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區區奚華不足為懼(1 / 1)

牧白突然覺得自己心梗了,趕緊伸手捂住胸膛,臉色變得很難看。

“阿白,不怕,我已經傳訊回魔界了,如果,我在此地出了任何事,我的父尊還有兄尊,就是傾儘一界之力,也勢必將整個玉霄宗夷為平地!"

“區區奚華,不足為懼!”

“你站那看,我喊點幫手來。”

燕郎亭緩緩站起身體,將牧白直接護在身後,神情陰沉凶狠,還帶著點森寒的笑意。露出的牙齒,有些嶙峋的尖銳感,明明又白又乾淨,卻仿佛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寒光冷冷的。

雖然他看起來依舊斯文,但難以掩飾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瘋狂。

背對著牧白站著,身形一瞬間就高大起來了,同方才在牧白麵前卑躬屈膝,嬌聲軟語求親親,求抱抱的小可憐,簡直判若兩人。

把身後的牧白襯托得楚楚可憐,柔弱不堪,好似雨中嬌花,讓人瞥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憐憫,並且暗暗說一句:他肯定是無辜的!

牧白身上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魅力,讓他看起來很可憐,很委屈,還無辜。

“阿白,我一定要帶你……”

話音未落,牧白當機立斷,飛起一腳從後麵踹了過去,正中燕郎亭的後腰!

“大……大膽!你居然敢易容成江師兄的樣子騙我出來!大膽!”

“還……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師尊!我…我把大膽狗賊拿下了,師尊!”

牧白一向主張著,打不過就加入來著,趕緊先下手為強,踹了燕郎亭不算,還一下跳到了燕郎亭的後腰上。

一邊蹦起來猛踩,牧白一邊衝著牆頭上的遺像,瘋狂大喊:“師尊,師尊!我抓到刺客了!”

奚華:“……”

該說不說,看來小白身上確實不疼了,腿腳挺麻利的,剛剛提溜著衣袍往人身上蹦的樣子,好像一隻圓圓滾滾的小狐狸。

裹著狐毛大氅,露出的雪潤小臉上乾乾淨淨,清秀至極。

大膽狗賊?刺客?

燕郎亭懵了一下:“誰?”

“還能有誰!說的就是你,就是你!”

牧白生怕燕郎亭開口就露餡,一腳踩他後腦勺上,就把他的臉直接壓在地上,禁止他開

口說話。

燕郎亭:“……”

燕郎亭:“哇塞!”

燕郎亭:“好喜歡!”

踩他,踩他,請儘情地踩他!不要跟他客氣!

燕郎亭順勢在地上趴了一會兒,心裡直呼,阿白好愛我!這種感覺……這種後腰劇烈疼痛的感覺!

一晚上玩十幾個小美人,都從未感受到腰酸,此刻,他居然感受到了!

疼愛,疼愛,先有疼,才有愛!

阿白好愛他!居然又給他獎勵!

牧白膽戰心驚,壓根不敢抬頭去看奚華的臉色,說完這兩句,他就緊張得不行,兩隻手攥得咯凹作響。

飛快頭腦風暴,思考著如何順利抽身。

忽聞一聲劍鳴,他猛然一抬頭,就見一抹熒白劃破夜色,周圍短暫的亮如白晝。

他被刺得睜不開眼,雙腿哆嗦得特彆厲害,不過隻是瞬息之間,就被迎麵一股勁氣,猛推了一把。

牧白被迫往後倒退,直到後背嘭的一聲,撞到了樹乾上,才堪堪停下,腿腳一軟,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樹乾被震得亂顫,枯黃的落葉夾雜著沒有融化乾淨的積雪,簌簌滾落下來。砸落在了牧白的頭頂,肩上,還有手背上,一片冰寒。

他狠狠哆嗦了一下。

就聽見燕郎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等再能視物時,人已經消失了。地上殘留著一大片血跡。

牧白胸口一滯,暗道壞了,師尊應該是氣壞了,居然出手重傷小魔君。頭頂傳來喻的一聲,抬眸一瞧,師尊的劍,此刻正懸在牧白的眼前。

牧白雙腿一軟,下意識手腳並用地往後爬了爬,可他背後就是樹乾,根本避無可避。

好像被禁錮在了死角裡的小雀兒,無論怎麼撲棱翅膀,就是飛不出去。

心臟砰砰砰跳動得厲害。他總有一種今晚自己死定了的感覺。

“師……師師尊!是燕郎亭,是他冒充江玉言,把我從房裡引了出來!”

