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敢闖我國舅府的大門?()”

謝明昌還沒從美好的幻想中醒來,下意識就喝了一聲。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一群官差如狼似虎地湧了進來,小小的書房頓時被塞得滿滿當當。

肥富看見這麼多官差進來,早就傻了眼,坐在桌旁一動都不敢動。

門外的寒風吹來,吹得謝明昌一個激靈,酒意登時就散了大半。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闖到我家裡來——㈡[()]㈡『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打頭的官差上下打量他一眼。

“你就是謝明昌?”

謝明昌剛點了點頭,那官差就揮了揮手,幾個官差上前直接扭住了謝明昌的胳膊。

謝明昌疼得哇哇大叫,喊道:“官爺,為什麼要抓我?你們是不是抓錯了人?”

打頭的官差壓根就不接他的話,隻說道:“宋大人說了要抓謝明昌,把人帶回衙門去!”

“宋大人?哪個宋大人?”謝明昌越聽越糊塗,連忙問道。

“中城兵馬司的宋大人!”官差說完這句,就直接命人把謝明昌押了出去。

見官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肥富一個激靈,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地,是日本使臣地……是謝明昌叫我來滴……不關我的事滴……”

官差懶得理結結巴巴的肥富,也不管他一直拚命地向眾人鞠躬,直接一擺手。

“一起帶走!”

官差來去如風,呼啦啦地出了謝家,中間是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謝明昌和肥富。

等謝華香得知消息,官差等人已經出了大門。

謝華香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會被人笑話,跌跌撞撞地跟到了街上。

可是她到底是個女子,哪裡追得上那些官差,遠遠看著一群官差押著人轉過街角,追趕過去卻看不到影蹤了。

她呆呆站在街道中間,一時間六神無主。

父親怎麼會被抓走,他能犯什麼事兒?

家中除了謝明昌就沒了其他正經主子,她又該怎麼辦?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院子,正好之前被派去綢緞鋪取衣裳的丫鬟回來了,問她新做的衣裳該放在哪個箱子。

看著那些華貴燦爛的衣裳,她陡然回過神來。

是啊,她是馬上就要進宮的人了,她馬上就是祁鎮的人了。

隻要找到祁鎮求情,隻要祁鎮說句話,哪怕謝明昌犯了殺人放火的罪,也不會有事的!

可是,她該怎麼去找祁鎮呢?

謝明昌被官差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謝家,各個院子的主子登時就亂了。

謝明昌一生納妾無數,如今留下來的就有十幾個,這十幾個妾室又給他生了二十多個兒女,規模之大,連謝華香這個做長姐的都認不全。

好在這些庶弟妹大多年紀尚幼,隻會跟著生母哭哭啼啼,倒是鬨不出太大的風浪。

至於謝

() 明昌的繼室,聽說謝明昌被抓,便說要回娘家去找人疏通關係,卷了一車金銀細軟就走了。()

謝家沒個主事的人,越發亂了起來,先是各個姨娘鎖了自己院子,然後去庫房和謝明昌的臥房書房搶東西,生怕去得晚了被其他姨娘占了先,不過半天的功夫,謝明昌書房裡連一個凳子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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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有幾個庶妹想起這些日子謝華香搬了許多好東西到自己院子,便夥同各個姨娘和庶出子女,直接圍住了謝華香的院子,口口聲聲喊著都是謝明昌的兒女,憑什麼謝華香就把東西都霸占了去,非要謝華香把房裡的財物拿出來平分。

謝華香雖是嫡出,可哪裡是這麼多人的對手,隻得讓丫鬟婆子用桌子頂住門,說什麼也不敢讓他們進來。

正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外院一個小廝飛奔而來,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大小姐,大小姐!外麵來了幾個人,說是齊家的藍姑姑,要接您去齊家呢!”

齊家?藍姑姑?

聽到這個稱呼,正在哭罵的姨娘的庶弟妹們頓時都沒了聲響。

他們早就聽說謝華香最近要出嫁了,雖然不知道許的是哪家,可是看謝明昌對謝華香的百般看重和疼愛,想必她嫁的人家必定是高門大戶。

再說,普通人家的奴婢,到了年紀都會嫁人的,身份也會從丫鬟變成了管事媽媽,隻有不會出嫁又上了年紀的奴婢,才會被稱為姑姑。

什麼人家會養著不嫁人的老奴婢,除了宮裡就隻有皇親國戚了!

