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現在事情還沒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 彆再藏著捏著了。”

鐘離頂著阿比蓋爾過分純良的眼神和小黑杯擔憂到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目光,將羽斯緹薩從冰涼的瓷磚拉起,又將僵硬的人偶好好擺放在中央。

“你有後手的, 對吧?”

羽斯緹薩揣著手,盯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直到確認了她已經失去了與最後一個原初之神的鏈接, 才緩緩把頭低下。

城堡的穹頂剛剛在不分敵我的汲取力量中已經化作了聖杯力量的一部分, 鐘離在把屬於她的紅寶石重新嵌入眼眶後, 她也明白了自己所作所為的意義。

以及提亞馬特幾乎算是為了自己那份願望才堅定了慷慨赴死的決心。

隻有他們的犧牲,她才能從中找尋到抑製力的漏洞。

隻要解決了抑製力,從它手中奪取足夠的權能……羽斯緹薩堅信, 在那些比世界意識們都要高層次的權能中一定有將所有人帶回來的方法!

“也算不上後手, 隻能說是一次代價慘重的測試。畢竟我的確沒有想到,抑製力這次居然這麼果斷……我的問題, 高估了它最後的耐心。 ”

羽斯緹薩雙手合十,金色聖杯的虛影再次顯現出輪廓。作為正常世界線走向的獻祭血肉之人,羽斯緹薩利用聖杯的權限可以短暫跨越過表世界無處不在的抑製力規則,將本體顯現。

當然,聖杯顯現的前提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人造人就可以進行模擬的術式,首先要滿足的條件就是受□□必須是『羽斯緹薩』, 這個擁有聖杯靈魂記憶的人造人能夠等價於聖杯。在她使用了聖杯的權能後, 無論她的內核究竟是不是聖杯對於鐘離而言也不重要了。抑製力會將她推向注定成為聖杯的道路。

利用抑製力用來管理世界意識條例的漏洞,聖杯成功躲避了抑製力的視線, 為冬木大聖杯的誕生做好準備。在新的聖杯誕生之前,她還是能夠使用世界意識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一項權限——記錄世界發生的一切。

這個看似雞肋又繁瑣的權能,能夠滿足她對已知信息的全部檢索, 再配合愛因茲貝倫家族出品的人造人算力, 隻需要小小的調動微弱的權能, 就能做到幾乎和隻有在裡世界才能使用的權能差不多的水平。

“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抑製力……它刪去的部分太多了,甚至讓很多地方的曆史出現了漏洞——”

羽斯緹薩將文本顯示懸浮在空中,將那些一眼掃過去就有問題的文本內容挑選並展示出來。

“你看,這一段美索不達米亞的神話……故事裡隻剩下了作為丈夫的阿卜蘇,孩子們和母親的存在被銷毀了。在正確的記載中一代神們殺死阿卜蘇後又將提亞馬特殺死,並且將她的身軀用以填補陸地。但在現在的記錄中,隻有阿卜蘇死去之前的記錄,抑製力也是有極限的,它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做到邏輯的完全自洽,就乾脆直接把這一段抹除。”

曆史是連貫的。

任何一個節點都有其存在的必要。作為原初之神的提亞馬特被抑製力直接抹除,這幾乎可以相當於世界意識的一部分被抹除。哪怕是換做眷屬,羽斯緹薩也不會感受如此深刻。

這一份連著心臟的羈絆是抑製力粗糙的抹除所切斷不了的。

“原來如此……看來讓提亞馬特提前和我們相遇,也在你的計劃之內。”

羽斯緹薩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他們的症狀如何?尤其是猶格,祂不應該被影響得這麼深才對……”

“祂成為英靈的時間太短了,我替你試了一下,祂隻有外神的知識,餘下的都是屬於少女阿比蓋爾的記憶。”

“所以說,抑製力刪去的詞條應該包含了外神……既然如此,隻需要另一個對照組就能夠確認我的想法了,我說得沒錯吧,我的水神。”

羽斯緹薩不出意外地找到了完全沒有躲藏意思的克塔亞特,意外的是,克塔亞特怒氣衝衝為提亞馬特打抱不平的樣子——

“聖杯,你是不是有病?把信任你的眷屬耍來耍去很有意思麼?和我不同,提亞馬特從始至終可從未乾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無論是退居裡世界,還是按照你的授意甘願赴死,你就是這麼對待子民的麼?!”

“記得提亞馬特,又同時記得克塔亞特這個屬於外□□字麼……”

鐘離意外地捕捉到一個敏銳的信息點。

如果猶格是完全失去了個體的記憶卻保留了外神種族的知識,克塔亞特卻記得理應被抑製力刪除的提亞馬特……

“還記得我嗎,黑水之神?”

鐘離握住黑水之神凝聚而成身體的肩膀,克塔亞特疑惑地回頭望了眼鐘離,轉過頭又沒點好氣地指責起羽斯緹薩。

“我就說怎麼隨隨便便就把提亞馬特棄置於不顧,原來是外麵有新眷屬了?這小白臉又是從哪裡坑蒙拐騙過來的?虧你在神秘即將終結地科學時代還能找到一條龍——這位朋友,我這話就撂這了,信不信由你,一個多年來忠心耿耿的眷屬卻被棄置於不顧。良禽擇木而棲,龍也是一樣,去哪個世界都比在這種黑心世界意識這靠譜。”

說了老半天,克塔亞特砸吧砸吧嘴,還覺得攻擊力不是很足,並且缺少了些關鍵性論據,正準備繼續補充,突然反應過來沒好氣地問道:“誰是黑水之神?我是掌管淡水地阿卜蘇,提亞馬特的丈夫——聖杯,你是在外麵誹謗我了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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