談體能的,他不會采用拖持久戰的打法。所采取的技術很簡潔,但並不簡單,光是精確調整揮拍時發力的姿勢,從原本就很快的揮拍速度中進一步搶出時間的做法,就是他從前沒見過的:不管怎麼說,國中生處理他這種發球的方式通常是去辨認虛影和真實,並隻嘗試應對可能是真實的那個球,而不會用回一個球的時間一次性回十幾個球。

再這樣下去會被拖入鬼的節奏,幸村非常明白。

在仁王的教導下,立海大的正選們多少都習慣了通過預估五維來對對手的實力做最初的判斷。

鬼的實力不太好預估,但幸村很明確地將一年級的平等院做對照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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