所以聽到小廝說了這句話,大家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

正被逼得躲在屋裡,急得直轉圈的謝華香聽到外頭小廝的喊聲,頓時大喜過望。

齊家來人了,一定是祁鎮來接她進宮了!

她匆匆忙忙整理了一下發髻和衣裳,壯著膽子打開了院門。

她料想得不錯,聽到了齊家和藍姑姑的名頭,那些人都不敢出聲了,隻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來。

哼,到底是小娘養的,一個個沒見識沒膽量的,真是一群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謝華香惡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忙對小廝說道:“快把人請進來,我這就去前廳。”

小廝領命而去,謝華香故意提高聲音,對丫鬟婆子們說道:“你們給我守好院子,誰要是敢動我的東西,直接打死!”

畢竟嫡出的身份壓人一頭,一群姨娘和庶子女看著謝華香昂首而去,硬是一個字都沒敢說。

謝華香可是即將要嫁進高門大戶的人了,這時候誰敢得罪她?

謝華香震懾住謝家那些人,一路急匆匆去了前廳。

前廳裡,一個身穿墨藍色褙子,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坐在右首客座,身後站著幾個十來歲的丫頭。

謝華香見那女子氣度從容,不由得心頭一喜。

她連忙上前,客客氣氣地說道:“敢問這位可就是藍姑姑?”

藍姑姑放下茶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就

() 是謝家大小姐,謝華香?”

謝華香笑著答道:“正是。”

藍姑姑哦了一聲,說道:“我是齊家派來接你的,你收拾收拾東西,這就跟我走吧。”

謝華香一怔,下意識地問道:“齊公子他怎麼沒來——”

話沒說完,就被藍姑姑一個淩厲的眼神打斷。

“你是個什麼身份,難不成還要公子爺親自來接你?!”

謝華香沒想到她如此不客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可是……我家裡還有些事……”

謝明昌和她的繼母都走了,謝家正是風雨飄搖之時,她要是走了,謝家會變成什麼樣?

藍姑姑皺眉說道:“公子爺說早就跟你說了回來接你,怎麼家裡這點兒事還沒處置好?”

此事一言難儘,就算是謝華香跟藍姑姑說了,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直接去找祁鎮。

謝華香隻得說道:“請姑姑再給我一晚上時間,明日我一定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

藍姑姑哼了一聲,說道:“你說明日就明日?明日我還不得空兒呢!”

她倏然起身,直接往外就走,臨走之前扔下一句話。

“我在門外等你半個時辰,你愛來不來!”

謝華香想要追出去,誰知藍姑姑一行人說走就走,壓根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這下謝華香犯了難,她要是這麼走了,謝家隻怕就徹底亂套了。

可她好不容易等到祁鎮派人來接她,難道就這麼算了?

錯過了今日,她自己怎麼可能入宮?

如果進不了宮,謝明昌又不在家,隻怕要不了幾日,這些姨娘和庶弟妹就能把她活吃了。

想到此處,謝華香下定了決心。

她趕緊回了自己院子,吩咐下人收拾好金銀細軟,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準備。

見她帶著丫鬟大包小包地往外搬,那些姨娘慌了神。

謝明昌已經走了,主母也跑回娘家了,難不成大小姐也要跑?

謝家大姨娘從前是謝華香生母的貼身丫鬟,在謝華香麵前還算說得上話。

她見謝華香帶著人往外走,連忙跑了過來。

“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咱們老爺可怎麼辦啊?”

謝華香看了一眼大姨娘,在謝家,也就大姨娘對她和謝明昌還有幾分真心了。

她停下腳步,說道:“姨娘,我要出門子了,那戶人家派人來接我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姨娘放心,等我到了那邊,一定想法子救父親出來。”

聽說她要在父親下大牢的時候自顧自嫁人去,大姨娘又急又怕,差點兒就要哭了。

“哪有姑娘家自己出門子的?好歹等你父親回來……”

其他姨娘聽了謝華香的話,更是哭聲連天。

“老爺太太都不在了,大小姐也要嫁人了,謝家算是完啦!”

“老爺啊,你這

一出事,家裡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連大小姐都要嫁人去了!我們可怎麼辦呀?”

“彆哭了,咱們也趕緊想個主意,各奔前程去吧!”

連大小姐都走了,他們這些姨娘還守著乾什麼?還不如搶點實惠東西,趕緊跑路呢。

謝華香主意已定,顧不得身後一群哭喪般的人群,扭頭就往外走。

錯過了藍姑姑,就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有機會進宮了!

