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郝嫻拿到身體, 第一時間便去翻乾坤袋裡的玉佩。
果不其然,玉佩還在,隻再無半分異常能量氣息。
郝嫻依舊聯係不到係統, 便知這場交易怕是再無轉圜餘地。
之後幾日她每每麵對裴霽便心中惴惴,既覺得自己欠了他, 又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猶豫許久, 飽受良心折磨的郝嫻, 最終還是決定與對方坦白部分真相。
隻是一直拖到今天,才總算尋到一人獨處的機會。
裴霽聽罷郝嫻所言, 皺著眉頭撇嘴。
“如此說來,拿了這名為‘係統’的法器,就得去做邪修?那還是算了, 我玄機樓可是名門正派。”
“我是擔心你會像徐光一樣,所以才一直沒有……啊?”
郝嫻正在竭力解釋想讓對方消氣,豈料對方的腦回路竟如此清奇。
“這跟邪修有什麼關係。”
裴霽:“你想啊,你按他所言辦事,他便給你能提升修為的東西,做不到就得挨罰, 這不就是邪修的套路?”
“嘶——”
郝嫻開始懷疑剛才自己的敘述是不是出了某些偏差, 總結重點又強調:“那些任務並不難, 如果做到了,或許能瞬間提升一個小境界,比自己修煉快多了。”
裴霽傲嬌的挺起胸膛,模樣十分欠揍。
“修煉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就沒見過有比我修煉更快的人!”
見郝嫻對他翻白眼,裴霽以為她不甘心,又苦口婆心勸她。
“那法器, 毀了才好,你彆不信,憑白得來的東西,背後一定有你想象不到的代價,比如你說的徐光,什麼收小弟、聲望值一類的任務,不但於修行無半分益處,還會令他被雜念攪擾,而他得的那些丹藥法器,更是無半分保障,最後還不是自食其果死的很慘?”
郝嫻瞪大眼睛:“保障?”
“對啊!”
裴公子為平民郝嫻普及常識:“咱們每件法器或丹藥,都標注有製作者名諱道號,使用效用和禁忌也會羅列清楚,不然隨便那個小作坊裡出來的東西,用出了問題找誰說理去?也就邪修什麼法子都敢試,為了修為連命都能不顧。”
郝嫻無語凝噎。
既然滄瀾界的修士這麼有質保意識,怎麼還能被各種係統穿成個篩子?
“現在,你可知道自身努力有多重要了?”
“媽呀!”
裝死了大半年的係統忽然上線,郝嫻措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田叔卻是半點歉意沒有,又正氣淩然道:“一步登天的背後往往是萬丈深淵,現在,你可還嫌我給你的那些東西效用不夠顯著?”
郝嫻沒好氣:“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吃彆人家的係統?況且我才不信你對我毫無所求,大家都是係統,烏鴉站在豬身上,誰都彆嫌誰黑!”
田叔果真被郝嫻噎在當場,半晌才道。
“總歸,我都是為你好,更不會害你。”
“為我好?!”
這三個字,在藍星當代年輕人最厭惡排行榜能排前三,郝嫻當場就怒了。
“我修完儒道修法道,修完法道又修鬼道,每天累死累活,自穿過來幾乎就沒過上一天安生日子,到底是因為誰?!明明我能吃食無憂擺爛……”
“郝嫻?”
看她一個人麵色猙獰不知在想寫什麼,裴霽擔憂的推了推她肩膀。
“你沒事吧?不就是不能用係統了嘛,不至於想不開吧?”
郝嫻對這個間接性傻白甜無語了。
“一狗啊,你的邏輯思維是不是有點問題?那係統是你的,現在是你不能用係統走上人生巔峰了,不是我,好嘛?”
裴霽挑眉。
“不用歪門邪道的東西,我也一直走在人生巔峰。”
郝嫻:“嗬,那意思是我不用賠你東西了?我可真是謝謝你。”
裴霽咧嘴假笑。
“那不行,你當初說欠我的情還是要還的。”
郝嫻:“我懂,不就是不叫你一狗嗎?我現在就能發誓,喊了挨雷劈那種。”
裴霽搖頭。
“彆,我怕你連累我,再說了,誰說我的要求是不讓喊小名兒?”
郝嫻奇道。
“你還有比這個更在意的事兒?”
裴霽微笑。
“斬草,得除根,我記得,當初你曾立下個什麼誓言來著?”
………………
有了驚蟄幫忙,抽陰氣的速度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隻白依竹似是被鬼牌侵蝕了太久,體內陰氣怎麼都清不乾淨,前一天晚上還隻剩三分之一,第一天又漲回了一半。
“他陰氣太重,一次清乾淨恐補不回陽氣,重病一場還罷,就怕損了根基。”
段生歎氣:“算了,我跟你們繼續走一段吧,也好照顧他。”
白依竹千恩萬謝,隻走起路來卻隔著人家老遠,生怕再多沾染上半絲陰氣。
相比之下,周林的感激就顯得真誠的多,他一直跟在驚蟄身邊,照顧他像是照顧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妥帖,即便對方除了郝嫻幾乎誰都不理。
至於用水鏡聯係宗門的事,誰都沒有再提。
畢竟三個宗門子弟,兩個築基一個練氣,都沒達到宗門允許可以在外界自由行走的修為標準。
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