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月聽見玉蘭打招呼的聲音,趕緊從轎子裡下來。

她穿著一身粉色衣裙,裙子上繡著朵朵雛菊,鬢邊插著一支珍珠發簪,看起來清雅秀美。

何田微微眯眼。

這副打扮很眼熟。當年原身初遇李夢月時正是秋季,她現在這副打扮和那時幾乎一模一樣。

要說這不是有意的,何田才不相信。

“雙慶,你先帶小少爺和阿寶回去。”何田吩咐道。

李夢月專門在這裡等他,想必是為了她的父親而來的。這些話,不適合讓小孩子聽。

雙慶答應了一聲,左手抱著玉時,右手牽著狗繩,先回家去了。

李夢月緩緩向何田走近。

李夢月雖是庶女,但她從小就機靈,知道嫡母不喜自己,生怕將來婚事會拖後腿,所以她平時格外注重自己的言行,生怕傳出一絲不好的風聲。

隻要有了一個好名聲,將來她在婚事上的選擇權才會更多。

不論是麵對各家的夫人太太,亦或者下人丫頭,她都是未語先笑。

她從不小看這些下人。很多時候,主子不好的名聲就是從下人們那裡傳出來的。那次在大街上偶遇何田,她壓根沒認出何田是何府三爺,她隻是習慣性的對著人笑罷了。

後來她跟何旭成了親,在後宅得到何田的幫助,她這才回想起來,原來兩人之前就曾見過麵。

那時她並沒有多想,隻當自己人見人愛,魅力無邊。現下再回想,就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要選擇何旭?她當初就應該直接嫁給何田!

要不然,她現在也是將軍夫人了,憑著這層身份,她父親犯下的事還算事嗎?

“大嫂,你找我有事?”在李夢月距離自己還有三步遠的時候,何田主動開口,“怎麼不去家裡坐坐?靜嫻在家的。”

“不用了,弟妹也忙,不敢打攪她。”李夢月臉上帶著柔柔的淺笑,接著又換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躊躇幾息才道,“三爺,我想問問,我爹他……”

“你找錯人了。這案子又不歸我管,你該去找劉大人的。”何田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

李夢月看他一臉不耐煩,心裡難受,低下頭咬了咬唇,再次抬起頭後她的眼裡便充滿了委屈,眼圈也紅了,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三爺雖然沒有明說,但他以前的心意做不得假。

若不是對她有意,怎麼會次次都想儘法子來幫她呢?

她可以很自信地說,在三爺沒分家出去之前,三爺待她可比對三奶奶上心多了。

如今李夢月眼裡的何田,再不是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庶子,他已經成了將軍,威風凜凜,體格結實高大,皮膚雖然不算很白,但相貌英俊,渾身上下充滿了男人氣概,不是大爺那個廢人可比的。

李夢月再次惋惜自己嫁錯了人。

李夢月有心在何田麵前展示自己,何田卻不耐煩細看,直言道:“你對著我哭也沒用,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上忙。況且,你爹他也不冤。你如果是上門來做客的,我叫靜嫻來招待你。如果不是,那就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呢!”

何田轉身欲走,李夢月見狀急了,幾步上前想要攔著他,誰知急切間踩到了裙子,整個人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摔倒,她趕緊利用這個機會,往何田那邊倒去。

李夢月深信三爺心裡有自己,之所以如此冷淡,還是因為她從來沒給過回應。隻要三爺扶了她,兩人有了肢體接觸,她不信三爺還能繼續冷心冷肺。

何田看出她的打算,當即利落地往旁邊一閃,李夢月便摔到了大街上。

街道是用青石板鋪就的,李夢月為了好看,穿得也不多。這一摔,她立刻就感覺到膝蓋骨很疼,應該是破皮了。

“大奶奶!”玉蘭一聲尖叫,趕緊上前扶她起來,接著又不滿地看了何田一眼,“三爺怎麼能躲呢?明明你能扶住的。”

何田理直氣壯道:“叔嫂有彆,我可不敢扶,難道我不要名聲的嗎?”

李夢月在大街上出了醜,又聽何田這樣說,當即羞得麵紅耳赤,再也不敢看何田,隻是催促玉蘭:“快走,我們回去。”

李夢月狼狽地走了,何田看著遠去的轎子,微微一笑。

回到家,李夢月掀起褲腿,果然膝蓋上蹭破一塊油皮,火辣辣的疼。玉蘭找來藥膏,給她的傷口上細細抹了一層。

剛剛弄好,紅梅過來請安了。

紅梅在這院子裡的身份很尷尬,既不是妾室也不是通房丫頭。要說她是普通丫頭,可她又經常陪大爺睡覺。

當年李夢月非常忌憚她,可自從紅梅進了三爺的院子,她就再也不怕了。即使後來紅梅又回到了大爺身邊,李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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