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影子從窗外晃走,又在門外晃,哭聲斷斷續續,越來越近,換個膽子小的怕是已經嚇暈倒了。

陶初一慢慢走過去,打開窗子,外頭什麼都沒有。

“初一,快回來。”

南宮雲裳怕她出事,緊跟著下了地去拉她,不讓她出去。

“交給侍衛去追。”

此時,陶初一並未聽進去她的話,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全部注意力都在那道鬼影上。

正待此時,窗外突然掉下來一張慘白的大臉。南宮雲裳呼吸一滯,定睛看才發現那是布縫的。

有人裝神弄鬼,想趕她們走。

陶初一抓住布娃娃,往下扯,看到那張大臉上端係著線繩。線繩在夜色下並不明顯,唯有仔細瞧才能發現。

她往上看,隨即竟躍出窗子。

“初一!”

南宮雲裳扒著窗子,就見陶初一三下兩下攀上屋頂。

“來人!快來人!”

陶初一在屋脊上落腳,隻見一道影子在房上跑,她迅速追上去。

那“鬼”蒙著頭套,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他腳底下拌蒜,跌跌撞撞,看似並不會武功。

由於跑的太急,那“鬼”一下摔趴下,幾片屋瓦應聲掉落。

陶初一揪住那“鬼”的後衣襟,摘下他的頭套,露出一張人臉,正是客棧小二。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都是,都是老板叫小的這麼做的。”

小二一個勁兒L求饒,要不是被提著不能動,他都要跪地磕頭了。

陶初一目光掃向屋簷下,拐角處搭了個高梯子。小二身上照著白袍,口袋裡都是線繩和布料。

侍衛們衝進客房,櫻紅和紫珊趕緊護住南宮雲裳。

“你們快出去,駙馬在外頭!”

南宮雲裳急切道,那裝鬼的不知是何來頭,她怕初一吃虧。

就在紫珊要領侍衛出去追時,陶初一提著大件兒L東西從窗子跳回來,手往前丟,直把小二摔地上。

“初一。”

南宮雲裳上下打量,確認她安好無恙。

“你可嚇死我了。”

陶初一眸光由冰冷轉變成清澈的愚蠢,隨即投入南宮雲裳的懷抱。

“初一害怕。”

南宮雲裳抱著她哄,“乖,不怕,沒事了。”

被擒住的小二不可思議的看向二人,好像在說,害怕的應該是他吧。

然而沒人給他這個機會,紫珊一腳過去,把小二踩在地上。

“說,新娘是不是你殺的?為什麼裝鬼?”

小二連連喊冤,忙道是老板指使自己裝鬼嚇人,為的是把他們都趕走,不要影響客棧生意。

“小的真的沒殺人!”

南宮雲裳衝紫珊使個眼色,後者立即將小二押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還需審問才能定奪。

驚嚇過後,

兩人重新回到榻上休息。好在她們都不信有鬼,不然這房間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陶初一趴在南宮雲裳懷裡,“姐姐,老板怎麼不見了?”

客棧老板隻在她們投宿時匆匆露過一麵,之後再也沒瞧見。客棧裡出這麼大的事,都沒見著她回來,怕不是畏罪潛逃了。

南宮雲裳拍著她的背,哄道,“乖,先讓知府審理,咱們靜觀其變。”

店小二交給知府衙門審問兩日,最後竟然死在牢中。知府帶著小二簽字畫押的供詞到禦前稟報結案,說是都是小二一人所為。

南宮雲裳算是知道有其子必有其父了,慣會和稀泥,囫圇了事。

櫻紅都忍不住罵道,“太不是東西了!什麼知府,依奴婢看,連知了都不如,知了還會叫兩聲告訴彆人天氣熱呢。”

“不是東西!”

陶初一有樣學樣,跟著喊道。

南宮雲裳立馬捂住她的嘴,“以後,不要在駙馬麵前說些罵人的詞兒L。詩詞一句不會,罵人學的挺快。”

陶初一掙紮著拉下她的手,為自己辯解,“我會詩詞!”

“背來聽聽?”

南宮雲裳索性坐在一旁,挑眉示意。

陶初一站定,學教書先生雙手背後。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南宮雲裳蹙眉聽著,確實是會幾句,可總覺哪裡不對。

這時,櫻紅說出她的疑惑,“駙馬,您怎麼專門挑誇人容貌的背?”

陶初一耳根微紅,竟然不好意思。

“我,我問彆人,誇人美怎麼說。我想誇姐姐美。”

櫻紅掩唇偷笑,瞧瞧退下了。

“你呀。”

南宮雲裳猝不及防被誇一臉,也有些不好意思。

陶初一樂道,“還有一句,姐姐好美。”

南宮雲裳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句不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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