“我沒有跟魔界勾結,師尊請一定要相信我!”

牧白眯著眼睛,把頭往旁邊偏,緊張又謹慎地開口為自己辯解。

但他深知這種辯解在奚華眼裡,極有可能是狡辯,所以,他也很

適當地示弱。

“徒兒有錯!”牧白咬緊牙齒,畏懼地喊,“有大錯!徒兒眼拙,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燕狗的真實身份!”

“徒兒錯了!願受師尊責罰!”

他一口咬定是燕郎亭故意引他出來的,並且也及時承認了錯誤,心想,坦白成寬,抗拒從嚴,奚華不管怎麼著,也不能罰他太狠罷?

"半夜三更,你喊這麼大聲,是生怕旁人聽不見,是麼?"奚華冷笑一聲,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慘白至極。

說話時,臉上也沒什麼情緒,真就跟掛在牆頭的遺照一樣一樣。

牧白結結巴巴地道:“我怕……怕師尊誤會!”

“誤會……有什麼可誤會的。”奚華冷笑。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劍終於倒飛回去了,牧白才剛剛鬆了一口氣,整個後背全被冷汗打濕了,他的掌心因為攥得太緊,指甲都把手心掐出了血溝。

他也沒感覺到疼,隻覺得呼吸很急促。

奚華遠遠凝視著他,微微歪了歪頭,詭笑著道了句:“小白,過來。”

牧白腿腳發軟,在外頭吹了太久的冷風,手腳凍得冰涼,還有些不聽使喚了。他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奚華冷眼旁觀:“怎麼?不願意?”

“不,不是,我腿軟了……呃。”

忽然,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了牧白的衣領,他整個人竟直接被提溜起來。徑直從窗戶飛了進去。

又嘭的一下,跌倒在房裡,牧白為了讓師尊可憐他,還故意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好幾圈,才可憐兮兮地趴在地上。

一副柔弱不堪的可憐樣子,還趴在地上直咳嗽,一邊咳,一邊很可憐地認錯:“錯了,錯了,徒兒知錯了,請師尊息怒。”

“息怒?”奚華隨手把劍收了起來,笑得明媚,如沐春風,“為師何時生過你氣?”

牧白:"?"沒生氣?

他猛然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深邃陰狠的眼眸,立馬發出一聲“嗽”,就好像突然被打中了腦袋一樣,又乖乖低下了頭。

“剛好,子時已到。”

奚華望了眼天色,將窗戶關好,這才轉身,但並沒有去看跌趴在地的牧白,而是對

屋裡的一個角落捏訣,低聲念念有詞:“婚姻莫測,點睛畫龍,須聽吾令,移容幻形。”

話音未落,奚華割開右手食指,一滴鮮血直接甩了出來,正好經過牧白的頭頂,牧白還下意識低了低頭。

忍不住抬起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往角落裡偷看。

那角落裡似乎站著個人,還輕輕顫了顫,很快就響起了卡擦卡擦,骨節脆響,之後就緩步走了出來。

露出了一張雪潤乾淨,清秀至極的臉!

牧白的眼睛立馬瞪大,滿臉不敢置信地抬手指著:"這,這是我呀!"

“怎麼樣,很像罷?”奚華笑道,“我用紙紮的小人,不好紮,五官不管怎麼畫,都畫不出你的神采,師尊做了很久,做得很辛苦。"

他見割開的手指,還在往外滲血,眉頭微微一蹙,忽然有了個很好的主意。緩步走至了小白麵前,半蹲下身,一把鉗住他的下巴,在牧白疑惑且震驚的目光中。

將指尖殘留的鮮血,均勻地塗抹在了牧白顏色淺淡的嘴唇上。

“這樣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小白,以前你嬌縱任性,被你爹娘寵溺得無法無天,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做了許多抹黑師門,抹黑師尊顏麵的事,師尊都可以原諒你。”

頓了頓,奚華用手背,輕輕拍了拍牧白漸漸發|燙發紅的俊臉,不急不緩地道,“但從現在開始,那些壞習慣,臭毛病,通通都得改正。”

牧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想點點頭,但下巴被鉗得太緊了,根本就動彈不得,隻能眨乏了眨眼睛,表示自己記住了。

“讓這紙紮的小白,代替你去守夜,可好?”

