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能夠儀式成功,他們終於可以離開了,幾人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有人信以為真而歡喜,有人忍不住戒備。
他的話真的可信嗎?
但從樹上掉落下來的果實,以及剛剛對方的動作不符前兩日所見的利落,幕幕都在告訴他們這是真的。
李成不再是他自己。
那他們是不是也有出去的可能。
對方也會帶領他們就這樣出去?
滿懷希冀的目光,看上去尤為好騙。
一些新人還沒在坑裡吃儘苦頭,天真的以為自己隻要按照線索,按照對方所說的方式完成儀式,就能離開這個荒謬的地方。
直播間裡的觀眾冷漠地看著。
偶爾閃過的幾條彈幕,也是為已經被犧牲的林優優而感到惋惜。
沒有人想要浪費無用的心情,去可憐他們。
久違的,一直壓抑在心裡那份對於死亡的悸動,在年幼的孩子被獻出犧牲的那一刻,像是隻野獸掙脫了牢籠,開始肆意衝撞。
聽到道士的話,欣喜的人神色還有些木在臉上。
有人不可置信,低聲問道:“這是真的嗎?”
還是不太確定,一些玩家口中說很容易死亡的副本,竟然就這麼輕鬆過去了。
隻是用林優優一條性命為代價。
看著後麵那群喪著的臉,一心想著很快就能出去的幾人,心裡免不了覺得晦氣。
但很快又恢複了自己的好心情。
畢竟自己要通關了,離能夠出去,獲得主神願望又近了一步,怎麼會有人不開心呢?
這些人真是婦人之仁。
心懷著愧疚,拖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後頭。
頭上的血跡乾涸,黏在頭發和皮膚上。落在後頭的張雪然轉頭看了眼躺在棺材裡的,慘白著臉的小人,悄悄伸手將棺材蓋給她合上。
還沒等她合上,“啪”的一聲,格外的清脆響亮。
被水泡得腫嚢泛白的手背上顯現了一抹紅。
趙青槐冷聲道:“不需要你假好心。”
說著她沉著臉抱著“林優優”,走在了最後麵。
懷中的屍體很輕,輕飄飄的,沒什麼真實感。
可緊閉的眼睛,這慘白的臉卻是實打實的。
光是看一眼,趙青槐就差點忍不住想要崩潰。
優優讓自己相信她。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更何況,跟在林優優身邊最久的程琤都沒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的站著,跟在左右。
他的麵色看不出什麼神色。
可趙青槐知道,他是在生氣。
如果隻是生氣還倒好說,起碼證明現在看到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這一小插曲動作不算小,尤其是女人的懷中抱著一個毫無聲息的小孩,分外明顯,隻要轉過頭就能看到。
可沒
有人會在乎。
那是人家的小孩,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叫奇怪。
也正因如此,走在前邊的道士他們,無一人察覺到其中順利的異常,反而所有的心思都在掛念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按照道士所說的,幾個通關者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將石頭都丟回進水缸裡。
其中有人在之前就看到了,石頭丟進去,一直藏在裡麵的屍體會浮上來。
但當時,因為看起來嚇人,沒有人敢去觸碰。
而現在,幾人鉚足了勁。
看著其他有氣無力的通關者們,他們知道,這些人已經怨上他們了。
又有什麼關係的呢?
等他們把這些屍體都快速埋葬,然後自己就可以通關了。
至於這些人,在磨洋工的同時,也被剝奪了優先進入出口的機會。
他們才不在意彆人。
最好是他們都被留下來,隻能絕望地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因為還記著剛剛的惡行。他們的沉默以及默許的不作為,相當於他們也是其中的劊子手。
尤其是當一具具屍體翻湧上來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們跟這裡的村民並沒什麼兩樣。
愧疚心愈發強烈,相比較之下,手中的動作也遲緩下來,大腦像是被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占據著。
明明都快要離開這裡,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
可他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手下的動作遲緩,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見狀,積極的幾人忍不住發出了嗤笑聲,眼裡是藏不住的鄙夷。
這些人道貌岸然慣了,現下活命的機會都在眼前了,竟然還不加快自己的速度,真叫人瞧不起,也看不慣。
但誰稀罕呢?
他們可是要離開的。
他們手腳麻利的,快速地將水缸裡的屍體抱出來,暫且放在地上安放著。
水缸裡的屍體不少,但幸好動作簡單,在二人的合力之下,很快一水缸就已經被清空了。
原本翻湧,並不平靜的水麵漸漸地平複下來,甚至驚不起一丁點的漣漪。
冷然地看著,趙青槐隻是抱著“林優優”看著,不說話也不行動。
沒有人會跟她計較,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