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還以為師尊不要小白了(1 / 1)

牧白喊得淒楚,喊得可憐,還喊得相當聲情並茂。

在夜深人靜,荒無人跡的深山老林,更顯得無比突兀,驚得樹上的眼鳥,撲棱著翅膀,簌簌飛掠而去。

寒風冷冽,他跟逃命一樣,撒腿就往黑暗深處衝去,風倒灌在了嘴裡,好似薄刃一般,割著他的喉管,還有口腔內壁。

“咳咳咳,救我,師尊!”

“小白在這裡!咳咳咳!”

“師尊!”

牧白一邊忍著嗓子疼,奮力地大喊,一邊踉踉蹌蹌地繼續往前跑。

寒冬臘月的,又才下過雪,又是在山野間,人煙罕至,地麵濕滑得厲害,饒是牧白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還是一路一踉蹌,一步一滑,身形狼狽地竄進了林深處。

因為流珠的緣故,他能感應到,師尊就在附近!還一定已經聽見了他的呼救聲!

現在還不現身,隻怕是藏身在哪個黑暗角落裡,正斂眸凝視著他,審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牧白絲毫不敢懈怠,還時不時地回頭張望一眼,看看燕郎亭追來了沒有。他正轉頭回望,沒注意腳下,竟然一腳踩空了,整個人順著鋪滿積雪的斜坡,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才堪堪停了下來。

眼冒金星,頭昏眼花,還要死不死的,被積雪壓住了雙腿。

牧白一邊"呸呸"地把嘴裡哨到的積雪,還有雜草往外吐,一邊吃力地手腳並用,往前爬。

夜色朦朧,林深霜重,眼前隱約浮現出一道黑影,牧白晃了晃腦袋,誤以為是自己摔昏頭了,再定睛一瞧。

眼前不遠處,果然站著一道黑影。

雖然看不清楚麵容,但憑感覺來說,應該就是師尊無疑了!

牧白心裡暗罵,該死的老東西!

好歹他們也是師徒關係,還有過肌膚之親的,就這麼站在邊上,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腳踩空,從斜坡上滾落下來,跟雪兔子一樣,撲倒在地?

也不知道過來攙扶他一把!

那麼大的個子,杵旁邊跟個電線杆子似的!

成書本形兆老樂四!

呸!

牧白暗暗唾棄奚華的冷血無情,才從雪窩裡鑽了出來,

就聽見身後傳來了燕郎亭的呼喊聲“阿白,阿白”!

心說,彆阿白,阿白的了,就是喊他阿爹,阿爹都不好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能跟燕郎亭私奔!

區區一個燕郎亭,哪有回家高考重要!

奚華就是他回家高考的關鍵,是他回家的開門鑰匙,通天梯!

他一定要踩著奚華的肩膀,爬也要爬回家!

“師……師尊!!!”

牧白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哭腔和眼淚齊齊到位,都來不及清理身上沾的積雪,就直接往黑影麵前飛奔。

還故作姿態的,一步一踉蹌,最終一個完美清跪,直接撲倒在了黑影麵前,抱著黑影的腿,埋頭就哭。

“師尊!您總算來了,我還以為師尊不要小白了!”

“嗚嗚嗚,我怕死了!”

“不關小白的事!是燕郎亭,是他非要挾持小白當人質!”

“可嚇死我了呢!”

牧白一邊抱著黑影的腿嗷嗷直哭,但他的眼淚擠出來得太少,不得不偷偷抓起地上的殘雪,先在掌心攥攥,等融化成了雪水,再胡亂往裡臉上拍了拍。

說是滑跪,實際上就是直接跌坐在雪地裡的,滿身的積雪,讓他看起來好像是一隻大號的雪兔子●

整個過程,他都沒敢抬頭,生怕奚華會迎麵扇他一巴掌——雖然,奚華從來沒扇過他臉,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全指著這張臉,在師尊麵前混口飯吃來著。

牧白嗷嗷哭了一陣,發現“師尊”毫無反應,誤以為師尊怒氣正監,下意識又抱緊了些,還一邊哭,一邊喘:“師尊,冷,師尊…”

還不趕緊帶他回去?是想把他活活凍死嗎?師尊是啞巴了嗎?一句話都不說!

