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科最近有點神經質。
不要誤會, 這不是在誹謗攻訐,而是身在美國保守摧殘的組織成員們對老上司皮斯科現狀的直白概括。
自從Boss身邊的紅人空降後,皮斯科開始惶惶度日, 脾氣也愈發暴躁, 甚至連直屬下級都免不了幾頓臭罵。
明眼人都看得出, 他是為自己日益尷尬的地位無能狂怒。
無數人都等著欣賞這位在組織奉獻大半生忠臣下場,畢竟這兩年皮斯科背靠組織撈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養老金。就看看空降的貝爾摩德女士願不願意拿皮斯科開刀,燒燒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不過這新官倒是意外的采取懷柔政策。
莎朗:不錯不錯, 這麼多年辛苦了。什麼錯誤?你是組織的老人,Boss的左膀右臂,不要多想, 好好乾啊。
起碼就目前看來貝爾摩德沒有找麻煩的意圖。不過既然會拿走了組織近四十年的檔案記錄, 那秋後算賬也隻是時間問題。
起碼大部分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皮斯科再不意識到自己的好日子到了頭, 他的命也得跟著到頭了。
但在莎朗這裡, 皮斯科好日子到頭前, 她的好日子先到頭了。
陽光依舊明媚, 沙灘也被烤得暖烘烘, 就是手中這通遠渡重洋的電話顯得不那麼友善。
莎朗示意手下人不要出聲, 直起身重新確認一番:“……抱歉剛剛我這信號不太好,您剛剛說了些什麼……對,我這信號不太好……”
聲音有些失真, 但字句非常清楚。“沒關係,我可以重複一下我們的想法——”
“不, 我的意思是……”莎朗捂住臉絕望地癱瘓在沙灘椅,有氣無力地呐喊, “怎麼突然要我回日本……錢不夠用的話我想辦法給你送點過去, 用不著麵交的……”
“唔……我概括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你被人盯上了。具體的情況等你回日本後再我們再商量。先掛了,有人聽著。”
嘟嘟嘟——
徒留一陣忙音陪著莎朗一起發愣。
莎朗歎了口氣,當著愛爾蘭的麵把手機關機,也不顧風度了,她需要理一理思路。
所以到底是怎麼被盯上了?什麼時候被盯上了?被誰盯上了?能不能說清楚再掛,讓她多帶點人回去?!!
是日本本土黑手黨找事就打回去,是公安發瘋就打錢,軟硬不吃就上琴酒刺殺。
嗯……琴酒還是算了。
不對,現在冷不丁讓她回去,不應該是和組織有關……所以,是咒術師還是偵探?
幾十年過去了,莎朗不認為以日本公安低效的作風還能供養眼線一直盯著那棟彆墅……而且現在日本能認識莎朗的人,除開黃昏彆館的幾個幸運兒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可惡。莎朗握緊拳,連指甲戳破了皮肉表層,血液從指縫裡流出都沒有發現。
烏丸蓮耶這個家夥死了就死了,留下一個已經成為國際毒瘤的組織在這裡坑害後來人。
現在倒好,不僅致力於從國際組織方麵給自己找麻煩,還有可能把咒術師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她可不認為烏丸蓮耶和真人合作的那段時間沒有被咒術界的『窗』記上小本本,真當咒術界的最強會無緣無故地來著名鬼屋黃昏彆館度假麼?
她的『達斯科之籠』隻能抹去比她弱地人的記憶。五條悟很給麵子地用生得領域籠罩住他和他帶的學生們,她乾脆也裝作沒看到,鐘離也是默認了的。
結果現在咒術界又殺了個回馬槍麼……
“愛爾蘭。”
愛爾蘭有些僵硬。貝爾摩德方才接了電話後變得陰晴不定的顏色讓他思索著通話內容,現在她突然喊上自己,一時半會居然有些發愣,但隨機還是馬上反應過來,恭順地低下頭。
莎朗看在眼裡。她無所謂皮斯科的小心思——愛爾蘭看上去是對Boss的親信貝爾摩德唯命是從,但實際上就是一副皮斯科派來的眼線,目的就是了解這個號稱是boss最親近之人的一舉一動。
或許他不過以為貝爾摩德不過是一個靠著爬上boss床鋪才能做到組織高位的花瓶。沒關係,這種高傲自大的男人用起來最順手。
“有什麼吩咐,貝爾摩德大姐。”
“叫上皮斯科,買票回日本。”
無視愛爾蘭掩飾不住的震驚,莎朗戴上了遮陽帽站起身。
莎朗無視愛爾蘭的震驚,冷汗卻從愛爾蘭的背上漫出。
果然不簡單,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來意。
愛爾蘭低下頭,終於想起皮斯科事前語重心長的勸慰。
“不要小看貝爾摩德。和boss最親近,隻不過是她在組織裡最微不足道的身份,真正讓這個女人得到組織Boss完全的信任,可不是依靠所謂的『寵愛』……總之,好好盯住這個女人,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乾什麼!”
組織裡的人從來不會有長進。
從一開始,烏丸蓮耶-->>