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手中的假玉,在鬼新娘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曹向陽吸引的時候,她就為對方構建了一個新場景。

一個,還沒有被附身,少女覺得最美好的情郎。

對方沉溺在虛假的幻象之中,逐步地往林優優的方向走去。

直到對方離自己有段距離之後,曹向陽才鬆了口氣。

“兆……兆哥……”

許是因為許久沒有講話了,鬼新娘的語調很古怪。口齒不清的語氣中帶著不確定的態度,直至林優優回了個“嗯”字,剛剛還很凶悍的鬼新娘,瞬間就褪去了自己所有的利爪,乖乖地站在少女的身邊。

她控製著自己的利爪,小心地勾著林優優拿著假玉的那隻手的衣服,像隻溫順的小動物,又小聲地叫了聲“兆哥”。

這回很清楚。

“慧慧真棒。”林優優誇道。

眾人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鬼新娘,神色古怪。

剛才他們都在回憶裡看到了,那個叫做李兆的男人對於鬼新娘來說非常的重要。

而鬼新娘叫林優優“兆哥”。

聯想到對林優優的傳聞,眾人的目光幽深,目光忍不住在對方的身上打轉。

他們剛剛拚死拚活的,就算能夠成功從鬼新娘的攻擊下逃出來,也會受傷;但因為林優優的緣故,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安全了。

如果這個金手指是自己的……

並沒有察覺到眾人異常的曹向陽想要湊到林優優的身邊,但顧忌旁邊的鬼新娘,又默默地挪遠了點距離,小聲問道:“優優,這假玉你什麼時候拿的?”

他都沒注意。

少女不自覺地看向季晏禮。

季晏禮:“在發覺問題出現在李兆身上的時候,想著這枚假玉或許有點用處。”

曹向陽:!!!

不愧是大佬啊,想的就是比他們遠。

其實哪怕不用這枚假玉,林優優也能為對方構建一個新的場景。但王慧對李兆的感情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很多,所以這枚假玉也讓她變得更輕鬆些。

纖細白皙的手腕拴著的那枚假玉,隨著少女的動作搖搖晃晃。王慧的手握住那枚玉佩,趨步地跟在林優優的身後。

六人都在祠堂中,其餘的兩人原先還被困在新娘的夢境中,怎麼都走不出來。以為自己就要寄在這裡,場景變化的那刻,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彼此之間擁抱著。

出來時,原本的新娘新郎,喜娘等人,像是在瞬間失去了任何支撐力。褪去虛假的外表,隻剩下支撐不住布料的白骨,一下倒在地上發出了聲響。

兩個女孩抱作一團,彼此安慰著。

另一邊的林優優他們看著周圍的屍體,他們的脖子像是失去任何的支撐力,歪著腦袋看著他們;中間擺放的棺材,像是為新人即將準備的“婚房”,上麵綁著被血浸染的紙花,跟原先他們身上的很像。

雖然暫時安全了,但大家心裡頭總覺得不是很踏

實。為了能夠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眾人開始紛紛查找新的線索。

似有似無的視線感黏在身上揮之不去。

待人順著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好似是錯覺。

晃了晃頭,看著跟眾人拉開距離的林優優,男人順勢湊了上去:“優優,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鬼新娘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那股腐臭味縈繞在鼻尖,男人靠近的時候,差點被那股味道給熏吐了,也不知道林優優究竟是怎麼忍受的。

不過她用金手指讓鬼新娘如此乖乖地聽話,要是自己也能的話,怎麼不算是給自己留一手保命的底牌呢?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男人誇讚道:“製造出來的幻覺都可以控製鬼新娘,讓她為你賣命。”

“我沒有想讓她為我們做任何事情。”林優優不太喜歡對方的目光和說詞,皺眉道:“而且跟我沒有關係,是這枚假玉的緣故。”

要不是對方因為憤怒會攻擊人,曹叔叔差點死在對方的手下,她暫時還不想將自己的能力暴露出來。

上一個副本的時候,她就是因為能夠製造幻境的能力被人盯上。

身懷寶藏,必有惡狼。

在季晏禮把假玉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她都已經想好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利用假玉製造出幻境安撫鬼新娘。

把情況推到假玉上。

見對方一臉不信的模樣,林優優已經伸手摘下了那枚假玉,另一端是鬼新娘在握著。

她將套著假玉的繩頭遞給對方:“如果不信的話,你試試。”

幻境成型,隻要作為媒介的假玉不碎,基本上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男人是有些蠢蠢欲動的,畢竟自己要能控製鬼新娘,有什麼不對勁可以讓她幫自己;但他又擔心林優優在假玉上使什麼小手段。

