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昨夜臨幸貴君趙澄的事,很快就人儘皆知。

那夜過後,天才蒙蒙亮,天子便起身去上朝,非但特許趙貴君不必早起服侍,還賞賜了許多金銀絹帛進景合宮,令後宮其他人羨慕不已。

趙家人得知此事,也甚為高興。

天子這般態度,便說明她對這個新送入宮來的趙家子弟很滿意,雖然未必能有昔日君後的榮寵,但隻要能維持君王的寵愛,保證趙家與君王關係的親近,那便已經足夠。

而對趙澄而言,昨夜屬實是有些暈乎乎、飄飄然的。

恍惚間似乎與天子□□愉,溫香軟玉,耳鬢廝磨,好不快樂,但似乎又回憶不起她的神情,以致於有種不真實的惶惑感,醒來時還很迷茫。

渾身都累。

昨晚真的……累壞了?

趙澄還有怔忪,就看到宮人進來笑著道喜,說陛下離開時還吩咐要好好照顧貴君,看來是對貴君很是照顧疼惜,趙澄回想起昨夜女帝淡淡望著自己的神情,心中一動,唇角挑起了抹笑來。

“陛下自然是喜歡我。”

【貴君趙澄回想起昨夜承寵的種種,心裡對女帝產生些許愛慕之意,愛情+5】

他沒有懷疑。

【貴君趙澄收到了來自女帝的賞賜,感受到了女帝對自己的恩寵,認為其他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都不配和自己爭。】

【後宮眾人聽聞無數賞賜湧入景合宮,紛紛羨慕不已,尚服局司衣有意主動討好,給各宮提供絹帛時特意選了最好的幾l匹去景合宮。】

【侍君盧永言前去景合宮拜訪了趙澄。】

薑青姝麵無表情地刷著實時,看到倒數第二條的時候頓了一下,開口道:“鄧漪。”

“臣在。”

鄧漪立刻上前一步。

“這幾l日,你去六尚局查查近日各宮用度,若有私自克扣用度或討好行為,著令宮正司一律嚴懲。”

“臣領旨。”

鄧漪也不知道陛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不過後宮之中捧高踩低是常事,打從這些身份背景不一的侍君們入宮開始,後宮必然就會有爭鬥。

眼下沒有中宮來鎮住他們,也的確容易生出事端。

第二日夜,薑青姝又去了景合宮。

第三日,也依然是景合宮。

其他人驚呆了。

趙澄自己也驚呆了。

在外人看來,女帝是上來就要專寵這位貴君,可憐其他侍君們,連陛下的麵都沒見著,就開始麵對這種專寵局麵。

連著三日,薑青姝喂了這廝三顆藥,把他的愛情度輕輕鬆鬆地刷到了五十,然後她指腹摩挲著藥丸,有些遲疑地偏頭問鄧漪:“他吃這麼多,不會吃傻吧?”

鄧漪:“……”

鄧漪思考了一下,“……可能會?”

不是,這種迷魂藥誰天天喂啊!長寧公主給了您二十顆,您真就讓人當飯吃是吧

薑青姝抬手掩住唇,

慢慢打了個悠長的哈欠,

把手裡的藥丸往後一拋,精準扔回盒子裡,淡淡道:“那算了,今晚朕換個人。”

主要是這個,她沒什麼感覺。

她喜歡溫柔的不假,但趙澄這人,表麵上看還有那麼點意思,但從實時上看是個有點跋扈高傲的性格,還給人下馬威呢,不就是個裝的假溫柔嗎?

還好沒給她來什麼夾子音。

問就是以前打遊戲的時候碰到過太多夾子,誰敢在她麵前夾,直接打入冷宮好嗎!

話又說回來,薑青姝也不是打算以後都靠著這藥過日子,但她很挑剔的,你們這些男人想給朕侍寢,首先得討朕開心才對吧?得讓朕產生那個意思才對吧?不然上來就拉燈睡覺,到底是誰睡誰呢?

很快,薑青姝便碰到了。

那日,趙澄伴駕,她在禦花園內賞雪,忽然聽到了錚錚琴音。

萬籟俱寂,落雪無聲,唯有琴聲似泉水叮咚,音淡聲稀,曲意悠長,如置身雲霧之間。

薑青姝停下來聽了一曲,待琴聲停下,才道:“去看看,誰在彈琴?”

鄧漪立刻揮了揮手,派人去查看,片刻後有人回報道:“回陛下,是竹君。”

竹君,崔弈。

趙澄劍眉微皺,暗道這個姓崔的好算計,是料定今日陛下要路過這裡,才故意在此撫琴吸引注意吧。

他忽然道:“陛下,臣覺得,這琴聲好聽是好聽,但遠不如臣從前聽過的。”

他說這話,顯得好像在針對崔弈,薑青姝似笑非笑地轉頭看他,“哦?說說看。”

趙澄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麵色傷感,望著她道:“是臣的堂兄……先君後之琴技,才是舉世無雙,隻可惜……”他說著,忽然驚覺了什麼似的,又垂眼請罪道:“陛下,臣無意提及先君後,勾起陛下傷心事,還望陛下恕罪。”

薑青姝:“……”

彆裝了,你這分明是有意的,故意讓朕想起君後的琴聲然後對崔弈失去興趣是吧。

心機男人。

就在她還沒表態時,另一邊,崔弈已抱著古琴走了過來,遠遠看到天子,他似乎怔了一下,隨後不慌不忙地過來行禮,“臣崔弈,拜見陛下,見過貴君。”

少年的嗓音清朗舒緩,縱使懷中抱著長琴,儀態皆從容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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