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吳府,大理寺侍衛已然搜查過了,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至於小喜的情郎,府裡也有人知道,不算是秘密。且在正月十五當日,吳府所有人都能證明沒有去過城東。
陶寺卿與其他人問案時,陶初一在旁和自己玩兒,玩累了就把目光投向南宮雲裳。可對方不和她玩兒,她隻能繼續自己玩兒。
她抬頭的功夫,看見一名丫鬟端著銅盆去往後院。陶初一鬼鬼祟祟觀望四周,沒有人注意她。下一刻,她就跟著人家丫鬟跑了。
丫鬟去到的地方是吳府主屋,陶初一跳上屋頂,扒屋瓦偷看。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年輕婦人緊著裡衣,毫無聲息的仰躺著。
“夫人,該擦身了。”
任丫鬟如何伺候,這位夫人都沒有反應。
陶初一探頭探腦,旁人未發現,卻不小心與吳夫人的視線對上。
丫鬟離開後,吳夫人開始掙紮起來。她好像全身都不能動,還是拚了命的往上掙紮,好像是要找陶初一。
也不管彆的,陶初一憑借直覺認為吳夫人有話和她說,便潛入房中。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她有些局促,手不知道往哪裡放。
吳夫人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又合上了,漸漸的眸子裡聚集水汽,一滴淚從臉側劃過。
陶初一頓時慌了,難道自己把人嚇哭了?
“對不起,你不要哭。”
不知道吳夫人到底什麼意思,卻見她的手指在動。陶初一好奇,走過去把吳夫人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
吳夫人食指顫顫巍巍,在她的手背上畫了幾l筆。
陶初一分辨不出她劃的什麼,正待此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有人潛入夫人房間了!”
隨著丫鬟的尖叫聲,吳舉人怒氣衝衝闖進來,看到榻前之人是駙馬,臉色變了又變,隱忍不發。
“駙馬入內子臥房,不大合適吧?”
“駙馬是來協助查案的,搜哪裡都是合適的。”
說話間,南宮雲裳已經步入內室,將陶初一拉過來。
“既然吳舉人來看望夫人,我們便不多打擾了。”
陶初一跟在南宮雲裳身後,一路出了後院無人敢阻攔。她心不在焉,腦子裡都是吳夫人在她手上劃的比劃。
是什麼字啊?
回去公主府,陶初一也不玩兒了,誰來都不玩兒,一心趴在床上對著空氣比劃。底下人都擔心她是不是去趟吳府受了刺激。
在空氣裡比劃不出來,她便去書房禍害南宮雲裳的宣紙。寫了一張又一張,都不成字。
南宮雲裳聞訊入書房,隻見滿地紙團。
“紙也招你了?”
陶初一舉著毛筆撓後腦勺,怎麼就寫不出來呢。
“怎麼了?突然想學習了?”
南宮雲裳也覺得稀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轉去陶初一身後
,握住她的手,寫下一個字。陶初一湊近了看,是她的姓氏,陶。
可是陶初一並沒有高興,和南宮雲裳比劃,“我要寫這個,不是那個。”
南宮雲裳被她弄蒙了,分不清哪個對哪個。
“什麼意思?牛?生小牛?”
聞言,陶初一愣住了,牛,生了小牛。
牲?
“我知道了,畜生!”
在陶初一手舞足蹈的陳述中,南宮雲裳猛然明白了。
一個癱瘓的妻子為何在陌生人手上寫下“畜牲”二字。
事不宜遲,公主府侍衛第一時間趕去大理寺報信兒。幾l乎同時,陶寺卿派人把吳夫人搶到大理寺,拒絕吳舉人的探望。
南宮雲裳請了宮裡太醫,太醫為吳夫人檢查後說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吳夫人不是得病,不能說話是被毒啞了,不能動是因為手腳都被人打斷,唯有右手的筋骨經年累月稍微恢複了一點。
“打斷的?”
南宮雲裳暗驚,也就是說傳言中愛妻的吳舉人可能才是導致吳夫人癱瘓的罪魁禍首。
趁著太醫還未離開,南宮雲裳讓他順便給陶初一請了平安脈。隔著珠簾,太醫也不知對麵是誰。
南宮雲裳端坐一旁,裝作不經意道,“如何?”
太醫神色古怪,“回殿下,此人脈象異常,非臣所能治。”
“那她若是腦子不好,本宮是說癡傻之症,可能醫治?是先天不足。”
南宮雲裳忙問道。
太醫麵露意外,隨即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啟稟殿下,此人非先天不足,乃後期所致。可能是外力,也可能是內裡發生變化。”
南宮雲裳訝然,“不是先天?”
太醫非常肯定,“不是。”
送走太醫,陶初一立馬蹦躂出來了,抓住南宮雲裳的袖子央求人家陪自己玩。
南宮雲裳抬頭看她,目光複雜不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