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早就料到對方還會再派人來,怕嚇倒何夫人,他沒跟她說這些,隻是每晚歇息前都會叮囑門房守夜要打起精神,還把王吉派過去,跟門房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

何田神識強大,楊偉剛剛鬼鬼祟祟地靠近莊子,他就察覺了。

楊偉趴在外麵的草叢裡,耐心潛伏著,打算等裡麵的人都睡熟了再動手。

事先他了解過,莊子裡就一對留守的中年夫妻,再加上何夫人和竹青,一共四個人。

他想著自己年輕力壯,又是趁黑來個出其不意,這一趟肯定能叫何夫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至於其他人,如果他們不阻攔便罷,要是敢攔著,那就怪不得他了,隻能讓他們跟夫人一起上路了。

楊偉信心滿滿,何田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夜色逐漸變得深沉,萬賴俱寂。當月亮升到半空中,楊偉覺得時機到了。

仔細聽了聽,莊子裡沒什麼動靜,楊偉輕手輕腳地爬上牆頭,朝院子裡張望。

一個中年漢子正坐在大門邊,頭靠在牆壁上,雙眼緊閉,顯然已經睡著了。

估計這就是那個唯一的男仆了,正在守夜呢。楊偉本來打算直接進屋,找到何夫人,把人捅了再說。可是轉念一想,守在大門口的是男仆,萬一他大聲叫起來,又或者跑出去找人幫忙,會給他帶來麻煩。

還不如先把他乾掉,這樣剩下的三個女人就是甕中之鱉了。

計較已定,楊偉翻進院子裡,從後腰摸出殺豬刀,然後彎著腰,躡手躡腳朝張根靠近。

隻剩下五六步的距離了,對方仍然閉著眼,似乎對周圍的動靜毫無察覺。

楊偉心中冷笑,把手裡的刀握得更緊了。

突然,一股勁風從側邊傳過來,還不等他轉頭去看,就已經被一個重物給撲倒了,隨即握刀的右手手碗傳來一陣劇痛。

“啊!”楊偉感覺自己的手疼得像斷了似的,刀已經脫手,在劇烈的疼痛之下,他隻能用完好的左手去抵擋反抗。

哪知,卻摸到了一手毛絨絨。

何田帶著阿寶,一直站在廊沿下的陰影裡。在楊偉將張根當成目標時,阿寶也把他當成了目標。

阿寶是一條成年大狗,膘肥體壯,跟頭狼似的,哪裡是楊偉能打得過的。

他疼得滿地打滾,阿寶撲在他身上撕咬,沒有一點留情。

假睡的張根睜開眼,看著地上那把鋒利的殺豬刀,仍然心有餘悸。幸好少爺聰明,早就發現了埋伏在外的賊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吉飛快地點起燈,何田從陰影處走出來,踱步到楊偉身邊:“阿寶。”

阿寶立刻鬆口,然後站到他身旁。

楊偉斷了一隻手,又被阿寶咬傷了好幾處,皮肉往外翻卷,鮮血淋漓。何田看著他的慘樣,不僅沒有心生不忍,反而抬起腳,踩在了他的左手上。

哢嚓一聲脆響,真好聽。

何田還想再聽聽這美妙動人的聲音,於是又朝著楊偉的右腳踩了上去。

又是一聲脆響,果然很好聽。

上輩子,楊偉用這隻腳在何田的墳頭上蹦迪。既然不想要,那就乾脆彆要了。

楊偉的尖叫聲還卡在喉嚨裡,就徹底昏死過去。

就算他已經暈了,張根和王吉還不解氣,隨手抄起棍子,把暈迷中的楊偉打了一頓。

等這兩人都氣喘籲籲了,何田才叫停,笑眯眯道:“千萬彆打死了,留口氣讓他活著上公堂。”

王吉跟張根立刻讓開,何田抓著楊偉的頭發,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進了柴房。身後的地麵上,留下一串隱約的血跡。

屋裡,何夫人、竹青和張根媳婦早就被驚醒了。此時三人都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院子裡。

何夫人見了兒子如此凶殘的一麵,心裡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欣慰兒子不是個任人欺辱的窩囊廢,又心疼他小小年紀,就要遇到這樣的糟心事。

眼見賊人被拖走了,竹青這才開口道:“夫人,你瞧,他竟是帶著刀闖進來的。要不是有少爺在,今晚肯定要出人命了。”

張根媳婦原本恐懼於何田的凶殘,聽了這話,她才反應過來。

是啊,要不是有少爺在,隻怕今晚死的頭一個就是她的男人。可惡,真是太可惡了,她恨不能衝出去補幾腳。

“哼。”想到被拖走的那個人,何夫人發出一聲冷笑。

何田把楊偉拖到柴房,用一根鐵鏈子拴了起來。鐵鏈子的這一頭,就綁在了楊偉四肢中唯一完好的左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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