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一進門就將神識放開,感知到柳婉寧跟何敬正在小院裡摟著午歇。
這麼溫馨感人的場麵,自然應該展示出來給眾人看一看。
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頭,一路上遇見的下人都被他帶來的人給控製住了,然後一腳踢開門,讓屋外的陽光肆意地普照進來。
屋內的情況讓衙差和鄰居們齊齊失語,他們全都目瞪口呆,甚至有好幾個人還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何敬也沒料到這一幕,他臉上的震驚一點都不比屋外的人少。
柳婉寧被踹門聲驚醒,她花了一點點時間才從睡夢中徹底清醒過來,還沒等睜開眼,反手就摟住了何敬的腰,嬌滴滴地抱怨道:“怎麼了?吵死了。”
“天啊,天啊!”一位男鄰居忍不住叫出聲。
另外一位大媽也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拍著手大罵起來:“青天白日的,公公和兒媳婦竟然睡到了一起!傷風敗俗!丟人現眼!也不怕被雷劈死!”
“不是,不是。”何敬再也顧不得懷裡嬌軟馨香的美人,從榻上滾了下來。
他衣衫不整地站在那裡,滿臉驚恐與慌亂。
何敬是個讀書人,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懂得的。之前被美色迷暈了的腦袋,這時候也清醒了過來。
他想要解釋,可腦子裡卻一片空白。明明他讀過那麼多書,還是個秀才,此時卻想不出一個可以自己全身而退的法子。
“你、你們……”柳婉寧終於看向了門口,發現自己正被多人圍觀,她趕緊低下頭,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
這時候才遮臉,已經太遲了。
門外這些鄰居,當初都是來喝過喜酒的。柳婉寧跟大公雞拜堂的那一幕,還深深印在他們的心裡,逢人便誇柳家姑娘仁義。
沒想到,那些誇讚的話語還曆曆在目,當事人居然在背地裡乾起了亂|倫的勾當。
真是太讓人不恥了!
鄰居們紛紛痛罵起來,衙差們倒是沒罵,但也全都一臉厭惡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上最肮臟的東西。
“爹!你……”何田終於開口了,但是後麵的話他似乎說不下去了,隻把拳頭捏得緊緊的。
那些未儘的話語,全都由熱心的鄰居們給補齊了。
“何老爺,你怎能乾出這種事?真是太讓人失望了,虧你還是個秀才呢!”
“是呢是呢,你這樣,讓小秀才公心裡多難過!”
“枉為人父!無恥至極!”
“呸!柳家真是好家教,養出這麼一個dang婦!剛才我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她分明是情甘情願的!”
這位大嬸的話提醒了何敬,他連忙板起臉孔,扭頭訓斥柳婉寧:“你怎麼在這裡?”
他想把臟水往柳婉寧身上潑,力圖證明自己事先並不知情,都是兒媳婦自甘下賤,主動向他投懷送抱。
接著,他又扭頭看向何田,硬生生擠出一個慈愛的表情:“阿田,你總算回來了,爹這些日子為了你……”
“爹。”何田打斷他的慈父表演,語氣沉痛,“這是我的院子,我的屋子。”
想把自己洗乾淨?沒門!
何田說完直接略過他,幾個大步來到柳婉寧身前,大手一伸,把她像拎小雞似的一路拖拽到院子裡。
期間何敬試圖阻攔,但是一想到屋外那麼多人,他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敢再做多餘的動作。
柳婉寧被何田扯得踉踉蹌蹌,再也顧不上用袖子遮臉。日頭很曬,周圍的人都用噴火的眼神看著她,這一刻她很想暈過去。
正打算裝暈,何田突然指著她的肚子,大聲質問道:“我剛回家,你竟然有孕了?”
柳婉寧如今有孕三個多月了,熱□□衫單薄,她懷的又是雙胎,看起來就像有孕四五個月似的。
“天呐!”眾人紛紛不恥,對著她的肚子直搖頭。
這是偷人的鐵證,抵賴不得。
柳婉寧這下子也不敢裝暈了,生怕何田會對她的肚子不利,急忙用手捂著。
“也許,也許是兒媳婦吃多了。”何敬強撐著解釋道。
“狡辯!”何田怒目而視,“誰能把肚子吃成這樣?”
柳婉寧四肢纖細,唯獨肚皮鼓鼓。彆說何田不認同這種解釋,鄰居大媽們也啐道:“呸!這一看就是孕相,還想抵賴?不信就去請幾個大夫來瞧瞧。”
何敬跟柳婉寧哪裡敢叫大夫。之前來家裡請脈的大夫被他們買通了,但他們又沒有買通全城的大夫。
衙差們看夠了熱鬨,這時候出聲道:“柳婉寧是吧?何夫人狀告你毒殺她,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去公堂上對質。”
周圍一片嘩然。
鄰居們沒想到柳婉寧不僅跟公爹有私情,弄大了肚子,她竟然還敢毒殺婆婆?
“誤會,這都是誤會。”何敬試圖阻攔,不叫他們帶走柳婉寧。
衙差們此時對他一點尊敬都沒有,直接抽|出佩刀,厲聲道:“再敢阻攔,一起帶走!”
“沒有,我沒有!”柳婉寧急得直擺手,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有話留著去公堂上說!”衙差們不聽她的解釋,強行押走。
何田自然是要跟上的,鄰居們也自發跟著去看熱鬨,一路上遇見不明真相的人,還主動解釋一番,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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