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也是努力過的,這後世人,不要說的像他們父子完全不在乎一樣吧?
曹操有些啞然:他曾經在三年之前嘗試恢複五銖錢,罷免了董卓小錢。
隻不過他當時行動的重點主要還是放在南下統一,平定劉璋孫權等盤踞在南方的地方諸侯們。又意外地在赤壁敗績,此後更分不出心力去解決五銖錢的問題。
好像,確實效果不算很好,雖然政策頒行了下去,卻也沒有什麼人大量使用五銖。可是不至於都到了子桓的手上,他們中原民間還保持著一種以物易物的交易模式吧?
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曹操看著天幕,準備著後世人給出進一步的論述。
【隻能說中國古代擅長經濟的人真的很少,能擅長貨幣金融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曹操曹丕父子其實也不是沒有努力過,他們都曾經嘗試恢複五銖錢,可是中原地區與南方地區不太一樣。
不論是蜀漢還是東吳,他們的貨幣雖然也存在各種缺陷,卻因為地理環境原因,到底與董卓隔了一段距離,相較於北方甚至都還能稱得上一句相對安定,董卓小錢的流入也比較有限。
而北方地區已經被諸侯多方的混戰犁了一遍,又是董卓小錢的主要流通地帶,經濟狀況可以說比南方要更加糟糕。
當曹操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宣布恢複五銖錢,廢止董卓小錢法定貨幣地位的同時,他卻壓根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哈嘍?惡錢被禁用了,那百姓用什麼錢呢?】
“用舊錢五銖,啊……”
曹操本來是不假思索著恢複到的,可是話剛說出口,聯想到前麵“劣幣驅逐良幣”的理論,原本的話語就有幾分曲折。
它之前是不是說過,因為原本的五銖錢更為優良,就很容易被重新熔鑄或者收藏來著?
後世人如果隻說前者抽象的理論,曹操那肯定是想不通的,可是被後麵相對具體的論述點醒,他的思維卻是流暢起來。
收藏且先不論,但是熔鑄,用原本一枚的五銖,重新鑄造出新的多枚董卓小錢……
曹丞相麵色平靜,完全看不出心裡一瞬間的崩潰,為自己先前的遲鈍。
憑空出現了這麼多利益,世人怎麼可能不會趨之若鶩呢?
那原好的五銖錢,又有多少得以保留呢?
—
劉徹:無所謂,我身邊有桑弘羊。
本來就是因為精於心算而被父皇放在他身邊的伴讀,這些年的相處下來,劉徹自然不難發現身邊人在數字經濟上驚人的才能。
他相信要是這種問題放在對方手裡,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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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方法應該是像武帝當時新鑄三官五銖一樣,官府起碼得發行新的良幣用以補充市場。
要不然惡錢被廢,良幣空虛,市場就會陷入無錢可用的荒謬狀況,隻能無奈恢複到以物易物的原
始交換模式。
可是當時的曹魏政權,不知道到底是缺乏懂行的經濟人才,還是沒有足夠發行新貨幣的人力物力以及龐大的銅料原材料,亦或者兼而有之,完全忽視了這一點。
這使得曹操的第一次嘗試壓根沒在曆史上留下什麼大的印象。
而等到曹丕上位之後不久,在黃初二年(公元221年),他也嘗試著恢複五銖錢。其原因可能有部分是受到了南方貨幣經濟的影響,我們等會再說。
這次的行動聲勢比他爹來得轟動,但持續了大概七個月,當年十月就宣布因為糧食價格上漲,取消恢複五銖錢。】
“黃初二年,公元221年。”
劉秀很快和前麵建安十三年的年份進行了一番對比,算出了兩個時間點之間的差距,再估摸著減去一年的時間,他得出最後的結果。
十二年。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他複雜地把這個數字翻來覆去地在唇齒之間咀嚼,仿佛反芻著回味,那種從心底翻出來的苦澀便能夠有所消退。
可是做不到。
——後漢是真的要滅亡了。
劉秀默默地閉上了眼,五味雜陳。
—
曹操:還行,差不多還能夠再活個十年,也不算太短了。
這一把再好好認真培養一下子桓的話——應該會比原本的未來走上一條更好的路的。
【糧食上漲的原因一般有倆,分彆是對應供給端的糧食不足和對應需求側的貨幣通脹。
而曹丕這一次,倒不是因為我們的葡萄王子那南下親征東吳,都能正好撞上長江結冰的倒黴運氣又發作,遇見了什麼天災,導致穀物的供給量減少。
他隻是和他爹一脈相承玩不轉金融,甚至犯下了他爹沒犯下的新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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