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財力購買異獸的,要麼是宗內某位受寵愛的弟子,要麼是自身實力高強的卷王。

這兩類修士,大都不會是乖乖呆在宗門內部埋頭苦修的性格,再者,還要排除把異獸放在靈獸袋的情況,因此黎沅和巫槐找了半天,才在某個城鎮找到了個帶著異獸逛街的富貴修士。

這一見,不用上前細看黎沅兩人就知道這隻異獸的狀態非常糟糕,和他們在靈獸穀見到的那群,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彆。

尤其是這隻靈獸的皮毛雖然還漂亮,眼睛裡卻黯淡無光,還透露著一種死寂。

翻翻賬冊,上麵顯示這隻異獸才剛剛被買走五年而已。黎沅眼眸微沉,和巫槐對視一眼,沒有選擇接近而是在異獸主人身上留下一枚標記後,轉身尋找下一隻異獸。

一連三天,兩人尋找到的異獸僅有八隻,無一例外異獸們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偶爾黎沅能聽到兩句異獸的心音,內容所說也全都是尋求解脫之類。

用黎沅這個現代靈魂的目光來看,這些異獸們已經全都患上了心理疾病。也是,在那樣的契約約束下,覺醒靈智的異獸們除了順從根本彆無他法,一次次地受傷一次次地被控製著戰鬥,或是鎖緊暗無天日的靈獸袋,不瘋才是心理堅強。

要說有善待異獸的修士嗎?可能有,但黎沅兩人目前沒有遇到過。

抽空回了趟妖界把已經控製住禦獸宗掌門的事情說了,又詢問解契符篆的研究進程後,巫槐拿出魏天竹的賬冊複印,分發給各族族長選出來的高修為妖們,讓他們帶著他親自刻錄的尋蹤符,找到名單上還幸存的異獸們,把符貼在異獸主人的身上。

通過巫槐大批量刻符的舉動,黎沅算是開了眼,知道修真術法的運用到底有多靈活。

其實依照巫槐的那個懶勁兒,他連動動手費點心神刻符都不想,但誰讓他修為最高,刻出來的尋蹤符除非使用天級靈器甄彆,否則比他修為低的都察覺不到呢,這事兒除了他還真沒有合適的人來做。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隻打標記?

因為現在還符篆還沒有成果,具體什麼時間能成功也不好說,查看過異獸的狀態後黎沅和巫槐兩人一致覺得,目前還是不和異獸們接觸的好。

解契符篆對被買走的異獸來說是救贖,與其給他們一個承諾,讓他們遙遙無期地等待著,一天天地消磨心中希望,還不如直接帶著成品符篆去找他們。

而且還能更順利的破開異獸們厚重的防備,取得他們的信任。

所以他們這次回妖界隻是讓妖確定了異獸的位置,等符研究出來了,巫槐就能帶著黎沅循著標記找過去,不再浪費尋找的時間。

解契符篆研究出來之後,才是黎沅兩人真正開始忙碌的時候。

接下來這段忙裡偷閒的日子,黎沅回了禦獸宗,巫槐則是留在妖界處理一些事情,偶爾也會跑去禦獸宗看看自己的盟友是否安好。

黎沅表示不需要。危難時刻他的諸多防禦靈器和丹藥比巫槐好用多了,不然等對方從妖界趕到,他早就成沫沫了。

他待在禦獸宗,並不是因為嫌巫槐煩,而是事情成功後他就要接任禦獸宗的宗主,雖然是奔著解散去的,但他也得對禦獸宗的情況有更清楚的了解,才能更好的施為。

這期間,陳長老派親傳弟子給段星河送異獸,也不斷有修士上門求購普通靈獸。黎沅看在眼裡並沒有阻止,也沒有理由阻止。

反正等計劃開始,這些人說不定就要哭著求著來退貨了。

終於,一個月後,蛇族族長成功研究出了解契符咒,並且還對雙方都沒有危害。

巫槐倒是想給人修找點不痛快,可這契約本就是極不平等的單方麵契約,現在能讓異獸無損傷的脫離控製已經是不易,想要在裡麵加點料,研究就要往後麵拖延。

蛇族族長無所謂,被契約的異獸們等不了。

批量印好符篆分發給參與此次事件的妖們,巫槐和黎沅開著飛舟隱匿好,帶著人通過標記逐一和靈獸們接觸。

很簡單,隻需要在修士們把自己的靈獸放出來時,巫槐帶著黎沅隱身走在異獸旁邊,捏個幻術蒙蔽修士的五感就行。

黎沅本以為說服的過程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當他們說清楚來意,又拿出了解契符咒後,異獸幾乎是沒有思考,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被當成盾牌,被強迫著為自己不認可的主人承受傷害,當成毫無思想的工具的日子裡,所有異獸們都已經逐漸變得麻木。

他們曾經想試著反抗,可靈奴契就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高塔一樣壓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所有不情願壓折的乾乾淨淨,將他們變成一具具意識被困在肉/身中不能言語的的傀儡。

這樣的日子,他們憎惡又無可奈何。

當他們以為他們要就此草草一生,死在一處不知名的秘境或者是某隻靈獸口中,又或者是死在某幾個愚蠢紈絝的玩笑之間時,有一隻會“說話”的靈獸帶著妖皇,仿佛從天而降來到他們麵前,告訴他們有辦法解除靈奴契還他們自由。

這一刻,哪怕他們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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