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兵部被被洗過一次牌,如今的兵部尚書和侍郎一直是個中立派,擁護的都是帝王正統,而雲舒當了監國太子之後,他們自然就投入了雲舒的陣營。
戶部尚書仍舊是杜昌明,他與蕭蕪是多年好友,如今自然隨著蕭蕪,站到了雲舒這邊。
雲舒一宣布蕭謹行出征,不論是兵部還是戶部都儘全力支持。
戶部倒還好說,左右不過是準備糧草事宜。戶部本就掌管全國糧草,在各地都設有糧倉。如今大軍開拔,不過是協調調用各地儲備糧。
雖然玄甲軍所需的糧草與他們往常準備得不太一樣,但經過指導後,還是能做出來的。
但兵部就有些為難了。
他們的軍器庫裡倒是還有不少未曾使用過的刀刃與鎧甲,但到了真正要用的時候,卻發現人家根本看不上。
兵部雖然不自己製作兵器,但他們是設有軍器庫的。工部製作好的武器裝備,會被兵部囤積在軍器庫裡。各軍想要更換裝備時,會一級一級向上申請,而兵部同意後,會將軍器庫的武器裝備按照核實後的數量發放下去。
但這些裝備都是真金白銀打造出來的,平日裡可舍不得輕易給將士們更換,都是等到各軍的裝備,破得不能再用了,才會同意。
就是被兵部如此寶貝的武器裝備,如今卻被玄甲軍分外嫌棄。
龐農更是道:“如此脆的刀刃,都接不住我這長刀一擊。豁口總比斷刀強,不換也罷。要換你們換,反正我不換。”
其他將士紛紛讚同,均表示這些兵器他們不要。
這就使得兵部尷尬不已。
不論是玄甲軍的兵器鎧甲,還是彈藥,他們兵部都幫不上一點忙,顯得他們兵部無能至極。
兵部尚書連聲向雲舒告罪。
雲舒倒也沒怪他們。
兵部的武器無法與玄甲軍的相比,也不是他們的錯,隻是受時代工藝所限罷了。而玄甲軍用慣了好東西,看不上這些容易脆裂的刀,也在情理之中。
但這也提醒了雲舒一件事,那便是大雍的兵器是時候該革新了。
既然玄甲軍寧願用破損的戰刀也不願意用兵部的武器,雲舒自然也不會強求。於是他下令,讓留在西州負責軍器局的盛光,運送一批軍備過來。
同時因為彈藥是個消耗品,若全都依賴從西州運送,實在是太過費時。即便以後通了火車,將時間縮短數倍,也不是一個好選擇。
所以在京都附近重設軍器局,尤其是火器製作,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而盛光來京都除了運送軍備外,另一個任務便是擔任工部侍郎,專門負責軍器局,尤其是軍器局下屬的火器製作監。
當盛光的任命書下來,眾人瞬間明白過來,盛光這個工部侍郎及所負責的軍器局,名義上隸屬於工部,歸工部尚書管轄,但實際上卻是直接聽命於太子殿下。
除此之外,雲舒還下令工部修建京都至長安的鐵路,爭取
長安至涼州段,以及京都至長安段,可以同時完工,到時西州至京都便能全線通車。
兵部尚書一看,不論是戶部還是工部都有了事乾,而他這個最應該忙碌的兵部卻無所事事,頓時誠惶誠恐,表示自己定竭儘所能,確保糧草及軍備的安全。
首批糧草已經到位,後續的糧草以及西州來的軍備也已經在路上,於是蕭謹行便決定大軍將於二月十三一早開拔。
雲舒最近都宿在宮內,除了會試還在進行中,需要令人看著免得出現意外外,各部的事也不少。
承安帝此前嗑藥磕得腦子糊塗,導致政務一團亂,各處都積壓了許多事情沒有解決。而在雲舒監國後,這些事便一股腦全丟到了雲舒的麵前,需要他去定奪。
月上中天,雲舒還在案前批閱奏折,郝事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勸道:“殿下,這都已經三更天了,您還是早些睡吧。”
雲舒這才驚覺已經到了子時,他頭也沒抬問道:“蕭將軍何時離京?”
郝事老老實實道:“明日卯初蕭將軍便動身了。”
雲舒提筆的手一頓,若是卯初動身,那寅時就該入軍營準備了。
他將手中的筆擱下,起身理了一下衣服上久坐後的褶皺,問道:“他現在在何處?”