到時候要是突然不靈了,反噬可就他了。

那股從鬼新娘身上不停散發的屍臭味都在不停地刺激他,胃裡翻騰。

這邊猶豫的動靜時間太長,過來的曹向陽看著的站在原地思考的男人,林優優遞過去的繩頭,忍不住冷笑。

心裡直打鼓,聞到那股臭味整個人都頭皮發麻;但曹向陽還是壓著心裡的惡心跟恐懼,接過了滯空的繩子,大有壯士斷腕的壯烈氣勢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既然膽小,就不要眼饞彆人。自己沒本事,就惦記些彆人的東西。”

男人的臉色極差,尤其是看到曹向陽什麼事情都沒有,還要被對方懟了一番,心情更加糟糕。

沒想到真不是彆的,而是那枚玉的關係。

不過這樣更好。

他已經知道是什麼操控鬼新娘,之後他再找機會同對方要過來,或者搶過來……

很快,男人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在被落了麵子之後,還能衝他們能夠笑出來:“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我還以為是優優有所藏私。”

說著,他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長地看著。

種自以為是將人看透的目光,

讓人極其不適。

林優優皺眉:“叔叔,

你是找到了什麼線索了嗎?”

男人嘴角的笑容一滯:“沒有……”

“那剛好,我那裡還沒有找過。”曹向陽指著一個通往另個空間的入口,那裡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你陪我去。”

男人蹙眉,他想留下來,繼續觀察林優優的:“你這麼大個人,不會自己去嗎?”

周正的青年用無奈的語氣,坦然道:“不敢。”

說著,曹向陽揚了揚自己手腕上的假玉,連帶著另一端鬼新娘的手晃動:“尤其是帶著這麼個萬一,雖然安全,但我更怕了。”

笑話,他現在人都快要嚇傻了,要不是為了來幫優優解圍,他才不會把這種古怪東西拴自己的手上。

是嫌自己活太長了嗎。

想要罵對方無賴的話堵在嘴邊,但對方有模樣的加持,看上去就說得十分誠懇,一點都不像是假話。

看了眼漠不關心的林優優,想來自己剛剛惹到對方了,短時間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倒不如先去找線索。

男人打定了主意,但沒有等曹向陽,而是自己大步離開這個鬼地方。

見對方轉頭就走的背影,青年湊到少女的身邊小聲問道:“優優,這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因為安全了,才會給出去。

但這股濃烈的屍臭味,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更是心驚。

幫對方解圍歸解圍,他還是很惜命的。

林優優點頭:“沒關係的,隻要玉佩不碎,暫時是沒什麼問題的。”

放在對方那裡她也是放心的。曹叔叔膽子那麼小,還那麼倒黴,有王慧的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聽到林優優的保證,曹向陽才放心下來。

轉頭的時候,他就發現男人已經站到他先前指的那個位置門口,轉過頭看向他們的時候,狐疑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你們在那裡乾什麼?”

男人的聲音不低,很快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大家都看了過來,曹向陽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急什麼,你趕著投胎嗎?”

他要是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準要給自己一巴掌。

男人在他和林優優之間不住地來回看,最後冷哼聲道:“沒,就怕你們瞞著大家在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

見他確實是要跟上來了,再看看乖巧跟在曹向陽身後的鬼新娘,覺得自己錯過好機會的男人忍不住冷哼,自己不等對方先踏了進去。

曹向陽準備進去的時候,身邊原本隻是拽著玉佩的鬼新娘突然抓住他。那種冰冷黏膩的軟乎感嚇得青年差點尖叫出聲,整個人一跳,身體傾斜,一隻腳已經踏過了門檻,大半個身子隱入黑暗中。

畢竟他才剛從對方的“魔爪”之下逃生,說不害怕是假的。

優優不是說沒什麼事情的嗎?

突然抓假

玉的手抓他還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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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視力還怪好的,怎麼連手電筒都不開,就不怕自己撞鬼嗎?”