牧白:"!"他可以選擇?

不,他沒得選擇。

“去,代替小白守夜。”

在奚華的一聲令下,假小白轉身離開。房裡就隻剩下師徒二人。

不知道是師尊沒有點爐子,還是方才在外麵待太久了,牧白這會兒有一種如墜冰窟之感。

為了減輕師尊鉗他下巴的疼痛,他隻能用手撐著,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原本是要坐地上的,奚華餾了一眼,他蜷縮在狐毛大筆裡的膝蓋,笑道:"你不是喜歡跪著麼?那你就多跪一會兒好了。"

奚華說著就鬆開了手,起身居高臨下地脾睨著,跪在他腳邊的少年。似乎也在思索,究竟要怎麼處置他。

牧白心驚肉跳的,開始苦思冥想,究竟應該說什麼,才能讓師尊相信他,沒有和小魔君秘密幽會.

又應該怎麼求饒,才能不被師尊|操|得太淒慘。

他還沒有想好,但奚華已經想好了。

“小白,因為紮紙人紮了太久,為師沒來得及準備什麼,你看用這個可好?”

奚華從背後拿出了一條皮革材質的腰帶,上麵密密麻麻,鑲嵌了很多寶石,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他好像存心營造出一種恐懼氛圍,當著牧白的麵,慢慢將腰帶折成了兩股,隨意在半空中試了試,發出嗖啪嗖啪,可怕的破風響。

牧白伴隨著這種節奏,瘦弱的肩膀也跟著一顫一顫的。搞什麼鬼啊?

修真界的師徒之間都這樣嗎?打人還用皮帶抽?有點澀澀。

牧白抖了幾下,手心直冒冷汗,他剛要開口,奚華卻搶先開口打斷道:"解釋的話,方才你已經說得足夠多了。你說著不累,師尊也聽倦了。"

“師尊並沒有誤會你和燕郎亭之間有什麼。”就算之前有,現在,將來,也絕對不可能有了!

奚華的眸色一房,輕輕冷笑幾聲,饒有趣味地把玩著手裡的物件,緩聲道:“你和他到底是幽會,還是他易容騙你出來,為師都不在意。”

不,他很在意,非常在意!

前者,他真的會要了牧白的命,後者,至多就是多|操牧白一頓。

但奚華就偏說自己毫不在意,他就是要讓小白摸不清楚自己在師尊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

牧白震驚,暗想,真的假的?師尊這麼深明大義的?一點醋都不吃?這不太像師尊的為人。

“你先趴下,師尊用這個先抽你十下,抽完再做,不做久,半個時辰足矣,然後再抽你二十下,抽完後,再做半個時辰。一共玩五輪。結束後,天就該亮了,師尊就放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奚華居然用了很溫柔,也很和氣的語氣,和他商量!

牧白都懵了,掰著手指開始算,第一輪十下,第二輪二十……一共五輪,那就是用皮帶抽他……嗯,一百五十下!

每次做半個

時辰,那就是做兩個半時辰,也就是五個小時!整整五個小時!

他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你要是沒意見,就挑個你喜歡的位置趴好,師尊下手很快。”

牧白:“……”應該是很狠吧。

“有,有意見!”牧白趕緊舉手,“師尊,我有意見!”

“有意見就憋著!”

奚華突然變臉,一皮帶狠狠抽到了桌子上。

轟隆一聲,梨花木的圓桌不堪重負,直接塌了,碎了一地。

他抬手用皮帶指著牧白的臉,冷冷道:"是不是為師最近對你太好了,你都快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師就是師,徒就是徒!”

“不服氣,是麼?那看來還是沒學好規矩!”

“今晚就好好給你立立規矩,好讓你長長記性!”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還要師尊一件一件,說給你聽?你腦子呢?!”

牧白嚇了一大跳,整個人跟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