到了大門外,她果然看到一輛青帷小馬車候在路旁。

藍姑姑端端正正坐在車裡,見她大包小包地往馬車裡塞東西,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家裡什麼沒有?你帶這麼多東西乾什麼?”

這馬車本就不大,塞進去這麼多東西,連謝華香坐的地方都沒了。

這次謝華香有了準備,不等藍姑姑開口罵人,趕緊先塞了一塊玉佩過去。

“這都是我家裡人準備的,我帶過去也方便些,還請姑姑見諒。”

藍姑姑毫不客氣地收下玉佩,到底沒再說什麼,隻吩咐車夫駕車。

馬車碌碌而行,很快就把亂糟糟的謝家院子丟在後頭。

謝華香抱著一個小包袱,雖然擠在馬車角落裡,卻滿心都是歡喜。

她籌謀了這麼久,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等她入了宮見了祁鎮,還得裝出一副驚訝惶恐的模樣才是,免得祁鎮起疑心。

謝華香在心裡默默籌劃著,恨不能馬車能長出翅膀來,一下子就飛進宮裡才好。

可是這馬車不緊不慢地走著,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時間越來越久,謝華香有些坐不住了。

謝家離內城不遠,進了內城到宮裡就更快了,馬車走了這麼半天,怎麼還沒到呢?

趁著藍姑姑閉著眼睛養神的功夫,她悄悄從車簾縫隙往外看。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是依然可以看清楚外麵的景致。

看著外麵越來越稀疏的院落,越來越坑窪的街道,謝華香不由得一驚。

這哪裡是內城,分明是正在往城外走!

她隻覺得心裡一陣慌亂,忍不住問道:“藍姑姑,齊家……怎麼這麼遠啊?”

藍姑姑睜開眼睛瞅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既攀上了我家公子爺,難道還不知道公子爺家住哪兒?老老實實坐著罷,很快就到了。”

知道藍姑姑是個不好相與的,謝華香不再敢多話,隻得暫且忍耐下來。

她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難道是太子妃或者宮裡長輩不答應祁鎮納妾,所以祁鎮先把她安置到外頭?

她所求不過是個妾室的身份罷了,按理說,太子妃不會不答應的吧?

亦或者,是祁鎮想給她求個側妃的恩典,所以才被耽擱了?

謝華香心裡七上八下,一會兒喜一會兒怕,好不容易才捱到了地方。

馬車直接進了院子,聽到院門關上的聲音,藍姑姑才叫她下車。

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謝華香下了馬車,隻能隱約看到這裡是一處有些荒涼的宅院,四周的房屋都黑魆魆的,看不出住了多少人。

藍姑姑也不理她,自顧自往前走,謝華香趕緊跟了上去。

藍姑姑七轉八拐,將她帶到一個簡陋的小屋。

“你暫且在這裡安頓下,晚些公子爺就會過來。”

聽說祁鎮很快就會來,謝華香心中一喜,連這屋子都不嫌棄了。

隻要見了祁鎮,一切都好說。

她進了屋放下包袱,轉身就要出去,誰知藍姑姑眼疾手快,直接把房門一拉。

聽到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謝華香傻了眼。

“藍姑姑,為什麼要關著我?我的東西還沒拿過來呢!”

藍姑姑不屑地說道:“你既進了齊家,連人和東西就都是齊家的,我先替你收著,你要用什麼,隻管跟我說就是了。”

謝華香大急,用力地拍門,卻隻換來藍姑姑等人遠去的腳步聲,竟是把她扔下不管了。

謝華香無力地坐在冰冷的炕上,一時間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一切跟她預想得都不一樣?

不對,祁鎮一定不會如此待她,想必那藍姑姑是宮裡的人,嫌她出身低微,甚至猜到了她的真實目的,所以才背著祁鎮給她一個下馬威。

等她見到祁鎮,一定要狠狠告藍姑姑一狀!

屋裡隻有簡單的家具,彆說食水,連燈都沒有一盞,謝華香抱著包袱靠在牆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外頭傳來鎖鏈打開的聲音,她才猛然從夢中驚醒。

門縫中傳來影影綽綽的火光,她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前。

房門嘩啦一下打開了,手提著燈籠站在門外的,不是祁鎮又是誰?

