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彆衝動,有話好好說!”何柱急得臉色都發白了。

何大嫂抱住婆婆的上半身,阻止她再去撞床柱,跟著勸道:“是啊,娘,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千萬彆做傻事。”

“嬌嬌都快活不下去了,我再保重又有什麼用!”何老太大聲吼道,同時劇烈掙紮起來。

何大嫂把她抱得緊緊的,何老太一時掙不脫,乾脆一口咬到兒媳婦的胳膊上,當即就咬出了血,疼得何大嫂瞬間鬆開手,捂住被咬的地方,一臉痛苦。

何田冷了臉,對何柱夫妻倆說:“彆攔著,由她去。不過我先說清楚了,就算娘今日有什麼不幸,我還是不會幫方家的。前些日子給爹辦喪事,有些東西還沒用完,正好能用得上。”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片刻後,何老太發出極其淒厲的一聲悲嚎:“你真是豬狗不如!將來死了一定會下油鍋!”

何田半點不在意,轉身就走了。

他這一招還是很有用的,至少何老太歇了尋死的心思。

還死啥,反正即使她死了老二那個狗東西也不會改變主意,那還不如好好活著呢!

何玉嬌跟方興騰已經回到了城裡,這一路上,何玉嬌都忐忑不安。早知道二哥有這樣的造化,當初她就不該攛掇著爹娘把二哥越推越遠。

也是可惡,得縣令青眼的怎麼就不是大哥呢?大哥可比二哥好哄多了。

何玉嬌小心翼翼地看了方興騰一眼又一眼,方興騰感受到了,但他此刻實在沒有心思去哄小嬌妻,畢竟方家還前途未卜呢!

進了家門,兩人先去給長輩請安。張月婉也在場,一看到他倆臉上都沒什麼喜色,張月婉頓時就開心了。

方母忙不迭地問:“如何,他願不願意幫忙說情?”

方父也期盼地看了過來,方興騰心裡難受,什麼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方母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她看向何玉嬌,質問道:“他不是你二哥嗎?哪有人連自家親妹子都不幫的。”

何玉嬌委屈得眼圈發紅,垂著頭辯解道:“二哥脾性古怪,很難相處。況且,他對我有些誤會。”

“誤會?”方母冷笑,“你也彆在我麵前裝可憐,我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當初見你第一麵,我就知道你爹娘必定是個偏心到天邊的。哪個鄉下人家能把姑娘家養得跟千金小姐似的?家裡就那麼點銀子,在你身上花得多了,其他人自然就花得少了。”

說罷,方母轉頭看向方父:“我雖然心裡也疼我姑娘,但無論如何,她都越不過興騰,我最疼的還是我兒子。”

方父點了點頭。女兒是要嫁出去的,隻有兒子才能留下來頂門立戶,自然要比女兒更重要一些。

方母又轉向何玉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不管你想什麼法子,去求也好,下跪?????也罷,總之你若是一點忙也幫不上,那就彆怪我把月婉抬為平妻了。”

商戶人家的規矩沒那麼多,平妻也不算罕見。

張月婉滿臉喜色,方興騰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何玉嬌震驚過後,頓時如同天要塌了似的,連忙哭著哀求道:“爹,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去求二哥。隻要我好好跟他說,他必定會答應的。二哥以前很疼我的,也就是這一年來才對我有些誤會。”

方興騰見她落淚,心裡有些不忍,道:“明日一早再去吧,今晚好好歇息。”

方母擺了擺手,沒言語。

何玉嬌一雙淚眼看向方興騰,心裡感動不已。

到了夜裡要歇息的時候,何玉嬌本以為今晚方興騰會歇在她那裡,沒想到他卻去了張月婉的屋子。

何玉嬌哭了大半夜,直到天將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睡了還沒一個時辰,就被丫頭推醒了,起來梳妝打扮,給公婆請安,用過早飯才坐著轎子慢悠悠回娘家。

回到何家村,家裡隻有大嫂在家,一問才得知今天是二哥搬家的日子,大哥也去幫忙了,大嫂因為要照顧何老太,所以才留在家裡。

何玉嬌沒想到自己坐轎子顛了半天,居然撲了個空,於是隻好先進屋去看何老太。

何老太一見到女兒就非常高興,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可算回來了,我心裡怪想你的。昨天你急忙忙地就走了,這次可得多呆一會兒。要不然在家裡住兩天?我都病成這樣了,想來你婆婆也不會說什麼的。”

何玉嬌心想,婆家的事情還沒擺平呢,結果她娘隻想著讓她留下來。

何老太連聲喊兒媳婦,讓她趕緊去廚房做些好吃的給嬌嬌端過來。

何玉嬌揚聲朝外喊道:“大嫂,不必忙活了,我一會兒還得走。”

“怎麼又急著要走?”何老太不滿道,“就不能多陪陪我?”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