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求你好好愛我(1 / 1)

這雨勢來得實在凶猛。

牧白為了氣奚華,假戲真做連著好幾頓都沒吃。

又從青華峰,一步步地走下來,淋了一路的雨,此刻碧然被大師兄緊緊抱在懷裡。

竟有些頭腦發昏,甚至來不及將人推開,就眼前一黑,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大師兄懷裡。

耳邊嗡嗡作響,大師兄的哽咽聲,夾雜著風雨聲,聽不真切,牧白迷迷糊糊,眼前的大師兄都重影了。

臉上很快又落下更多的水珠,他也分不清楚,這究竟是雨水,還是大師兄的眼淚。

可能二者皆有吧,但牧白此刻已經無心深究了。

林素秋什麼都顧不得了,當眾將牧白打橫抱了起來,身後圍觀的弟子中,很快就竄出了幾人,爭先恐後地為二人撐著傘。

“有勞了,誰能幫我去請清泠師妹過來?”

其中一名弟子忙道:"大師兄,我去!"而後撐著傘調頭就跑開了。

眾人簇擁著二人回到了林素秋住的彆院裡,幾個弟子很有眼色,站在廊下收傘,而後也不必大師兄吩咐,就各自忙了起來。

林素秋抱著牧白不方便開門,直接拾腿"嘭"的一聲,將房門蹦開,可能是動靜太大,驚得懷裡的少年,竟還悲瑟地抖了一下。

他這麼一抖,林素秋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大步流星進了房門,先將人安置在了藤椅之上,就立馬轉身翻箱倒櫃。

找出了薄毯和一身乾淨的弟子服。一把揚開薄毯,將牧白包了起來,仔細擦乾他發間的水。

正欲將牧白身上的濕衣服解開,林素秋的手卻突然又怯了。倘若是其他男弟子,倒也罷了。

橫豎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何可怕的?

可牧白不一樣,牧師弟是他的心上人,尚且年幼。況且,上回林素秋吻他時,牧白並沒有正麵迎合,反而紅著臉跑開了。

隻怕還是對那方麵有些放不開,林素秋不願趁人之危,更加不願讓其他弟子代勞。

如此,隻好直接使了個清潔之術,把牧白身上的衣服烘乾。

等熱水送來時,林素秋已經將牧白安置在了床榻上,輕聲道:"有勞了。"

“大師兄客氣了。”這名弟子把熱

水放在了床邊的架子上,不多言不多語,調頭就出了房門。

林素秋絞了濕手帕,輕輕擦拭著牧白的額頭,還有雙手。

外麵的弟子們也沒閒著,生起爐子熬薑湯。

還有幾個弟子衝進偏殿裡清理——這偏殿還是牧白小時候住過的,當時是方便大師兄管束他,才住在了同一個院子裡。後來牧白離山後,這裡就成了放雜物的。

收拾起來有些困難,但好在人手夠多。一群人忙裡忙外,外頭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他們忙得倒是熱火朝天。

清冷得知後,就放下手裡的活計,連夜下峰趕來,一番診脈之後,便道:“牧師兄無礙,隻是素來脾胃虛弱,前陣子一直在調理,明明已有好轉,但可能是最近又沒有按時吃飯,還淋了雨,寒氣滲體,適才暈倒。待我開個方子,喝幾帖藥發發汗,再靜養幾日便無事了。”

林素秋道:“那就勞煩師妹了。”

“都是同門師兄妹,不必言謝。”

清冷起身走至桌前寫藥方,心裡暗暗思忖,也不知道究竟鬨哪般,牧師兄竟還被二師伯逐下了青華峰,實屬罕見。

但依她前幾次的觀察,二師伯對牧師兄十分在意,甚至到了明目張膽偏愛的地步。

想來是發現了牧師兄此前一直在“裝病”,還為了繼續”病“下去,而不好吃飯。

往小了說,牧師兄是在撒謊。

但往大了說,就是欺師,這罪過可就大了。沒準二師伯就是因此,才大發雷霆,將人逐下了峰。

想到此處,清冷不禁暗暗歎了口氣,筆走遊龍,故意用了幾味非常難以下咽的藥材。

她倒不是偷偷對付牧師兄,不過隻是想借此,讓牧師兄好好吐幾日,沒準二師伯得知後,心軟了,就不再計較牧師兄此前"裝病"一事呢?

