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樂人們被儘數壓製在地,紛紛低聲求饒。唯有馨娘沒有低三下四的懇求,而是目光堅定,掙紮著也要目視皇帝。

“陛下!民女有冤情!您不分青紅皂白就擒拿民女,還是天下明君嗎!”

事發突然,各方護衛統統擋在主子前邊。以紫珊為首,將公主駙馬圍的嚴實。

“姐姐,他們在乾什麼?”

陶初一天真的問道。

南宮雲裳緊緊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要亂動。

“乖,是有人蒙冤要告禦狀,我們聽著就是。”

皇帝沉著臉色,直到那些樂人不再喊叫,才開口。

“你為何知道這是皇帝的船?”

“民女聽聞客棧的事,又見七艘畫舫同行,即便是官家也沒有這樣的氣派。便猜測是陛下遊江南,剛好也是夏季了。”

皇帝擺擺手,讓侍衛鬆開馨娘,“你很聰明。你狀告何人,何罪名?”

內侍將訴狀呈到禦前,皇帝掃了一眼,臉色頓時更加不好看了,當即叫大公主和駙馬上前。

大駙馬看了訴狀,麵色駭然,“這簡直就是誣告!刁民,誰指使你來的?”

馨娘冷哼一聲,“知府勾結匪患,鬨出人命視而不見。民女未婚夫慘死匪寇手中,報案後,知府衙門卻告知民女未婚夫是意外身亡。知府敢做不敢認嗎?”

大駙馬麵如菜色,禦前又不敢發作,隻能跪地鳴冤。

“家父待江南百姓如自家人,絕不可能做此事,請陛下明察!”

“是啊,父皇,不知道哪裡跑來的刁民,就敢誣告皇親國戚。”

大公主跑去皇帝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央求。

“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父皇縱容皇親為禍鄉裡呢。影響父皇您一世英名。”

皇帝被大公主和駙馬左右勸說,沉思片刻,便讓侍衛將樂人儘數趕下畫舫,就當今日之事從未發生過。

他這邊掩耳盜鈴,南宮雲裳卻有了心思。

這或許是進一步清除絆腳石的機會。

鬨劇散開後,人們各自回了自己的畫舫。南宮雲裳特意讓紫珊悄悄向趙玲瓏傳達,暗中去調查知府通匪寇一事。

皇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裡麵卻不包括她。

陶初一蹦蹦跳跳回了房間,此時,南宮雲裳正斜靠在榻上小憩。陶初一立馬輕手輕腳,和作賊似的走進去。

她不想打擾姐姐休息,便直接坐在地上,雙臂撐在榻邊,兩手托腮,眼睛直勾勾望著榻上的睡美人。

姐姐真好看,怎麼會這般好看呢?

陶初一緩緩抬手,去描繪南宮雲裳的眉眼。這麼美的姐姐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當指腹輕觸鼻尖時,南宮雲裳睜開眸子,對上陶初一無辜的大眼睛。

“姐姐,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沒有,是我自己醒的。”

南宮雲裳往裡頭挪了挪

,讓出位置來。

“坐地上乾什麼,上來。”

陶初一笑嘻嘻滾上床榻,挨著南宮雲裳躺下,抱住人家的一隻胳膊,好像這樣就踏實了。

南宮雲裳把玩著她的墨發,纏繞在白皙修長的指間,鬆開又纏上去,樂此不疲。

“姐姐,我得了一個話本子,從紫珊那裡搶過來的。”

說著,她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來書冊,翻到最為刺激的那頁。

“姐姐,你看,她們這是在做什麼?”

南宮雲裳隻瞥了一眼,便將書冊奪了去。

“這不是你該看的。”

陶初一不服氣,“那我該看什麼?”

這時候,南宮雲裳越過她下了地,在屋子裡一通翻找,終於在某隻包裹中找到個小本子。

“你看這個。”

陶初一接過來,是個畫本子,扉頁寫著《寶寶哄睡之一千零一則》。

“這真的適合我嗎?”

趁她不注意,南宮雲裳趕緊把話本藏起來,並麵帶微笑的騙小孩子。

“真的。”

既然姐姐說適合,那就一定適合。

陶初一好開心,抱著畫冊愛不釋手,這可是姐姐給她的呢。

聽聞鎮子以東有家忘川樓,裡麵的菜肴乃是江南一絕,每日座無虛席。

南宮雲裳讓人提前定了位子,多使點銀子沒有拿不下的。

紫珊帶著侍衛守在酒樓外,陶初一原本心情大好的去吃飯,沒承想趙玲瓏也在。

“殿下,這是臣調查出的知府罪證,匪寇幫知府除掉心腹大患,知府幫山匪湮滅罪證。去年朝廷撥給江南賑災糧款皆被匪寇劫去,其實是和知府五五分賬,使得朝廷重新放糧。證詞與賬本皆在此,賬房先生已經被臣扣押了。”

南宮雲裳接過賬本,大致掃兩眼,隨手交還回去。

“好,先留著,找個時機報給本宮那位敬愛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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