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還叫你二叔也幫著找了,榜上壓根就沒有你的名字!”

何來福氣得臉色漲紅。

本來他不應該這麼生氣的,畢竟這些年來,柳紅桃的枕頭風吹得不錯,光宗將來能做個賬房就是出人頭地的想法已經深入他的心。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何田也下場了,而且還榜上有名。

在這種對比之下,就顯得光宗特彆蠢笨,明明早讀兩年,結果連童生的初試都沒通過。同時也顯得他特彆愚蠢,把蠢笨的光宗當成寶,卻將聰明的阿田過繼給彆人。

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不得說他撿了芝麻卻丟了西瓜?

這口氣,何來福咽不下。

氣憤中,何來福細細回想兩個孩子這些年的表現。

阿田在家不僅用功,還很勤快,一有空就幫著乾活,甚至也不嫌棄下地。趕上農忙的時候,他戴上草帽,挽起褲腿就下地了。

而光宗呢,彆說家務活了,哪怕農活再忙他也不會伸把手的。處處以讀書人自居,一點也不想碰地裡的粗活。

“你是我們大房唯一的讀書人,為了你,你兩個弟弟早就開始幫家裡乾活了。我們省吃儉用,供你讀書,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換你二弟或者三弟去讀,說不定現在也榜上有名了。”

何來福胸膛氣伏,瞪著眼,罵得口不擇言。

何光宗的心情跟他爹差不多。

要是沒有何田在這比著,他考不上也沒所謂了。偏偏何田不僅考上了,而且還考得那麼好。

他不禁覺得羞愧,又有些恨何田。沒事學那麼好乾嘛?害他丟臉還被罵。

原本光宗想忍著不還嘴的,可是聽到他爹最後那句應該換弟弟們去讀書的話,他就忍不住了,反駁道:“下場哪有那麼容易,你說得輕巧,你去考一個給我看看?”

何來福聞言大怒,當即就想甩他一巴掌。

何光宗抬起手,用胳膊把他爹的巴掌給擋住了。

十七歲的大小夥子,個頭早就超過了他爹。何來福感受著從兒子胳膊上傳來的抵抗力道,這才深刻意識到他的兒子已經長大了。

“大哥,消消氣,消消氣,彆動手。”聞聲趕來的何來旺趕緊勸,拉著何來福走到一邊,“下場也要看運氣的。運氣好,可能就正好碰見以前學過的。光宗這回隻是運氣不好,來年再考也就是了。”

“二叔說得對極了,我這回就是運氣不好。”何光宗非常讚同。

何來福看他一眼,礙於二弟在,到底沒有再出聲罵兒子了。

幾人下樓用早飯,何來福忍著憋屈,向二弟跟何田道喜,然後就說他們打算回去了。

光宗初試沒過,沒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複試,留在這裡也是白費銀子,不如早些回去。

用完早飯,何來福就帶著光宗回家去了,而何田父子倆繼續留下來,因為何田還要參加複試。

幾天後,複試開始,何田心態很穩,順順當當地考完了。等到紅榜一出,仍然是第一名,成為了一名童生。

何來旺高興極了,租了一輛馬車帶著兒子往家趕。到了鎮上,何田先去拜見了夫子,夫子非常欣慰,勉勵了一番。

等回到陽柳村,何家二房出了一個童生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村,村民們紛紛上門賀喜。

二房一派喜氣洋洋,與之相反,大房則愁雲慘淡。

何光宗初試沒過,回到柳鎮後不肯回家,借口要跟同窗交流留在了鎮上。何來福隻好自己回鄉下,臨走前,光宗又問他要錢,說想買書。

何來福的心態已經轉變了,他希望兒子跟阿田不要相差太遠,於是忍著肉疼,把身上剩下的那點銀子全都給了光宗。

何光宗讀書不用心,對吃喝玩樂倒是挺熟悉。柳鎮雖然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但也有專讓男人們放鬆愉快的地方。

在前門街,有一個專做皮肉生意的寡婦。何光宗對比他大許多的寡婦不感興趣,倒是對方的女兒蓮兒姑娘,光宗眼饞很久了。

也是巧了,何光宗跟另外一名男子幾乎是同時進門的,都指明要蓮兒姑娘。

蓮兒姑娘用帕子掩著嘴嬌聲笑:“你倆誰先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蓮兒姑娘伺候過的男人很多,但要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她伺候完彆的男人,再來伺候自己,總感覺像當場吃了彆人的剩飯似的。

何光宗不肯相讓,另外那名男子也態度堅決。

對方是鎮上商戶楊家的公子,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平日裡極為寵愛。楊公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廝,何光宗以一敵二,沒搶過,於是心裡就恨上了。

何光宗越想越生氣,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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