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華麵色陰冷,寒聲道:“該放手的人,是你!”
“師尊先放,師尊不放,我就是不放!!啊!!!”
牧白就跟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兩手越發用力地拽著馬尾巴。
馬兒吃痛,身形劇烈扭動,後臀左右亂擺,還高高地揚起前蹄,發出憤怒的嘶鳴聲。要不是因為馬韁繩被綁在了一旁的大樹上,馬兒勢必要拖拽著身後的車身,一起失心瘋般往前狂奔。
可饒是如此,巨大的車身還是被發瘋的馬,狠狠抱拽,車軲轆卡擦卡擦作響,在地麵拖拽出了深深的車轍印。
牧白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車身愣是被發瘋的馬,狠狠轉了半圈,因為抓得太過用力,馬尾上的鬃毛宛如鋒利的刀片,劃得他掌心生疼。
他一邊嗷嗷大喊救命,聲音比發瘋的,幾乎被活活扯斷了馬尾巴的可憐馬駒,更加淒慘。簡直慘絕人寰。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大力扯住尾巴的,根本不是馬,而是牧白。
“救命啊!師尊,快放手!馬尾巴真的快被我扯斷了啊!!”
耳邊傳來呼呼呼的風聲,伴隨著馬兒更加狂躁的嘶鳴聲,車身轟隆一聲,竟直接撞到了一旁的大樹之上!
牧白差點被這陣巨大的衝擊力,撞擊得直接跌飛出馬車,幸運的是,師尊一直緊緊握住他的兩隻腳踝,他才不至於被甩出馬車。
不幸的是,饒是如此了,師尊還緊抓住他的腳踝不鬆!師尊一刻不鬆開他的腳踝,他就一刻不敢鬆開馬尾巴!
如此僵持下去的結果就是,馬車的車身幾乎被發瘋的馬,硬生生地撞散架了,連車頂都塌了一半!
奚華隻覺得額間的青筋,都劇烈跳動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徒手把小白的兩隻腳踝,生生掰斷!
實在太可恨了!
這個小白,太可惡,也太可恨了!半點都不聽話,也不乖順!
要是小白和柳澄之間當真是清清白白的,又何至於如此大的反應?
可見,柳澄並沒有說謊,他和小白之間真的有過往!
“牧白!你好大的膽子!”
奚華一聲厲嗬,更加用力地鉗住牧白的腳踝,牧白痛得嗷嗷亂叫,他一痛,他就更加用力地扯著馬尾巴。
可憐的馬尾巴,
幾乎被他活活扒下了一層皮!
“師尊,師尊!有話好好說!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鬆手,行不行?”
奚華冷笑,抓起牧白的右腳踝,很用力地在他腳踝處咬了一口,牧白痛得慘叫出聲,覺得自己的骨頭一定是被師尊咬碎掉了。
牧白更加不願意放開馬尾巴了,幾乎是帶著哭腔地喊:"師尊,到底行不行嘛?我們一起鬆手?"
“行啊,當然行了!”奚華在他的腳踝上,咬出了一口牙印,再一抬起頭時,又一臉陰森可怖的冷笑。
牧白聽罷,覺得有戲,趕緊道:“好好好,那我可要喊了!”
“三!”“二!”"-!"
這個"一"字剛落,牧白就更加用力地扯住馬尾巴了,還試圖借力,將自己大力甩出馬車。
可讓他氣憤又無比震驚的是,三聲喊完了,奚華這個言而無信的老東西,居然沒有鬆手!
牧白氣急敗壞地罵:“師尊!為人師表的,你怎麼可以不講信用?說好了三聲之後,一起鬆手!你怎麼不鬆?”
“你還有臉指責為師的不是?三聲之後,你不也沒鬆手麼?嗯?”奚華冷笑,“這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出爾反爾的,還是你!現在反咬一口的,依舊是你!"
牧白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心說,也行吧,他和奚華都不是什麼言而有信的人,但凡他倆當中,有一個人方才信守承諾了,也不至於直到現在還僵持不下!
奚華心道,小白和師尊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無須提前商定,但就是心照不宣。他們怎麼就不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牧白悲憤大喊:"師尊,快鬆手!"馬尾巴真的快被他扯下來了!
“小小弟子竟敢教本座行事?誰教你如此沒規沒矩的?!”奚華冷嗬。
馬兒愈發吃痛,原地瘋狂跳腳,又狠狠擺動身軀,試圖再度把車身往大樹上撞!
但這一次,奚華根本沒有再給馬機會,一道寒光自馬車中,疾速飛掠而出,一劍結束了馬駒勞碌的一生。
“啊!!”
牧白隨即發出了一聲慘叫,隻覺得眼前一晃,幾滴溫熱的鮮血,就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下意識閉眼,手才一鬆,就被奚華抓著腳踝,狠狠抱拽回了馬車裡。
任憑牧白發了瘋一樣,在車板上亂爬亂扒,也於事無補,他閉著眼睛又喊了聲:
“救命啊!!!”
牧白才剛喊出救命,一道染血的冷刃,就嗖的一下,飛懸在了他的頭頂!
即便他並不敢睜開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的處境非常不妙了,他飛快地頭腦風暴一番,應該如何死地求生。
不過短短一瞬間,牧白就有了主意,心一狠,牙一咬,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了!
他立馬不掙紮了,反而借力原地翻滾了一周,兩條腿立馬扭成了麻花,他也顧不得腿了。
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挺了起來,一把圈上了奚華的腰!
奚華屬實是沒想到,剛剛才哭著喊著,滿地亂爬喊救命,瘋了一樣想要逃離師尊的小白,不過短短一瞬間,就又主動撲到了他的懷裡,還抱住了他的腰。
以至於奚華都微微錯愕了,手也下意識鬆開了,還鬼使神差地,抬手托住了牧白的後背,防止他跌倒。
那懸在半空中的長劍見狀,很疑惑地歪了歪頭,然後就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在外麵防守。
牧白嘴裡大喊:“師尊,師尊!我解釋,我可以解釋!那吊墜絕對不可能是我身上的骨頭!”
“我那麼怕疼,怎麼可能剜骨頭雕刻成吊墜,送給柳澄?”
“定然是他冤枉我的!師尊可要為我做主,斷然不能被那種無恥小人欺騙了!”
一提到那個吊墜,奚華瞬間就清醒了,才托住牧白後背的手,又漸漸放下了。
奚華冷笑:“都說是傳家之寶了,傳到你手裡都不知道是第幾代了,自然不可能是你的骨頭了。”
牧白一愣。
那麼也就是說,師尊剛剛在詐他,騙他說要親自檢查,到底是他身體哪個部位的骨頭。
實際上就是在審視他的反應!
牧白也是很無辜的,他是一朝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