該不會是憨著火,打算事後算賬吧?

“阿白,阿白!”

燕郎亭終於追了過來,身姿非常輕盈,且瀟灑地從斜坡上滑了下來,再穩穩落地。一手攥著折扇,一手抓著腰間鬆散的錦帶!

這貨居然還沒把衣服穿好,看來是鐵了心要汙蔑牧白和他有染了!

“阿……咦?”

燕郎亭的聲音夏然而止,手裡的錦帶,咯哺一下,直接被他搜斷了,

原本衣袍就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此刻更是直接敞開了。

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肉,該說不說,小魔君的身材真是不錯,要身材有臉蛋,要臉蛋有個頭,要個頭有身材。

八塊腹肌若隱若現,感覺摸起來手感肯定絕妙,曲指敲一敲,肯定邦邦|硬。就是胸肌小了點,但也還好,主要是奚華的胸肌太誇張了。

跟奚華的身材比較起來,還是老男人更成熟一些。

牧白隻是匆匆瞥了一眼,然後就佯裝無比厭惡地唾棄:“誰是你阿姨?你不要瞎喊!”

“還有!趕緊把衣服穿好!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堂堂魔界小魔君,居然如此不知廉恥!我都替你的父兄感到悲哀,居然教出了你這樣的孩子!"

“不像我……”牧白把臉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兩手緊緊抓著“師尊”的衣袍,討好地道,“我是師尊座下最乖巧的徒弟!”

燕郎亭:“……”

他的臉色頓時相當難看,因為,牧白抱著的,根本就不是奚華真君,還是他的兄尊燕危樓!更令他目眥儘裂的是,他兄尊的身後,藏著半月輪形的燕尾彎刀。

隻要隨意出手,牧白就要命喪當場了!

“不要,”燕郎亭搖了搖頭,臉色煞白至極,連聲音都是顫的,“不要……郎亭往後,什麼都可以聽您的。”

然後,他就屈膝,慢慢跪下來了,低眉順眼的,連折扇都攏起來,放在了自己麵前。一副任由對方處置的可憐樣子。

牧白:“?”

燕郎亭的態度,怎麼突然變軟了?還……還跪下了?!

居然跪下了?堂堂魔界小魔君,膝蓋這麼軟的嗎?此前在奚華麵前,不是很猖狂來著?

奚華的臉色,到底得有多難看,燕郎亭才會突然驚恐到了這種程度?

要不然……咱也偷偷抬頭瞥一眼?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牧白就暗暗搖頭,不行,不行的,燕郎亭都嚇成了這樣,自己的膽量絕對不比燕郎亭。

萬一看過之後,嚇心梗了,或者,嚇到夜裡做噩夢,連飯都吃不下去了,豈不是糟糕?算了。

就奚華那張活像被人欠了他錢一樣的臭臉,不看也罷!

牧白吸了吸鼻子,兩手揪住“師尊”的衣袍,突然感覺

到,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師尊的衣袍,突然變|硬|了許多,抓在手裡,居然有些鋒利,再仔細摸摸,好像是套輕甲。

更關鍵的是,夜色雖沉,但他明明就能看清楚燕郎亭的八塊腹肌,居然會看不清楚"師尊"的臉?

就算,他此前才順著斜坡滾下來,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頭腦不是很清醒,視線也搖晃模糊。

但還不至於,連師尊衣服的顏色,都分不清。

牧白艱難地看著手裡揪住的黑色衣袍,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順著衣袍抬頭緩緩望去,正好對上了一雙,宛如一潭死水般的雙眸,波瀾不驚的,一點情緒都沒有!

來人麵上還戴著副麵具,上麵詭異的符文,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在夜色中蜿蜒流動。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憑著流暢的下頜線,以及臉型輪廓,還有白生生的皮膚。

可以推斷出,此人必定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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