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在一個圓形的大皮艇上。

扶手安在邊沿上,每個人得將手向後搭,才能夠穩住身體。

圍坐在一圈的人們中,最為突出的是還屬幼崽。

她坐在皮艇裡,小小的一個人幾乎都凹陷進去。

頭露不出來的她,更彆提把手搭在身後,抓著在皮艇邊沿上的扶手。

幼崽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像隻小蟲子蛄蛹著。她發現自己站起來要踮著腳尖,才能夠得著。

林優優注意到對麵的少年在看自己。

對方看上去比程琤要大一些。

他的眉眼生得漂亮精致,在看向幼崽時,淡灰的眼裡如古潭般,沉寂到驚不起一絲名為情緒的漣漪。

林優優總覺得他看起來很眼熟。

他似乎在觀察。

觀察她的行為。

被“抓包”的幼崽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還抓著身後兩邊扶手,整個人近乎掛著軟癱癱的狀態。發現被人看到後,林優優連忙踮腳繃直身體。

她很乖的哦!

站的時候也有乖乖站好。

林優優這一動作被工作人員發現,它立即嚴肅道:

“這位遊客請坐好,請勿隨意站立,容易造成危險。”

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幼崽有種做錯事的慌張感。

她一鬆手,腳下的力一卸,身體瞬間就隨著皮艇的弧度滑了下去。

“咚”的一下,林優優摔了個屁股墩。

不疼,但她落在皮艇上時,回彈震了下,把她的腦瓜震得嗡嗡的響。

皮艇上有人發出了笑聲。

單純是因為幼崽被震懵時露出的茫然模樣給逗趣的。

即便是沒察覺到惡意。可聽到笑聲,林優優還是覺得怪難為情的,一下子就躲進了趙青槐的懷中。

知道不過是幼崽表達害羞的親近舉動,趙青槐摸著她頭上的兩個小花苞,越看越滿意。

程琤紮頭發的技術真的是又爛又敷衍。趙青槐想。

還是自己心靈手巧。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一直給幼崽梳好多個不同的發型。

在皮艇裡坐著的林優優,沒有辦法扶著把手。

這麼小的幼崽,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皮艇一轉就容易被甩飛出去。

最後程琤跟趙青槐一人伸著一隻手,扶在幼崽的腰間。

感覺到腰上橫著的禁錮感,林優優平放在皮艇上的小腳輕幅度地晃動,藏在鞋內的腳趾頭一翹一翹。

一邊是程琤哥哥,一邊是媽媽。

優優也是被愛的孩子!

不理解幼崽興奮的點,但看著她小得意的模樣,趙青槐很難不心化了。

她抱著幼崽的手,又緊了幾分,恨不得將她整個都納入自己的懷抱中好好保護起來。

林優優覺得一切都好,除了對麵的少年一直盯著她,讓她覺得不是很

自在。

幼崽衝對方笑笑,但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反應。

好奇怪的人。幼崽想。

皮艇上的人們緊張地握著扶手,抿著嘴巴,不敢讓自己張嘴泄漏出半點叫聲。

被扶著的幼崽雖然不需要考慮安全的問題,但她左顧右盼了下,學著大人的模樣,手往後搭,分彆扶在左右兩側的手臂上。

幼崽的力氣小,手也小,根本抓不到什麼。

抖了抖自己的手臂,趙青槐提醒道:“你兩隻手扶著會更穩一點。”

聽著她的話,幼崽的兩隻手環抱著對方的手臂。

她還抬頭衝人甜甜地笑,整個身子傾向趙青槐那邊,藏著幾分羞澀。

程琤:……

果然,什麼最愛自己都是假的!

他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置,收緊自己的手臂,讓自己跟幼崽之間的距離能夠更近一些。

皮艇順著水流移動。

當工作人員例行說了祝福語,鬆開手後,一道波浪拍動著,皮艇開始往前衝。

一陣風吹過,河麵上的水波推動著皮艇,加速它的轉動。

皮艇越轉越狠,整個“大圓盤”在水麵上開始瘋狂地加速中,底部的水浪被卷起一層又一層的,翻湧著。

泛著白沫的浪將皮艇高高地“舉起”,又狠狠地拍落下。

飛濺的水滲進去,積起的水打濕著眾人的衣服,在皮艇裡,形成一麵小小的水鏡。

眾人在看到裡麵泛著漣漪的水鏡,低頭不經意地瞥見自己,忍不住多看兩眼。

總感覺裡麵倒映自己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但很快,皮艇被拋起,整個人隨著一起身子往天上衝,通關者們不得已將這丁點奇怪的情緒拋之腦後。

被拋高的身體隨著皮艇往下墜,有人察覺到自己的腳被扯了一下。

當機立斷,對方往前踹了一腳,想要脫離這種被抓住的感覺。

大家的手都正抓著扶手,在忙著穩住自己的身體,誰會那麼無聊的惡作劇呢?

更何況,皮艇這麼點大,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發現。

兩邊是陡峭的山。

皮艇撞到了兩峽堅實的岩壁,在狹窄的空間裡來回,就像是喝醉酒的大喊。

眾人被皮艇強大的慣性甩著,扶著把手的手被勒出了紅印子,甚至已經被甩開了一隻手,卻還是咬著牙,死死地用一隻手抓著堅持。

被甩開的那隻手,指腹扒在皮艇邊上,彎曲的骨節都在用力。

好不容易艱難地扒上,兩隻手再度握上扶手時。背對著所有人的通關者發現,又有人扯自己的腳踝。

他一邊後踢一邊回看,怒罵道:“無端端抓我乾什麼?”

對麵的人覺得很冤枉,自己無緣無故被踹了一腳。

好不容易在浮沉的皮艇上重新抓回把手,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自己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差點飛出去,脫離皮艇的範圍內。

“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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