問的自然是蕭謹行,郝事想了想道:“蕭相今日下衙早,蕭將軍今夜應當是在蕭府與蕭相和蕭夫人團聚。”
雲舒聞言,徑直往外走,郝事的瞌睡順便被趕跑,他三兩步跟上,高興道:“殿下您終於要去歇著啦?”
倒是比昨日早了半個多時辰。
沒想到雲舒卻道:“去蕭府。”
郝事驚了,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些,“這都已經三更天了!”
若是登門拜訪,多是白日,即便是晚上,也不會到半夜三更。這會兒怕是整個蕭府都已經睡下了吧。
哦不,整個京都,應當也沒有幾個還醒著的。
雲舒回頭瞥他一眼,“你若是不想去,便留在宮中。”
郝事哪裡敢不去,他連忙跟上,一邊還忍不住小聲吐槽,“果然情愛讓人衝動,幸虧我沒有。”
一字不落全聽到耳朵裡的雲舒:“……”
深夜時分,路上不見半個行人,隻遇見了一隊巡邏兵,還是郝事上前去,說是出宮替太子殿下辦事,對方才沒有要上前檢查。
不然太子殿下半夜時分還與蕭將軍約會的事,怕是第二日就得傳遍整個京都。
雲舒就是想到明日蕭謹行便要離京,兩人幾日來都沒見上麵,明日怕是也沒有什麼時間說話,這才一衝動,想要來蕭府見見對方。
但是到了蕭府門外,雲舒卻遲疑了。
郝事看了看非要來蕭府,來了又不說進還是不進的自家殿下,然後又回頭看了看緊閉的蕭府大門,試探地問道:
“殿下,要不屬下去叫門?”
這個時間,蕭相跟蕭夫人肯定已經睡下了,若是讓郝事前去叫門,那以他如今的身份
(),怕是整個蕭府都得起來忙碌。
雲舒糾結了一會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問道:“哪處圍牆距離蕭將軍的院子近一些?”
郝事眼睛倏地瞪大。
他聽到了什麼?
殿下居然要爬牆私會情郎?
他看了看門,又看了看旁邊的圍牆,最終放棄了掙紮。
爬牆確實比叫門的動靜小點。
咱們悄悄來,再悄悄走,什麼都不驚動,也什麼都不帶走。
郝事看著隻是雲舒的貼身侍衛,但其實主要負責各項情報,至少京都各處他都了如指掌,而王夫家的地形他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於是他帶雲舒繞著繞著,然後指著一麵牆道:“從這裡翻進去,往前傳過一片花園,便是蕭將軍的住處。”
雲舒看著一人多高的牆壁,點了點頭。
他一甩衣擺,將衣角壓在腰間,然後後退數步,就準備助跑上牆。看得郝事心驚不已,生怕將雲舒給摔著了。
他壓低聲音道:“殿下,要不還是屬下拉您上去吧?”
雲舒搖頭,“不用,本王此前也是練過的,雖說有些手生了,但還是能行的。”
雲舒在西州訓練玄甲衛的時候,也是跟著練過一陣的,雖說不能做到如玄甲衛一般爬城牆,但是爬一人多高的圍牆,還是能勉強做到的。
他猛地蹬腿,便朝著圍牆衝去,幾個踏步,果然讓他攀上了牆頭。
郝事一邊怕雲舒摔了傷著,一邊又怕被人瞧見爬牆這一幕,害得雲舒的一世英名毀了。
郝事焦急地在下麵等著,還不忘壓低聲音問道:“殿下,您能行嗎?不行的話,您先下來,屬下接著您。”
雲舒扒著牆頭,使勁力氣想要上去,聽到郝事這話,咬著牙道:“沒事,本王可以的!”
郝事見自家殿下咬牙非要上去,急得嘀嘀咕咕道:“這個情郎就非見不可嗎?”
雲舒氣得就想下去,踹他兩腳,但是他好不容易爬上來,若是真的下去踹郝事,那怕是下次隻能讓郝事帶著進來了。
就在雲舒咬牙努力時,一個溫熱的東西突然環住了他的手腕,嚇得他趕緊抬頭,以為是蛇纏住了他的胳膊。
他剛一抬頭,還未看清,便被大力拉了上去,隨後落在了圍牆內。
也落在了一個人的懷裡。
雲舒眨了眨眼,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有些懵,“你怎麼在這?”
蕭謹行抱著人,眼角露出些笑意道:“這是我家,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在這?”
牆外的郝事隻回頭看了一下有沒有人來,再次回頭便發現自家殿下不見了,於是趕緊三兩步便跳上牆頭,焦急道:
“殿下,你沒事吧?有沒有摔……著?”
看著被蕭謹行打橫抱在懷裡的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