邊說邊開手電筒的曹向陽扯了扯假玉:“走了。”

正當他緊張自己這樣“冷漠”的語氣是不是會讓鬼新娘發現端倪,從而感到不悅;剛才遲遲未動的王慧,正抬腳走進去,直至身影完全被吞沒。

討人厭的男人走了,林優優覺得舒坦了不少。

但打量的好奇目光不減,是另外幾個通關者。

她們看著林優優,欲言又止,眼神複雜。

被關注的少女並沒有在意她們的目光,反而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其餘的幾個新人。

兩個新郎都不是張少爺的臉,她無視這些怪物們跟隨她的視線,突然的湊近反而嚇到了其中的一位“新郎”。

原本在高堂位置上的男人視線垂落在少女湊近的臉上。

獨屬於人類的體溫,少女溫熱的指尖摩挲著它的鬢角,微微翹起了一個邊,隨之用力一扯。

幾個關注的林優優的女人在看到這一幕時,被嚇得尖叫後失聲。

並沒有想象中血淋淋的場麵,但也稱不上好到哪裡去:被剝下人臉的怪物臉上深深淺淺的傷痕,翻卷起發黑的肉已經看不清對方原本的麵目,隻留下那雙隨著人的動作而轉動的眼睛,看上去極其滲人。

再仔細看另個新郎的臉,林優優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因為在鬼新娘的記憶裡待太長時間了,見過的人也很多,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看過。

但至少確定是,是這兩個村子,鬼新娘恨的人。

林優優的手伸向唯一剩下的那個新娘,指尖觸及到對方紅蓋頭的一角,那種目光更甚。

是藏不住的驚喜和貪婪。

“人家結婚,還沒有掀蓋頭,我還是不要搶了新郎的活好了。”

似是在自言自語,林優優能察覺到黯淡下來的目光中透露出惋惜。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她彎下腰抬頭看著紅蓋頭的臉。

對方低著頭,那雙眼裡帶著憤怒和不甘。

林優優看清楚了,是王慧出嫁那天,在屋外勸的其中一位。

“慧慧,你嫁過去家裡享福,你少遭罪也算是一種福氣,不要犟了。”

這種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怨恨形成,少女想讓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也來沾沾她的“喜氣”,體會一下她曾經的心情。

不是說是喜氣嗎?不是覺得是福氣,是天大的好事嗎?

怎麼到自己的身上,就那麼難以接受,怨氣衝天呢?

紅蓋頭的輕輕晃動,就像是對方被彆人看到自己狼狽醜陋了一麵而生出的怨氣吹起。

林優優還沒有來得及多看幾下,在即將離得越來越近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一緊,被彆人攔著腰往後拖。

又是季晏禮。

() 但回過頭看著新娘即將要掉落下來的蓋頭,

就算對方不說,

林優優也知道剛才是對方救了自己。

她輕聲道了句謝,轉頭順手就幫那新娘又重新蓋好了蓋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鬼:我好不容易要吹掉的,你又給我蓋上了!】

【我記得這女人,就是她當時在門口嗑瓜子說風涼話,說慧慧不識好歹,那麼有錢的人家都不願意嫁過去,報答父母的恩情,是白眼狼。】

【我靠,是她啊!報應了吧!風水輪流轉,這福氣也輪到她身上了吧!】

【不過很難評,長成這樣了,竟然還有人願意要她,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林優優猜測,這裡大部分的新娘新郎,大多都是曾經圍觀過這麼親事的人。

他們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王慧的憤怒所致。

而新娘的蓋頭,就像是束縛著所有反抗的繩索。就像是曾經的王慧,蓋頭一蓋,所有已成定局。

所以,新娘的蓋頭就是限製這些怪物們行動的條件。

林優優提醒眾人儘量不要動蓋頭。

大堂內其實沒什麼過多的東西,但周圍昂貴的木材以及周圍裝飾擺放,無一不在彰顯這戶人家曾經多麼有錢。

這張人皮,像是從彆人臉上扒下來的。

看著大堂掛的畫,是張家人,包括這張扒下來的臉,林優優也在王慧的記憶裡所見過。

當時張家父母用冷漠的臉,囑咐著所有人摁住王慧,等拜堂完之後直接將人押進棺材中封起來。

但是,棺材空蕩蕩的,這裡隻有披皮張父,剩下兩個是曾經的看客。

那剩下的人呢?

比如那個為了兒子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張母,那個死也要糾纏王慧的張少爺,還有曾經的看客們。

他們都去哪裡了呢?

至於鬼新娘已經跟著曹向陽,所以看不到也……

思緒驟然一頓,林優優看向季晏禮:“你還記得我們什麼時候見過曹叔叔的嗎?”

以及那個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的通關者,似乎也沒有看到。

“在剛剛,你把鬼新娘交給他的時候。”季晏禮指著黑漆漆的門口:“他們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了。”

距離那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那個門口什麼都看不到,甚至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這樣黑,膽小如曹向陽肯定會開手電筒,碰到什麼東西就會幾哇亂叫。現在那裡卻是安安靜靜的。

林優優不自覺地要往那個方向走去,季晏禮拉住了她的手:“你要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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