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氣氛沉悶,大房卻一片喜氣洋洋。
他們最近正忙著商議親事,等婚期定下來後,何興旺高高興興地去找何田:“爹,日子已經定下了。這可是你頭一個孫女成親啊,你不得有點表示?”
何田眼睛一瞪:“你這是專門問我討東西來了?銀子都分給了你們兩兄弟,我就隻拿了幾枚銅板。你的心也太黑了,連蚊子腿都不肯放過?”
“爹,瞧您說的。”何興旺笑嘻嘻地衝他擠眉弄眼,“誰不知道啊,二弟不是把銀子都交給你了嗎?”
鄉下的屋子就是這點不好,不論哪一麵牆都不太隔音。但凡動靜稍大一點,就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和耳朵。
“張家聘禮給得足,穀蕊的嫁妝也不能簡薄了,免得被人輕視。隻是我手裡就那麼些銀子,明年開了春,還要送永昌去讀書,處處都要錢。爹,雖然我娘去得早,可你總歸是我親爹。這些年家裡供著二弟讀書,我也沒說過什麼。如今穀蕊要嫁人,又是你的孫輩裡頭一個成親的,難道你不應該出一點麼?”
何田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偏心?你不讀書,是因為我不想供你嗎?還不是你自己學不進去,又坐不住,隻讀了三個月就死活不肯再去了。”
話音剛落,何田就一腳踹過去,把何興旺踹翻在地上:“你說這話可真是沒良心。我把你撫養長大,又給你娶妻成家,我對你的義務已經儘到了。你的女兒要嫁人,那是你的責任,關我屁事?再說了,她搶了自家姐妹的男人,我要是她,羞都羞死了,居然還有臉來問我要東西。”
“我不僅不會給她任何添妝,成親那日我也不會出席的,因為我嫌丟人!”
在原劇情裡,何穀蕊勾搭上張修文以後,張家來退親,在何家掀起了波瀾。不過,這波瀾並不大,轉瞬即逝。原主想著張家執意要改娶穀蕊,牛不喝水難道還能強按頭?再加上他又盼著家和萬事興,於是就勸二房忍耐,並且還配合著大房,在外邊說張家最初提親的對象就是穀蕊。
於是,這麼一樁醜事就被遮掩過去了。
何田可不是原主,沒那麼好的脾氣。何穀蕊這個重生女自私自利,連自家姐妹已經定親的男人都敢搶,那就不要怪他不給她麵子了。
何興旺聞言頓時驚呆了,都忘記了從地上爬起來,他瞪大雙眼:“爹,你怎麼能這樣,難道穀蕊不是你的親孫女?她大喜的日子,你做為爺爺都不出席,外人會怎麼說?”
“我管他們怎麼說,敢做就要敢認。滾滾滾,彆在這裡胡攪蠻纏,我看了你就來氣!”何田拿起掃把趕人,何興旺一時躲避不及,被掃把打了好幾下,然後才滿腹怨恨地走了。
來之前何興旺是絕對想不到這個結果的,他滿心的打算就是從老爹手裡拿點銀子來花。結果銀子沒要到,還得知了一個噩耗。
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把這個噩耗告訴了妻子。
楊大鳳頓時就不滿了:“公爹真是老糊塗了!他隻圖自己痛快,一點也不顧念我們!公爹要是不出席,二房多半也不會來,那外人會怎麼看待我們?不行,得想個法子。”
楊大鳳能想到的法子就是給桃雨介紹一門親事。既然二房埋怨大房搶了他們的女婿,那賠一個不就好了嗎?
而且,在楊大鳳看來,男方雖說是鰥夫,可年齡也並不老,更何況人家願意出很高的聘禮呢!
對於沒有兒子的二房來說,銀子是很重要的。有了銀子,將來老了就不怕了,想吃啥就能買啥。
一旁的何穀蕊聽完她娘的話,立刻拍手笑道:“這是個好主意。娘,你快去跟二嬸說。”
上輩子她嫁過去後才發現那家人並不好相處,尤其是繼子,又壞又毒,就像是她眼睛裡的一根刺,想拔又拔不掉。
上一世,堂妹嫁人後過得比她好多了,這一世該兩人調換一下了,總不能福氣就隻落在桃雨身上吧?也該叫她吃吃自己曾經吃過的苦頭了。
楊大鳳得了女兒的催促,也不拖延,立刻就去找劉彩英說話。
劉彩英聽完,氣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嫂子,桃雨怎麼能嫁個二婚的?”
“哎,你彆隻盯著這點,想想他們家給的聘禮,那麼高,如今有誰家肯像他們家那麼大方?人家花這麼多銀子娶回去的媳婦,能不疼著寵著?你信我準沒錯,桃雨要是嫁過去,肯定不會過苦日子的。”
楊大鳳說得信誓旦旦,劉彩英卻半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好好的女兒,憑什麼要嫁個帶孩子的二婚男?
楊大鳳講得唾沫橫飛,把那個鰥夫說成了天神下凡。劉彩英性子再軟,這時候也氣得板著臉,冷冰冰道:“桃雨的親事就不勞嫂子費心了。她還小呢,我打算多留她兩年。”
“……”楊大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