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世界意識, 說出這種話也未免有些天真過頭了吧。”
鐘離看向已經略顯驚恐的羽斯緹薩,頗有幾分意外:“已經算得上是明麵和抑製力對著乾居然還沒有做好死的覺悟麼?又不是天理那樣單純的說兩句壞話,你的一舉一動可是踩在抑製力的警戒線上。坦白講, 我甚至覺得抑製力遲遲沒有行動已經是忍耐度相當不錯的體現了。”
鐘離認識的世界意識不多,但聖杯絕對是獨樹一幟的叛逆。
如果他是負責管轄世界意識的抑製力,一定會把這類危險分子死死盯住, 哪怕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也絕對不是問題。可事實卻是抑製力對聖杯體現了超乎想象的寬容。
但凡抑製力對世界意識之外的存在多那麼一丁點寬容,都不至於鬨到今天的地步。是什麼讓抑製力獨寵世界意識到甚至連背叛都能夠容忍?
“抑製力不會傷害世界意識是我從無數次實驗中檢驗出來的結果……我幾乎可以斷定, 抑製力絕對和我們一樣,也有更高層次的束縛讓它不得不在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中選擇了對世界意識寬容以待, 但我的的確確能感受到,它也有自己的想法。”
換而言之, 和聖杯想要掙脫的輪回束縛一樣, 抑製力也極有可能想要趁此機會突破身上的枷鎖。
那這份枷鎖, 這些規則究竟從何而來?
羽斯緹薩解答不了鐘離的疑惑,這個世上, 沒有一個世界意識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為什麼?”
“……這就是原因——我大部分的同僚們可不會像你我一樣學會問為什麼。”
在短暫的心慌後,羽斯緹薩重歸於平靜,無論如何,她都已經沒有退路了。
從根源抹除一個種族、一個世界乃至一個世界意識的存在。
這是連敵人的廬山真麵目還沒見不到就已經陷入敗北的境地。在絕對的高維度力量前, 羽斯緹薩不想把生與死全壓在賭抑製力的心情狀態。
想來那些充滿紕漏地曆史和揮之不去地印象,恐怕並不是匆忙之間未能清理乾淨地痕跡,而是抑製力鄭重的最後通牒——不許再做那些僭越的事情了。
可惜已經晚了。
“從裡世界繞到宇宙外側,經過夾縫, 那裡有自神代終結後殘存的生靈。”
羽斯緹薩喃喃著從裡世界離開地捷徑, 糾結著該如何描述那裡的景象, “夾縫裡的孩子們可能不太友善, 但那裡還有象征著魔神摩拉克斯的原典……知識不會被格式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帶著那些原典回到天理掌管的提瓦特,說不定哪天我重新複活,還能去找天理把東西要回來……就當幫我這個忙吧,摩拉克斯,幫我把東西帶到天理的世界去。”
“現在就輕言放棄還未免為時過早。想想提亞馬特,想想武田麟太郎——你打算讓他們的意義徹底被抹除?”
羽斯緹薩苦笑道:
“這是最好的辦法——保留知識,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有一個提議。”鐘離滑動著聖杯上空懸浮的曆史時間軸,“如果原典一直被藏匿在夾縫中,它們身上同世界曆史的關聯就會越來越小,逐漸演化為無根的傳說和故事……既然如此,有沒有可能,克塔亞特將拉萊耶文本藏在了縫隙——如果祂和提亞馬特交好,就不是沒有可能。”
“就算找到了克塔亞特留下的線索也不一定是有用的辦法……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吧。”
羽斯緹薩半妥協道,攬住小黑杯子和懵懂的阿比蓋爾,催促道:“它們待在我身邊省得礙你的事,快走吧,摩拉克斯,快走吧,鐘離。”
為人的魔神要是能夠學會像人一樣自私的話就好了……
不,她不應該這麼想。
鐘離凝望
著顯然已經焦躁不安的世界意識,儘管他從沒見過抑製力,但見羽斯緹薩這副樣子,抑製力估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