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田雲逐的病磨出的克製,已經把龐雜的根係深深紮進了薑潯的思維裡,根本沒辦法輕易撼動。所以,薑潯的吻看似霸道,卻處處透著小心翼翼。

田雲逐的眼睛是水做的,裡麵漾蕩著薑潯內斂洶湧的溫柔眼波。

但是不管那眉眼再如何深沉,不管田雲逐的一顆心悸動成了什麼樣子,像他這樣近在咫尺地定定地看進去,也能輕易察覺那裡麵有壓抑了太久的欲望,擦出火花,在動蕩的暗湧中不熄不滅,再源源不斷地融合彙集。

欲望帶來的滾燙餘溫讓田雲逐變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包裹在厚實衣服下的皮膚統統變成了熱乎乎的粉紅色。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臉也紅撲撲的,卻沒有半點兒退縮的意思。田雲逐打定了主意直視著薑潯的欲望,不經意還帶著點兒懵懂,和生澀,看上去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引誘。

太放縱了。

薑潯心想。

他把爆出青筋的手臂撐起來了一些,把越吻越深的唇瓣勉強分開,把越縱越深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試圖從這種難舍難分的狀態中抽身,將他和田雲逐之間的距離拉遠一些。

田雲逐還病著,還發著燒。就算亢奮的精神和水亮的大眼睛,也沒有辦法掩飾他身上的虛弱。他的兩條手臂軟軟的,連摟緊薑潯的力氣都使不出了。

輕微的出血和感染對他來說都可能是致命的。雖然田雲逐閉口不提,可是薑潯從來沒有一刻忽略過這這個事實。

薑潯的手虛虛撫上田雲逐的胸口位置,停留了一會兒,感覺他的心跳。一個吻已經讓他的心率全亂了。因為在乎,薑潯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田雲逐能不能承受更多了,至少現在還不能。

田雲逐怎麼會不理解薑潯呢?他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了解他的每一個想法。薑潯依舊沉默嚴肅,眼底殘存的那點柔情也化不開一身的冷硬氣度。但是,田雲逐能夠感覺得到,為了容納下他,薑潯已經親手破開了自己。已經融進血肉的一層層堅冰築成的盔甲皸裂破碎,隻為了讓田雲逐能夠親手觸碰到那顆深埋的真心。

所以,當薑潯什麼話都不說,單方麵猝然中斷了這個直到一秒鐘之前還在不斷升溫深吻, 然後撐起身體,從田雲逐身上離開的時候。田雲逐隻是眼神黯淡了一瞬,甚至沒有試圖伸手去挽留他。

他隻是在薑潯迅速調整好自己,坐回駕駛室裡,並且並沒有打算開口解釋什麼的時候,假裝若無其事地對他問著其他沒有什麼營養的問題。

“潯哥,等吃完飯,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薑潯抬頭從後視鏡裡麵看他,

在喘息未定中,偷偷掩飾失落和羞澀的樣子,讓田雲逐看起來純粹得堪比一場姍姍來遲的初雪,又帶著那麼一點兒可憐。就像剛才薑潯舍不得親狠了,現在同樣舍不得看到那一雙潤澤的眸子裡,浮動著細碎的失望和不舍。所以薑潯很快錯開了目光,發動汽車,在發動機的製造的噪音中暗暗告誡自己儘量保持住以往的果斷。

“回家。”

“能不能先不回去?”

田雲逐摳了摳手指,

“我們才剛去了白樺林這一個地方。”

薑潯停下手裡的動作,稍稍向後側了側身體,在目光沒有碰觸到田雲逐的時候,儘量平和地開口對他說:

“急什麼,漠河統共這麼大點兒地方,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你翻來覆去玩兒到膩為止。”

“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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