這也算是變相地償還了上回牧師兄贈她的糖水。

寫好方子後,清冷交給了一旁侯著的弟子,讓他直接去藥廬裡拿藥。

還不忘記交代大師兄一句。

"牧師兄未來幾日,隻怕胃裡會有些不適,最好多準備一些蜜餞之類的甜食,飲食方麵也須清淡為主。”

林素秋點頭應下了,雙眸緊緊盯著床榻上昏睡的少年,滿臉緊張之色。

r />清冷見狀,忍不住又道:"大師兄隻管放心,牧師兄當真並無大礙。"

“我知道,我隻是想多看看他。”

“.....”

清冷無話可接,隻能拱手告退了。

一群人手忙腳亂,總算把偏殿清整出來了。

被褥枕頭一律換了新的,林素秋想著,避嫌一二也好,便連著被褥將人抱到了偏殿。

才將人安置到床榻上,薑湯和藥就一起端了上來,送薑湯的弟子主動請纓,要攙扶牧白坐起身來喝。

林素秋搖頭道:“不必了,你去尋些蜜餞來。”

這弟子懵了:“這麼晚了,我上哪兒找?再說了,宵禁時辰快到了,我等也該先告退了。”

也是,天色已晚,宵禁時不許任何人在山間胡亂走動,更莫說是下山了。身為玉霄宗的大師兄,又是執法長老的首座弟子。

又如何能明知故犯?還慫恿其他弟子觸犯門規?

可是,清冷師妹既然特意提出要準備蜜餞,必然就有一定的道理。

林素秋道:"辛苦你們了,和外麵的弟子都說一聲,先行回去罷。"

“是,大師兄。”

待所有人都走後,林素秋小心翼翼地扶起牧白,還在他背後墊了個枕頭,輕聲喚道:"阿白,醒醒,阿白。”

牧白睡得很沉,竟怎麼都喚不醒。

林素秋隻能用勺子一點點地把吹溫的藥汁,往牧白的嘴裡喂。

但每次隻能喂進去一點點,牧白的臉色也越來越紅,風寒引起的高燒,在他身上無處遁形。一來二去,林素秋也有些急了。

當即什麼也顧不得,直接喝了一大口藥,作勢捧著牧白的臉,直接用嘴往裡渡。

哪知一口藥才喝進嘴裡,林素秋的臉色就瞬間大變,竟忍不住當場嘔了出來。

難怪清冷順妹要那般囑咐他,這藥的味道不能僅用苦澀來形容,滋味非常奇特,簡直是難以下咽!

林素秋尚且如此,更莫說是一向嬌氣的牧白了。

“阿白,你乖乖在這裡等著大師兄,大師兄這就去尋玉書,他那裡一定有蜜餞。”

林素秋把人重新放倒在床榻上,溫熱

的手背輕輕貼了貼牧白的額頭,觸手滾燙。

他趕緊絞了濕手帕,放在牧白的額頭上。一步三回頭,滿眼不舍。

最終還是狠了狠心,轉身離開。

外頭依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路過走廊時,林素秋隨意抓過一把竹傘,毫不猶豫地衝進了雨夜裡。

一顆心猶如置在燒紅的火炭之上,深受反複炙烤火燎之痛。

他的腳下走得飛快,夜色暗沉,雨水浸透了鞋襪和衣擺,他也渾不在意。

更顧不得什麼宵禁,一心一意就隻想趕緊尋到江玉書,取來蜜餞,他好回去哄著牧白把藥喝了。

哪怕事後,因此受懲,也在所不惜!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黑影,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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