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數千年, 斷雲門一直是滄瀾第一宗門,無論是宗門大比,還是群英會, 魁首都隻會是斷雲一宗的囊中之物。

然時至今日,卻因一個不入流的笑柄宗門,竟然連前四的位置都變得岌岌可危。

斷雲掌門傅景實在難以接受這般巨大落差, 在困住裴霽的一瞬間,他心中難以克製的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毀了裴霽!

傅景從未在意過郝嫻, 合歡宗不可怕,即便得了第一, 也沒什麼好讓人放在眼裡的。

可怕的是跟自己實力相近的玄機樓,一個讓合道修士都豔羨的天才裴霽, 無疑能帶動一整個宗門, 而如果玄機樓崛起, 無論比賽的最終結果如何,斷雲門在滄瀾苦心經營多年才得來的首宗之位, 將徹底不複存在!

傅景沒想要殺死裴霽,雖然對他來說,殺死裴霽不過隻在抬手之間,在他看來, 即便裴霽是裴飛塵的兒子,裴飛塵也不敢為了他,以整個宗門的安危作為代價徹底與斷雲門翻臉。

況且,玄機樓對上斷雲門, 根本毫無勝算, 從本屆群英會擂台賽的前十選手便能看得出來, 一群卜卦算命的, 又怎敵得過可刀尖舔血的劍修?

隻是比起讓裴霽死,傅景更想讓裴霽生不如死。

天才嘛,從小生活在讚譽中,總有比尋常人更挺拔,卻也更脆的骨頭,就像曾經的邱從雲。

牌壞了?那就讓它徹底壞掉好了!

再也無法構建星辰領域的裴霽,又是否有邱從雲的好運,能在無數年後的某一日置死地而後生,重振旗鼓?

惡意一念而生,傅景甚至完全忘記了無數滄瀾修士正在看著自己,眸色一暗便發要發力。

然正在他要捏碎那副卡牌的時候,邱從雲出現了。

“傅景,你是要讓斷雲門成為全天下的笑話嗎!”

邱從雲從他身上看到了魔。

不是魔氣,而是修士的心魔。

傅景的心境碎了。

自幼長在斷雲,因天賦極佳,邱從雲少時沒少承掌門照顧,哪怕後來離了宗門,又孰能無情?

合歡或玄機樓弟子或對傅景此刻是怨,是恨,但於邱從雲而言,卻是悲,是歎。

於是他順著傅景的話,將牌奪了回來,放在擂台旁,讓所有人都能看到牌上的傷是真是假。

此時的邱從雲不是在給裴霽機會,而是給傅景,給他一個穩固心境,擊退心中惡魔的機會。

“若牌上的傷真是作偽,那我合歡,願意重新與四大仙門一戰!”

………………

事情說來幾番變化,但其實也隻發生在幾瞬之間。

等郝嫻從人群中鑽出腦袋,那邊的架都吵完了,隻有裴霽的卡牌孤零零躺在大石頭上,紫色牌麵反射著太陽光,很是紮眼。

郝嫻撇撇嘴。

“還真是愛現,比都比完了,還亮出來展示羨慕人。”

說是這麼說,但郝嫻從未後悔過將卡牌贈予裴霽。

無知有時候確實是一種幸福,重金跪求一雙沒有看過動漫的眼睛,天知道每次裴霽出牌她忍笑忍得有多難。

算了,這木之本櫻誰愛當誰當吧。

見危機解除,郝嫻又被修士們圍住低頭寫課表。

修士們也不太好意思,口是心非問她。

“郝道友,您累了吧?會不會耽誤您休息?不然我們明天再來尋您也成?”

郝嫻腦門一抬,眼神嚴肅冰冷。

“學習進步這事拖不得,時間就是金錢……呸,修為!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浪費生命的修士是可恥的修士!當你在休息的時候,彆人也許已經修煉了數十個周天招式,等你休息完了,就會過來打敗你!

眾修士齊齊一凜,眼中亮起敬佩與奮鬥的火光。

“是!多謝郝道友指教!”

郝嫻低頭,藏住了眼神中的得意。

還明天?恐怕過了兩個時辰你們的上進心就散光了!我還怎麼賣課?怎麼掙錢?

“給!”

她將新寫好的一份課表遞給麵前男修。

“這是你的,學習要循序漸進,學完第一階段就能解鎖下一階段,第二階段的內容我會在回宗之後悉心總結整理,屆時你們隻有拿著第一階段的成績打卡單,才能在合歡各大分店中解鎖購買後續內容。”

瞥了眼修士的表情,郝嫻又補充道。

“所以如果沒有堅持下去的毅力,就不要練了,省的浪費錢財!”

那修士渾身一凜,恨不得發下毒誓以證明自己堅定的信心。

“郝道友放心,我定不會辜負您的一片心意!練完之後,必去打卡!還望郝道友儘早整理出第二階段,靈石不是問題!”

郝嫻還在那假模假樣的跟人家解釋,說什麼靈石不是目的,是為了讓他們因為付出了這些靈石,而有動力學習,不白白浪費學習的機會什麼的。

田叔實在聽不下去,在腦子裡問。

“前些日子,萬樂天不是說回宗就補你先前在小玄虛境做菜的收益分成?為何你還這般為靈石鑽營?”

郝嫻抽空回他。

“原本我也以為錢夠花就行了,可來群英會開了眼,漲了見識,我才發現錢真不夠花,等回去了,我得好好買點丹藥法器,跟嶽和光和仲綺菱似的,嗑藥升級,開掛打架,豈不美哉?”

你不給我,我自己買還不行?小氣勁兒!

田叔想了想,忽然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記得,群英會魁首有去四大仙門學習的機會,等群英會結束了,你先去趟斷雲門的洗劍池,取一道烙印回來。”

郝嫻問:“烙印?有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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