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追影一掌下去,直迫麵門。
蝶影雙目瞪圓,七竅流血,脖子一歪,身子緊跟著栽倒在地。
“師姐!”
陶初一聲嘶力竭,奈何動不了一根手指。
眼見追影向自己走來,她卻無力反抗。
正待這時,遠方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夾雜馬蹄,好似千軍萬馬。
追影停住腳步,麵露不屑,轉身扛起蝶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她的離開,大隊人馬到了。南宮雲裳在櫻紅的攙扶下朝著陶初一奔去。
失去意識前,陶初一隱約看見焦急的麵龐,耳邊,南宮雲裳在喚她的名字。
陶初一渾身是傷,慘不忍睹。太醫即刻被叫去診脈,所有人都不敢多說話,隻待太醫的結果。
南宮雲裳坐在榻前,麵色蒼白,眼睛裡布滿血絲。初一不見的這兩日,她從未合眼。即便拖的身子虛弱,她也難以安心休息。
“她到底怎麼樣了?”
太醫麵露難色,這脈象診了又診,最後道,“駙馬內外皆有傷,這外傷雖是皮開肉綻卻不是最致命的。至於內傷,臣無能,從未見過這樣的傷勢,隻得再回去研究。駙馬前幾日可能高熱不退,挨過這段日子,後麵就可以安心休養了。”
南宮雲裳不滿道,“就這樣生生挨著嗎?”
“自然不,不會讓駙馬這般挨著。”
太醫出了一頭的汗,趕忙補救,“臣會給駙馬開去熱和止痛的藥,助駙馬過了這關。”
“那還不快去。”
太醫立即起身,倒著退下。
“是,臣這就去,這就去。”
南宮雲裳眼見趴在榻上的人毫無聲息,耐心就像沙漏似的流失。誰在這時候惹她,就是不長眼。
“殿下……”
櫻紅勸說的話未出口,就接到南宮雲裳的眼刀,咯噔一下沒了話頭。
“你也下去,熬好了藥馬上送過來。”
櫻紅欠身,“是。”
安排好一切,把所有人都遣走了,南宮雲裳脫力般靠在床尾。
“不管你是誰,先給我活過來,聽見沒有,陶初一……初一。”
然而如今的陶初一看不到聽不見,全部意識都被壓在黑暗中,幾乎窒息。
在不知名的地方,她看到了剛被帶回南疆的自己。
“以後,她叫柔影,是你的師妹,由你帶著。”
追影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個半大孩子丟給蝶影。
追影乃是影衛首領,直接歸南疆王統領,平日裡時間非常寶貴,經常來無影去無蹤。故而大半時間,新來的影衛都是交給師兄師姐們帶著。
她小臉兒臟兮兮的,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女子。
蝶影走到她跟前,“彆拖我的後退,知道嗎?”
然後,她開始接受訓練。她同所有新進門的影衛一起,每日高強度的訓練,稍有差錯就
會挨懲罰。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隻記得師父告訴她,從今往後她就是柔影了。
她不想接受那些訓練,於是故意犯錯,想要早早死掉。
蝶影看見滿身是傷的她,眸光還是清冷的,隻是忽然丟給她一個瓷瓶。
見她呆呆的,蝶影蹲下來,倒出瓶子裡的粉末塗在她的傷口上。
“真是笨到家了,連上藥也不會。”
雖然這般說,蝶影手下的力度卻越來越輕。
直到有一天,她看見負傷回來的師姐,原因是她的訓練不合格。
“你那是什麼哭喪的表情,我還沒死呢。”
蝶影拿出藥給自己上藥,“你是我帶著的,你出了錯,當然是我受罰。不是為了你。”
後來,柔影的訓練成績變成了優異,再沒有犯過一次錯誤。
她是新影衛中最快出師的,執行任務從無失敗,接連十次任務圓滿完成,連追影都對她讚賞有加。
“柔兒如今出息了,比師姐當年還厲害。”
蝶影笑著迎上來,卻迎到滿臉淡漠的柔影。
“見過師姐,我還有任務,去去就回。”
“柔兒!”
蝶影站在原地,眼瞧著自己帶起來的小師妹越來越遠。
她越來越厲害,也越來越冷漠。
師姐……
在連續高熱三天三夜後,陶初一醒了。她瞧見南宮雲裳憔悴的麵龐,於心不忍,沒有露出任何的端倪。
“姐姐,我渴了。”
嗓子如破鑼,卻發出生機。
南宮趕忙倒了兩大杯水喂她喝下,又讓人去熬小米芍藥粥,養胃。先把身子穩住,再進補,否則虛不受補,會適得其反。
“乖,喝點粥好喝藥。”
陶初一歪頭,配合的喝下半碗米粥,實在喝不下了,才搖搖頭。
“一會兒我們就喝藥,姐姐這有糖,初一不怕。”
南宮雲裳哄著她,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