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仲綺菱提前做好了準備,能帶進幻境的不過是幾枚中品靈石。

而毫無準備的嶽和光,更是隻習慣性的帶了幾枚丹藥在身上而已,品階自然不會太高,功能單一靈氣有限。

故而與狀態飽滿的鬼差相比,二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且雙拳難敵四手,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就被拖著上了天。

為了活命,二人不得不把剩餘全部靈氣都用來護住自己,等再落下來,早不知身在何處,更彆提謀權篡位的宏偉暢想。

說回當下,雲自明等人指揮著鬼差,把所有反叛軍都給扔出了皇城,隻留貴妃一個,被按住腦袋跪在鐵皮車旁邊。

貴妃隻能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卻看不到人,嚇得哪還顧得上為自己狡辯求饒,人直接就瘋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啊啊亂喊不停。

當然,這時也沒人再顧得上理會貴妃,誰都看得出來她這個叛軍統領,不過是被推出頭的傀儡。

這一晚,收獲最大的竟是地界。

至少有幾十號鬼差參與到了這次‘絕境求生’遊戲,雖玩的不夠儘興,但總算換了欠郝嫻的人情債,離開的時候個頂個輕鬆。

鬼差來去匆匆,不過一盞茶功夫,華燈間唯餘一片寂靜。

花園還是那個花園,人也都還是拜壽的那些人,若不是濺落滿地的鮮血屍骸,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都隻是場夢境,亦或是戲班子忘記撤走的幕布背景。

“聖、聖上……”

太監總管早被戳穿了心窩,原本隻負責灑掃的小太監倒成了皇帝身邊最近的人,見所有人都呆呆立在原地,隻好抖著舌頭詢問聖意。

皇帝木愣愣瞧了他一眼,然後仰頭便栽了下去。

“聖上!”

………………

這個聖壽節過的皇帝畢生難忘,提前幾個時辰,以暈倒結束大宴,稱得上史無前例。

宮裡手忙腳亂,前來表演的一眾戲班子死的死殘的殘也沒人管,僥幸逃過一劫的趁亂逃出了宮,就怕走的慢再被殺了封口。

郝嫻等人不僅伸出援助之手收留了裴霽昊空,還順走了貴妃留下的鐵皮車,大搖大擺從皇宮正門離開回了小院。

合歡弟子都對自己的表現甚為滿意,還嘲諷昊空裴霽。

“四大仙門也不行誒,關鍵時刻,還是得咱們來救。”

氣的裴霽昊空直呼“天道不公,人不如鬼”。

舞娘們從謀逆開始就嚇暈過去大半,隻剩兩三個能全程保持清醒,一路上看他們打鬨也不敢插嘴,隻眼睛一瞥一瞥偷偷往這邊瞧。

等回了宅子,姑娘們不敢,也顧不得跟仙人套近乎,先都回各自屋子照顧暈過去的姐妹了。

白依弦被白依竹拉著跟大家一起進了正院,木著臉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郝嫻知今天恐怕嚇到了他,忙解釋道:“你知道的,我們都是山上的道士嘛,學兩招降妖除魔的術法也不奇怪,總歸你知道我們都沒害人之心對吧?大家可是一心隻想幫你做官來著。”

白依弦苦笑。

心道你就彆瞞我了,還降妖除魔?從你們的對話裡我早聽出來了,你們和那兩個飛在天上的人本就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誰也不比誰正常到哪裡去。

“沒有,大師姐,”這些日子他一直跟著大家的習慣稱呼郝嫻。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也早猜出你們出身不凡,光是那些書冊便不是尋常人能寫出來的,你們懂的知識更是遠超我們的認知水平,你們跟他們不一樣。”

至少目的不一樣。

雲自明對今天自己譜的曲子甚為自得,聽他這麼誇,便也投桃報李湊過來安慰。

“行了,就憑你今

晚的表現,皇帝不給你個官做都對不起他的小命和良心。”

白依弦搖頭:“我不是在想這個,我是……算了,謝謝雲大哥,我先去休息了。”

雲自明猜的沒錯,在清理完亂黨餘孽之後,皇帝第一時間就下聖旨邀白依弦進宮麵聖。

而白依弦也猜的沒錯,比起自己,皇帝更關心‘仙人’。

“那些仙人,你是如何認識的?又與你有何關係?他們是否願意助我大鄴千秋萬代?”

白依弦好笑又好氣,真想揪住皇帝的耳朵讓他清醒一點。

這些仙人若願摻和,何必勞神費力自己當官,早就把你拖下皇位了,還真當自己是真龍不成?

於是他繃著張臉,一板一眼堵了回去。

“陛下不妨親自問她。”

郝嫻等人就這般又進了回宮,先前宮裡亂,沒人顧得上管他們,更不敢管。

如今這回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盯在郝嫻一行人身上,便是最守規矩的宮女太監,低著頭,都得從地板水潭的倒影裡盯著他們直到離開視線範圍。

好在合歡人被瞧慣了,周身視線越是熱情如火,他們越能昂頭挺胸,真可謂走出了仙人之姿,每一步都飄的仿佛踏在雲裡,那叫一個瀟灑,都快飄到天上去了。

裴霽和昊空兩人眼睜睜瞧著他們跟跳舞似的邁進殿門,隻想捂臉裝不認識。

然皇帝是個大聰明,不敢讓郝嫻等人行禮,直接便問:“想必仙人是早於佛道二門相識,隻不願聲張,才假托廟中偶遇做借口,尋了出住宅落腳,到叫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諸位仙人。”

當著裴霽昊空的麵,凡人皇帝一口一個仙人,就是合歡的厚臉皮也有點抗不下去。

郝嫻趕緊擺手:“我等隻是修士,山中野道,不足一提。”她是真怕皇帝追問山是何山,道又是何道,更怕皇帝要尋丹問藥,這事就算是藥王穀穀主來了,都沒辦法用一堆凡草給他捏出仙丹。

“陛下,”她趕緊堵住皇帝的口:“師門有訓,不可插手國事,不可妄改人運,還請莫為難我等。”

皇帝心道,我命都被你們救了,還不算國事人運?

但轉念一想,又高興起來了,如果救他不算改運,那豈不是說,他本來就是真龍天子化險為夷的命?

前兩天因造反堵在胸口的鬱氣頓時一散而空,皇帝感覺自己年輕了至少十年,渾身都充滿乾勁兒。

“仙人於我有大恩,若提真金白銀,便是辱沒了仙人,而見各位仙人行事,也不似要求高位俗名,那我為各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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