看到祁鎮,謝華香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一根稻草,嚶地一聲撲了過去。

“齊哥哥,你總算是來了!”

祁鎮身上一襲淡青色竹紋長衫,溫文俊雅的臉龐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虛虛地抱著謝華香。

“外頭冷,進去說話。”

聽到祁鎮熟悉的嗓音,謝華香提了半日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她一副柔弱無骨的模樣,半靠半挨地跟著祁鎮進屋坐下。

“齊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荒涼?我好害怕。”

祁鎮把燈籠放在桌上,這才看向謝華香。

“這是我在外頭的一處私宅,先安頓在這裡,倒是委屈你了。”

聽到祁鎮關切的話語,謝華香心頭一喜,嬌聲說道:“委屈什麼,隻要能跟齊哥哥在一起,不管是哪裡我都願意。”

昏暗的燈影中,祁鎮發出一個模糊的聲音,聽不出是冷哼還是輕笑。

“華香,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願意跟我在一起,哪怕沒有名分也願意嗎?”

謝華香紅了臉,嬌嗔著說道:“齊哥哥怎麼又問這種話?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還能怎麼

樣?”

她依偎在祁鎮懷中,柔聲說道:“齊哥哥,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隻認定了你,一輩子也隻跟你在一處。”

溫香軟玉在懷,甜言蜜語入耳,祁鎮卻沒有絲毫動容。

他捏住謝華香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跟自己對視。

“華香,你當真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看著祁鎮如黑夜般深沉的眼睛,謝華香沒來由地脊背一涼。

她強行按捺住慌亂的心跳,埋怨般地說道:“你又不肯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纖細的手臂環過祁鎮的脖頸,她似是撒嬌般地在他懷裡動了動,說道:“那你到底是什麼人呀?難不成是個江洋大盜不成?”

祁鎮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卻不達眼底。

“你都說了不在乎,還問什麼?”

他慢慢扯下謝華香的手臂,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

“既如此,你在這上頭按個手印吧。”

謝華香一怔,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隻見那張紙居然是一張賣身契!

謝華香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齊哥哥,這是什麼?”

祁鎮沉聲說道:“你既跟了我,總要有個說法,雖然無媒無聘,可身契總要簽的。否則外頭告我拐帶良家女,我可擔不起這官司。”

謝華香小嘴一扁,頓時委屈地哭出了聲。

“你那什麼藍姑姑欺負我,連你也來欺負我!你就是看著我家裡出事,所以才趁火打劫來了,嗚嗚嗚,齊哥哥,你怎能這樣待我!?”

雖然說著控訴的話,可謝華香的聲音依然是嬌柔得讓人心疼,一張小臉更是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祁鎮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狀似耐心地說道:“你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謝華香巴不得這一句,連忙把謝明昌被官差抓走的事說了一遍。

臨到末了,她說道:“如今家裡亂成一團,我急得六神無主,思來想去,也隻有來求你幫忙了。”

祁鎮嗬嗬一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能幫忙?”

這話把謝華香問住了,她張了張嘴,才說道:“你跟顧大人是表兄弟,我父親是被中城兵馬司抓走的,你幫我求求顧大人,隻要能把我父親放出來,我父親定有重謝!”

祁鎮默然不語,半晌才說道:“此事倒好說,隻是南簫若問起來,你又是我什麼人呢?”

他把契書向前推了推,說道:“你在這契書上按了手印,就是我的人,你的事,我自然會上心。”

謝華香總覺得有什麼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眼前的祁鎮更是跟平時不大一樣,可是到底是什麼地方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看著眼前這張薄薄的契紙,她滿心都是猶豫。

簽吧,從此自己就身不由己,是死是活都是祁鎮說了算了。

不簽吧,可眼見著距離自己的目標隻有一步之遙,她又哪裡舍得不簽?

祁鎮見她柳眉緊蹙,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

“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謝華香抬眼看著他,眼前這個男人溫和儒雅,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這樣的人,難道會貪圖自己一張身契?

多少人想要賣身給他,隻怕還沒這個機會呢!

謝華香咬了咬牙,柔聲道:“我怎麼會信不過齊哥哥呢?我按就是了。”

就著祁鎮手中的印泥,謝華香在身契上按下一個鮮紅的手印。

看著那個小小的指印,祁鎮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他把契紙收好,說道:“等下我叫藍姑姑給你換個屋子住,這幾日我忙,你隻聽藍姑姑的話就是了。”

謝華香見他急著要走,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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