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嫻手持長杆,揮出是陰風陣陣,收回是入地三分,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而鬼差們的實力與人修金丹等同,若有意不現身,便是仲綺菱嶽和光這樣的修士也無法看到其身形,隻覺有陰氣在場中縈繞,卻不知緣由。

當下,陰風呼嘯,少女臉頰被閃爍火光映襯的忽明忽暗,長杆在地麵拉出長長的影子,肖似鬼魅與勾魂鐮刀,所有人臉上不由都掛上了驚恐之色。

雖她喊著‘保皇帝’,但這架勢,再往好處想也非神仙一流,更像是地底下爬出來的惡鬼英靈,要替先祖們清君側。

一時間哪家的兵馬都不敢亂動,鬼總是比神更有幾分恐嚇人心的作用。

反叛軍最強戰力仲綺菱和嶽和光臉色也難看的很,先前戲班子被趕在角落,與謀逆軍剛好錯開,造反又是個要緊事,便沒注意到郝嫻等人。

哪想眼見成敗即將見分曉,竟又殺出個程咬金。

嶽和光同合歡人合作過一次,自覺多少了解些他們的性子,既然一開始沒出來,恐怕是本沒膽子摻和,不過被弓·弩逼到無處可逃才不得不冒出頭蹚渾水。

於是他身形後撤,拉開與仲綺菱的距離,有意招攬郝嫻。

“郝道友,破局關鍵就在於此,何不你我二人聯手,破了這處出去,我拿第一,你拿第二,豈不兩全?”

仲綺菱是進過幻境一次的重生之人,在場恐怕隻有她知道這次並不同以往所考,隻要有一人破了幻境,所有人都會被定在原地,再按照某種順序被依次傳送出去。

先前那次她徹底陷入幻境,渾渾噩噩待了一遭無所作為,便出來的極晚,後來急急趕赴第三試演武擂台又受了傷,並未來得及,也沒心思探究到底是何種規律。

好在既然已經知曉過關辦法,那便直接殺了皇帝改變世界規則,自己做第一個破掉幻境的人,就不用糾結什麼規律。

不過當下,為了穩住其他人,使其放鬆警惕,仲綺菱眼眸流轉,也假意要拉攏郝嫻。

“郝道友,信他不如信我,據我所知斷雲門與合歡並不愉快,而我蓬萊卻是與合歡無冤無仇,便是在群英會總名次中掙個一二,也無甚大礙,且合歡得到蓬萊作為盟友,於日後也有助益。”

郝嫻心裡撇嘴,暗道無冤無仇?那恐怕隻是你不知道,你家同門在合歡鎮上剛與我的怨種朋友打過一場。

郝嫻又不是來奪皇位的,這倆,她哪個盟也不想加,白依弦想做官是要辦實事,而篡位的兩位選手,哪個都不像是能聽取臣子建議的明君,還不如原來的皇帝靠譜。

“現在這個皇帝我保了,他還得當,二位若肯離開,日後還是朋友,若不肯,我就隻好送二位離開。”

“好大的口氣!”

仲綺菱挑眉,嘴巴裡吐出的話又輕又冷:“郝道友想必也是有法寶手段在身,隻雖說勝者為王,但你待我二人打鬥到現在才出手,行事未免太不敞亮。”

郝嫻撇嘴:“我可沒你們身後那一群兵,更沒什麼靈力法寶,大不了再讓你隻手?”

仲綺菱將手中紅綢捏做一團,直罵郝嫻無恥。

“如今我二人靈力所剩無幾,彆說有一群兵,便是十萬凡人又哪裡抵得過仙法一招?什麼沒靈力、讓一隻手的鬼話,也虧你說的出口,當是凡夫俗子空拳肉搏不成!”

“郝道友。”

嶽和光臉色也冷了下來:“既然做不成盟友,那便是敵人,想摘我的桃子,恐怕沒那麼容易!”

剛才還鬥的難舍難分的兩人,麵對郝嫻時卻是出奇默契。

不待郝嫻回答,嶽和光話劍峰淩冽的寒光已經對準了郝嫻,旁邊仲綺菱也同時甩出紅綾,化作一條紅色長蟒向郝嫻襲去。

先前二人為能徹底坐穩皇帝龍椅操控國情,爭鬥時都留了後手,現在則不得不齊齊使出全力,隻為能除掉郝嫻。

這下,仲綺菱是哪路來的妖怪朝臣們不能確定,但齊王卻肯定不是原先那個齊王,紅蟒裹著劍雨傾盆而泄,所有人心裡都隻有兩個字:要完!

短短刹那間,在場無論是朝臣還是逆賊,都將目光投向了握著長杆的小姑娘。

有人罵她災星,本來自己隻是個吃瓜群眾,老實苟著就能逃過一劫,卻受她連累引小命不保,有人期盼她是真仙英靈,自己死不足惜,隻求她能夠撥亂反正將災禍平息。

然那少女卻始終站在原地,躲也不躲,甚至臉上連點應敵的嚴肅表情都沒有,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郝嫻!”

眼看著紅蟒張口,劍雨嗚鳴,妙辛兒不由驚呼出聲。

“你……”

在妙辛兒開口的同時,郝嫻終於動了起來,隻見她毫不費力的用幾根指頭捏住長杆下半段,以一種極其可笑滑稽的姿勢往前麵戳了兩戳。

“除你武器!”

妙辛兒被她氣的一個仰倒,正要破口大罵,然剛張開嘴,還未吐出去的字又被倒吸了回來,灌了一肚子涼氣。

“嘶,這是什麼法術?!”

“乒乓咣啷——”

“嗷呃——”

仲綺菱與嶽和光的法器並沒有立刻落到地上,而是像回收站的廢品一般,先全被攏吧攏吧捏做了一團,才又在半息後落地,砸出一陣灰塵,再變回一把長劍及一條紅綾。

昊空剛才打架沒受傷,現在挺受傷的。

“臥槽,我這老鄉原來這麼□□的嗎?都是藍星來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難道華夏祖先真有異能?”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與隻會喊666的幻境凡人不同,在場修士們都瞧的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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