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一始終在拚命叫喊、掙動,喊到聲音嘶啞仍不停止。在南宮雲裳的誘哄下,她總算是稍微安靜了些。
當太醫要為她診脈時,她又嚇得開始大喊大叫,好在南宮雲裳抱著她,這才允許太醫接近。
“初一乖,讓太醫看看,才能治病。”
南宮雲裳拍著她的背,哄了好半天。
陶初一埋進南宮雲裳懷裡,隻露出一隻手臂給太醫診脈,恨不得彆人看不見自己。她的身體微微抖動,似乎是怕極了。
“怎麼樣?”
南宮雲裳急切問道。
老太醫皺著眉,搖搖頭,“臣也診不出駙馬到底為何突然失常,隻能推測駙馬或許是受到刺激,看到了讓她失控的人或物。”
南宮雲裳問了一圈,都沒有人知道駙馬到底因為什麼。
“太醫,給開安神藥吧。”
太醫頷首,隨著櫻紅退下開方子去了。
喝下一副安神藥後,陶初一果然安靜許多,昏昏欲睡,乖乖的躺在榻上,也認出南宮雲裳了。
“姐姐,姐姐,有血,都是血。”
南宮雲裳挨著她坐,“哪裡有血?”
陶初一舉起雙手,“手上,都是血。”
南宮雲裳趕忙握住她的雙手,“這樣就沒有了,乖,睡吧,我陪著你。”
陶初一再看自己的手,果真沒有血了,姐姐掌心的溫度把血都驅趕走了。
沒多久,她便進入夢鄉。她很少做夢,一旦入夢就會看到自己不認識的人,還看不清容貌。
今日的夢是個噩夢,好多無臉人圍著她,他們脖子上掛著鐵鏈。雖是人,舉動卻與牲畜一般。離著她不遠的地方,有人拿著鞭子在抽打他們。
突然,拿鞭子的人衝她走過來,緊接著,就是一望無際的血海。
“這是你的命數。”
誰?
“是你的畢生目標。”
到底是誰在說話?
“不要再說了!”
陶初一猛的坐起來,驚出一身冷汗,擾了身邊人。
“初一。”
南宮雲裳貼上她的額頭,還好不熱。
“怎麼了?做噩夢了?”
聞言,陶初一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靠在人家肩上。
“姐姐,我害怕。”
“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南宮雲裳與之同榻而眠,還是頭一次主動抱著她睡。
一夜無夢,轉過天來,她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陶初一。
為了讓她散心,忘卻不快,南宮雲裳特意帶她出門。兩人去到街市,選了一家茶樓歇腳。
陶初一扒著窗子往外看,街市上人頭攢動,比平時熱鬨不少。客棧前住客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初一,小心點,彆掉下去。”
南宮雲裳衝她招手,把人叫到自己身邊。
陶初一
指著外頭(),“為什麼這麼熱鬨?好多人。”
南宮雲裳捏捏她的臉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科舉將近,自然熱鬨。”
春季趕科考,莘莘學子齊聚都城,也是生麵孔最多的時候,客棧再無空房。
茶館裡也聚集不少考生,三五一群吟詩作對,愣是把茶樓的市井氣變成書香。
“我也要考試。”
陶初一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高舉雙手喊道。
南宮雲裳按下她的手,“你要考什麼?狀元還是榜眼?”
陶初一認真思考,而後趴到人家耳邊,“烤鴨蛋。”
童言無忌,逗的屋裡屋外的人都樂了。
“我看你是餓了吧。”
南宮雲裳拉著她去吃飯,特意點了烤鴨蛋。
二人手牽手在街市行走,仆從皆隨在身後。路過舞坊時,隻見幾個書生公子勾肩搭背的進去,手裡還提著酒壺,好不肆意。
陶初一也跟去了,被南宮雲裳拽回來。
“你乾什麼去?”
陶初一指了指裡頭,“有好吃的點心,香。”
一行人進到舞坊中,曲樂繞梁,台上的舞姬身係紅紗金玲,正熱情的大跳胡舞,引得台下一陣又一陣的喝彩。
兩人都是頭一次來舞坊,找了個靠前的位置,便點了陶初一心心念念的點心。
南宮雲裳點著她的額頭嗔怪,“小饞貓。”
陶初一吃的開心,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捏來揉去,好像已經習慣了。
紅衣舞姬躬身下台,曲樂頓時換上唯美縹緲的風格,緊接著上來一位粉裙霓裳,麵戴輕紗的赤足女子,在曲中翩翩起舞。
台下叫好聲更甚,顯然這名舞姬更受歡迎。
負責打聽消息的櫻紅回來稟報,此人是樂天舞坊的頭牌舞姬,明秋月,都城的老爺公子,甚至小姐們,都為了能見其真容而一擲千金,炙手可熱的很。
人如其名,確實如月上仙。
南宮雲裳見陶初一也望著台上,“怎麼樣?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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